卷一 第一百九十回 人非草木
作者:水瓶座·杰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079

萌县陆府,书房。

清雅优柔的琴声正在从书房中飘扬而出,却是那曲陆仁早先教给婉儿,再由婉儿转教给蔡琰的《织梦行云》。而陆仁此刻正带着貂婵与小陆兰刚刚步入书房院中,听到这曲《织梦行云》时便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倚在了门沿上微微上静静的侧耳侧听起来。

陆兰见陆仁在院门这里停下了脚步倾听曲乐,小嘴轻轻的嘟了嘟就想越过陆仁去敲响书房房门。只是陆兰才方一动步,嘟起的小嘴就被从肩后伸过来的一只手给紧紧捂上。刚想挣扎,陆兰的腰间又被扣住——却是貂婵见陆兰这么的不解风情,举手之间就无声的制住了陆兰。

被貂婵制在怀中的陆兰还在挣扎,貂婵却暗中觉得好笑,侧过些头凑到陆兰的耳畔轻声耳语道:“你这小丫头在犯什么傻?这个时候不要去惊扰到他们好不好……别再乱动了,我看得出你这小丫头会几下,不过你这种花拳绣腿可不是我的对手哦!”

陆兰早先在陆诚、陆信被陆仁逼着习武的时候也凑热闹一般的学了几下,但那纯属练着好玩,真要动手的话哪里会是貂婵的对手?不过在这里到要解释清楚一下,貂婵是王允有目的收养的义女,而所谓的有目的可不仅仅是一个政治联姻的筹码那么简单,真正的意义上来说,貂婵还有在必要时要成为刺探对方家族内情的间谍的使命。因此貂婵在成为王允的义女之后,除了修习歌舞技艺之外,王允还曾经请帝师王越在暗中亲自指导貂婵武艺。一心求官的王越想在官场里面混,自然也想多结识像王允这样的权贵之人,所以对貂婵的指导亦十分用心。而貂婵自幼就聪明伶俐、悟性很高,因此貂婵的武艺剑法其实是非常出众的,只不过在一般情况下从来不在人前显露而已。

这一类的事其实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很常见了,那些军政强国嫁去他国的什么公主、贵族之女之类的女子,往往从小就开始接受一系列的间谍训练,为自己的国家或是家族收集回大量有价值的情报。只不过她们一直都隐蔽得很好,极少有泄露的情况发生,故此外界对此一般是一无所知的。

后来王允巧施连环计去离间董卓与吕布,暗中也曾作过这样的打算,那就是万一没有能离间成功,就让貂婵直接行刺董卓。再往后李、郭乱长安,庞舒私藏吕布的家眷再送还给吕布……其实以貂婵的美貌,旁人会不为之垂涎?吕布又回不了长安,他的家眷还不是抢到手就是?问题就在于貂婵完全有自保的能力。或许庞舒送还吕布的家眷给吕布,其中就有貂婵暗中以武力逼迫庞舒就范的因素呢?

接下来就是貂婵重新回到吕布的身边,而吕布这个超一流的战将在这一时期也曾经用心指导过貂婵……怎么感觉吕布越来越像西楚霸王项羽了?传说中项羽的老婆虞姬也是个武艺相当出众的女子,而虞姬的武艺就有不少是项羽传授的……

不扯远了,就此打住。只说我们可爱的小陆兰被貂婵制住后也试着挣扎了几下但根本就挣脱不开,虽然心中气恼却也只能作罢,老老实实的呆在貂婵的怀中不再乱动。貂婵见陆兰已经不再乱动,手上的劲力便放轻了一些,制住陆兰腰间的手也改成了轻轻的揽住,头也跟着枕到了陆兰的肩膀上。微闭上双目,脸庞在陆兰的小脸蛋上带着几分爱怜之意轻轻的厮磨了几下,再次向陆兰耳语道:“你这小丫头和玲绮的年纪差不多大呢,感觉性子都有些差不多。记得以前我就常常这样抱住她玩……也不知玲绮那小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陆兰撇撇小嘴,并不理会貂婵。貂婵也并不在意,而是用心倾听书房中传出的曲乐。就在这时书房中有笛声随韵而起与琴声合奏,只是貂婵才听了两节便眉头微皱,心中暗道:“这吹笛之人是怎么回事?琴韵清雅平和,可这笛韵却有些乱,似乎是……”

书房中的琴声嘎然而止,蔡琰柔美声音传了出来:“婉妹,你心绪不宁,今天我们还是不要合奏此曲了吧。”

婉儿的声音低低的传了出来:“昭姬姐姐,对不起,是婉儿不好……”

蔡琰轻笑道:“这也怪不得你。义浩他随军出征半年有余,而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你无时不刻不在心中挂念着他,因此总是会将相思之情寄于音律之中,我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而数日前义浩忽然差人来报说不日将还,婉妹你心中便生出了几分急切之意。你的心绪一乱,韵律自然就跟着乱了……我的傻婉妹啊,按朝庭律制,义浩这几天是必须得呆在许都听候朝庭诏命不可轻离的,不然他早就回来了。而你既然已经知道义浩他平安无事,那半年多的时间你都等了,这三、五日的时间你还等不了吗?”

“昭姬姐姐,我、我真的有些心急啊……常听人说人在军旅饥苦难免,这一晃就是半年多,也不知主上他是不是黑了、瘦了……”

房外的陆仁听到这里心头不由得涌上了一股暖流,缓步上前轻轻的推开房门,柔声向房内的婉儿唤道:“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主上!!”

婉儿的惊呼声过去之后,整个书房中都沉静了下来。许久过去,婉儿手中的长笛忽然失手掉落在了地上,接着婉儿抢前几步扑入了陆仁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了陆仁。脸上虽然挂着微笑,但两行清泪已经划落在了脸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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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陆仁与婉儿是如何相拥相依,只说蔡琰带着一个侍女已经悄悄的退出了书房,反手合上了房门后转回身来,一抬眼便望见了院门那里的陆兰与貂婵。微一错愕,蔡琰便回首望了一眼悄无声息的书房,似乎是有些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这才慢步轻声的走到貂婵与陆兰的跟前轻声道:“不要惊扰到他们……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姑娘随昭姬去花园小坐片刻如何?”

貂婵轻轻点头,蔡琰又稍稍的弯下些腰向陆兰道:“小兰别闹。义浩他刚回来,让他和你婉儿姐好好的独处一阵,你则赶快去县衙唤子良与子真回府,还有陆子方先生也记得一并找来。好了,快去吧。”

陆兰闷哼了一声,而貂婵也适时的放开了陆兰。陆兰望了蔡琰与貂婵数眼,这才不情不愿的快步离去。貂婵望了望陆兰的背影,摇头微笑道:“这小丫头年齿虽幼,不过隐隐然已有国色之容。只是她小小年纪,却似乎……”

蔡琰闻言后静静的望了貂婵数眼,轻轻的笑了笑道:“放眼世间,如他这般从不以我等女子为器皿姻筹而真心关爱者又能有几人?姑娘,先不说这些,毕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去花园小坐细谈吧。”

二女来到后花园的凉亭中各自叙礼后坐下,这才彼此之间真真正正的去打晾对方,而这一番打晾下来,都为对方的绝色之容与不同凡响的气韵所折服——是,貂婵的左脸上是多了一道刀痕,令貂婵的容姿打了不少折扣,但蔡琰蔡昭姬那是什么人?相比之下,蔡琰可能比陆仁更加懂得如何去品味对方身上的气韵,这或许就是知性美女与一般人之间的区别吧。

彼此对望了许久,貂婵在惊叹过后先回过神来,忽然向昭姬大礼拜倒道:“蔡大家,王秀在此先向你谢罪了。”

蔡琰愕然,而貂婵就把自己是王允的义女的事细说了一遍。蔡琰听过之后只是脸上露出了几分愁容,轻轻摇头道:“此事与你又有何关系?朝堂之争终究不是我们女子所能过问之事。且就算我心存怨恨又能如何?王司徒早已殉于国难,你我之间的这点怨仇早已烟消云散了……义浩他是怎么说的?”

貂婵把陆仁当时的话复叙了一遍,蔡琰点头微笑道:“我虽与他的相处时日虽短,但能得他如此的相知相惜,吾愿足矣。秀妹……且容我这样唤你吧。你既然跟随了义浩,那我们日后就是一家人。想你我都已是家人尽没的孤苦之人,如今聚在一起相依相扶,又何尝不是一桩美事?你也大可放心,昭姬并非善嫉之人,当初来到义浩身边也只是想图得一份清宁而已,他事绝不敢强求。时至今日我入陆府已几近一年,过的都是我心中所求的清宁之日,义浩又一直对我礼敬有加。这也就是义浩能知我、怜我,若换作旁人会是如何,昭姬连想都不敢去想……如今我深知我亏欠义浩良多,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报答于他。他身上也就那么点好色与懒散小毛病,我又怎么会……”说到这里蔡琰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貂婵望了蔡琰许久,忽然轻叹道:“难怪义浩当时就说你会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你的这些话如果是从别的女子口中说出来多半很难令人信服,但从你口中说出,我却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只是……蔡姐姐,我还是实话实说了吧,我随义浩来到萌县,只是想见一见你和婉儿,见过之后我便会去海外夷州,做一个不问世事只求逍遥的闲云野鹤。而义浩于我有再造之恩,我对他身上好色与懒散的毛病还有些不放心的,今日见到有蔡姐姐在义浩的身边,我的心就能完全放下来了。”

蔡琰微微一楞:“你……不打算留在义浩的身边?”

貂婵摇头道:“说实话,我还不能说服自己全心全意的跟在他的身边,毕竟有很多事我还需要时日去自己一个人静静的想通。或许在某天我真的全部想通了之后会来找你们吧。”

蔡琰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不知怎么的,我竟然觉得有些可惜,因为我感觉我们会成为最要好的朋友。也罢,人各有志,我也不好强求。”

貂婵闻言后奇道:“怎么你不问义浩为什么不留我?”

蔡琰微笑道:“不用问,我知道他绝对不会强求于你,因为你的情形实际上与我相差无几,而以他的为人会尊重我们作出的决择。再者,不管对你也好,对我也罢,他虽然能够尊重我们、不强求我们,但毕竟在心底是有欲而无爱……真正在他的心里,只有婉妹一个人而已。而婉妹所能给他的,我们也给不了。”

貂婵愕然道:“我们给不了?为什么这么说?”

蔡琰环视了一下这个后花园,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园中的小池塘上,若有所思的道:“因为他只有在与婉妹独处的时候才会是他自己……可能我这么说你还不怎么明白。这样吧,义浩今天才刚回来,今夜肯定是会与婉妹独处的。晚饭后我会邀你与我同房而眠,你切记要应承下来。到入夜时分,我悄悄的带你去看些事你可能就会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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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时间是在八月初,还没有到八月十五的中秋团圆佳节,不过此时的陆府晚饭却吃得颇有几分团圆之意,毕竟陆仁身边的这些人全都在。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糜贞还在徐州与其兄糜竺在打理族人迁居一事而没有在场而已。而在晚饭过后,陆仁便拉起了婉儿去后花园乘凉小坐,其余的人也都知趣的不去打扰他们。

月已高升,陆仁与婉儿静静的坐在后花园的池塘边上一齐抬头望月。此刻的陆仁坐在婉儿的身后,双臂揽住了婉儿的纤腰,脸庞在婉儿的耳畔轻轻厮磨,温柔的话语中却带着几分责备:“你这傻丫头,半年多的时间不见瘦了不少呢。我当初随军出征的时候是怎么和你说的?看你现在这样子就知道你在这半年里整日都茶不思饭不想的……你没听我的话哦!说,认打还是认罚?”

婉儿抿嘴笑了笑:“只要主上身体安康,婉儿消瘦一些又有什么关系?主上要打要罚,婉儿都认了。”

陆仁也笑了笑,心中默算了一下时间脸色却又苦了下来道:“你的那几天还要过上几天才能到吧?”

婉儿俏脸一红,轻轻点头,但马上就劝慰陆仁道:“主上如果有所欲求……”

陆仁赶紧摇头道:“别乱来,你这傻丫头身体一直就不怎么好,现在又瘦了这么多……”对陆仁来说几年的时间都就这么过来了,现在已经是最后的一年还忍不了?

不料婉儿却道:“主上误会婉儿的意思了。婉儿的意思是说,主上如果真的有所欲求,那不如去找蔡姐姐或是秀姐姐吧?婉儿见到主上安然归家,心愿已足,其他的事没关系的。”

“……”陆仁无语半晌,心说对一个男人而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还是古代好些吧?只是现在陆仁又哪里愿意离开婉儿的身边?双臂又抱紧了婉儿几分,双眼也轻轻的闭上,柔声道:“你这傻丫头啊……我的为人如何,婉儿你还不清楚吗?我虽然好色了一点,可是我与昭姬、阿秀之间都有一个约定,就是她们如果不愿意的话我绝对不会强求半分,因为我知道自始自终只有我家婉儿对我最好。其实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主上……”

陆仁翻转了一下身体躺到了草地上,头则枕到了婉儿的大腿上,双眼也满足的闭了起来。也许是心情在此时刻能够真正的放松下来,陆仁在无心之下说出了一句心里话:“出征半年,我虽然不怎么上阵打仗,可是我真的很累……现在什么也别说了,让我好好的休息一会儿,好吗?”

婉儿轻轻的应了一声,任由陆仁在她的身上作出这有如孩童撒娇一般的举动……

夜已深,整个陆府中都静悄悄的,似乎是谁都不愿在这个时候破坏掉陆仁与婉儿之间的这份宁静。

后花园的院墙之上,貂婵正怀抱着双臂坐在墙头,静静的望着池塘边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动过一下的陆仁与婉儿。时近中秋,月色甚明,而貂婵借着明亮的月光,能够清清楚楚的看清陆仁与婉儿脸上平静而安逸的神情。望了许久,貂婵忽然轻而又轻的叹了口气,略一纵身自墙头悄然落下,向靠在墙窗那里静望园中的蔡琰轻声道:“你说得不错,或许义浩只有在婉儿身边的时候才会真正的安静下来,而这时的他才是真正的他自己。细想自下邳回到萌县的这一路上,他总是在找机会对我毛手毛脚,可是回到了萌县把婉儿相拥在怀,他却能……唉,他对你我,果然是有欲而无爱。看着他们这样,我都有些羡慕了。”

蔡琰微微一笑,只是微笑的背后有着些许的苦涩:“他虽然对你我有欲而无爱,但至少他能够尊重我们,没有强求过我们……我们都是女人,你说你羡慕婉儿,我又何尝不是?”

貂婵微一错愕:“原来你也……”

蔡琰轻轻摆手:“别说了,你我心知足矣。说起来这些话我一直都压在心底不敢对旁人,特别是不敢对婉儿与义浩说起。可惜的是你无意于此终究要走,你走之后我就没有了个能真真正正的说说心里话的人……罢了,现在天色已晚,兼之秋夜清寒,我们去劝他们回房安枕吧。”

貂婵点了点头,与蔡琰一同进到花园之中。将要靠近陆仁与婉儿之时婉儿发觉了她们,还未等蔡琰或貂婵开言,婉儿便急忙伸指竖到嘴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接着眼中流露出了深深的关爱之情望向陆仁,轻而又轻的道:“二位姐姐,不要吵到他,让他就这样好好的睡上一夜吧。他太累了,不止身体累,他的心更累。”

蔡琰与貂婵对望一眼,又望了望婉儿那关爱的神情,还有陆仁在睡梦中流露出来的满足的微笑,也只能轻轻点头不再多嘴。略一沉吟,蔡琰先解下了身上的外衣轻轻的盖到了婉儿的身上,之后貂婵则把她的外衣盖到了陆仁的身上。办完了这些事,三女彼此对望,各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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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在后花园里枕着婉儿大腿睡了一夜的陆仁醒来时见婉儿眼中带着几许血丝,心痛得要命,连逼带哄的逼着婉儿回房好好睡觉去了。

陆仁自己好好的睡了一夜,精神抖擞的当然不想睡觉,于是便来到了书房检阅蔡琰这半年来对那些文献的清理成果。这一看可不要紧,陆仁可当真是对蔡琰彻彻底底的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己那时留下的各类文献乱七八糟的到也罢了,关键是很多地方由于各种因素的关系并不怎么完整,可蔡琰居然硬是凭着过人的学识把不完整的地方给补全了,只有少数蔡琰实在是不懂的地方才空留在那里。现在陆仁问起时,蔡琰有条不紊的把空留的与她也不确定的地方一一翻找出来让陆仁来补全。

不过在这个时候陆仁也才发觉蔡琰的身边多了一个有些与众不同的侍女。说起来是因为昨天陆仁的注意力全在婉儿的身上,其他的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什么。现在和蔡琰一开始校验文献,这才发觉是这个侍女在代蔡琰动笔。这个侍女的字体虽说远不如蔡琰的字那么好看,但是工整秀气,再看看这个侍女的气韵风度,陆仁觉得这个二十来岁的侍女应该有着良好的学识修养,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子弟,而且长得还不错……当然,和蔡琰、貂婵、婉儿她们比一比的话就差了很多。

发觉这个侍女有些与众不同之后陆仁自然就向侍女发了问,却见那侍女回应道:“妾身张氏,本为河内人氏,因战乱之故与家人失散而流落至此地,衣食无着之际幸蒙蔡、婉二位主母得以收留,故留在府中为侍。后蔡、婉二位主母知我读书识字,便命我……”

陆仁听到这里赶紧摆手道:“行了行了,不必多说了,我知道这件事也就行了。”

蔡琰斜瞥了陆仁一眼,微笑道:“怎么了义浩?是不是见她长得不错,心中又起了什么歪念?”

陆仁哑然道:“哇靠!昭姬你会说出这种话来还真是令我意外啊!话又说回来,我这个风流浪子平时也只是喜欢乱开些玩笑而已嘛,什么时候我又真的乱来过?别的不说,就你和阿秀,我可是到现在碰都没碰过一下!这让我都感觉我这个风流浪子的名号真的是名不符实了!”

很少见很少见的,蔡琰用手中的竹简轻轻的打了陆仁一下,接着蔡琰便低下头沉吟道:“义浩,我们之间的婚约……我是说,我再这样住在你的府中,因为没有名份,只怕会惹来旁人的闲言碎语。”

陆仁习惯性的抓了抓头皮才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啦!而且我们当初也约定好了的。这样吧,我这两个月的假期一结束就要回许都任职,那时我们再行婚礼如何?”

蔡琰点了点又,又想了一会儿才道:“到你我大礼之时……曹公尚俭,我们的大礼也就一切从俭吧,只请你的几位好友来喝几杯水酒便足矣。不必惊动到的人,我们还是不要去惊动为上。”

陆仁明白蔡琰的意思,所谓的“不必惊动到的人”指的当然是曹操。话又说回来,别看陆仁在汉末已经呆了五、六年,可是陆仁一直在有意的保持着身上那份现代青年的心态,因为毕竟是要回去的嘛!如果心态有所改变,搞不好回去之后会很不适应。而在心态的潜意识当中,陆仁还有几分“结婚恐惧症”的存在。基于这份心态,现在蔡琰说这婚礼只要过过场面就行,陆仁还巴不得呢!

点了点头尚未答话,貂婵却在房门那里接上了话道:“怎么你们要回到许都之后才行大礼吗?那你们的这杯婚宴水酒我是喝不上了。”

陆仁愕然道:“怎么你就要走了吗?”

貂婵笑道:“到也不是马上就走。义浩,是你忘了,一个半月之后就是糜氏第二批船队出发前往夷州的日子,而我会随这一批的船队去夷州。除去这里到琅琊的行程,我只能在萌县呆上一个月而已。”

蔡琰道:“秀妹你不多住上些时日吗?”

貂婵摇了摇头:“我来萌县只是想见一见你与婉儿而已,而能与你们相处并逍遥一月,我心愿已了……义浩,你答应过我的事,不会食言吧?”

陆仁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道:“走吧走吧,本人好歹也是个男子汉大豆腐,说话当然得算话……”想想可能是有些不甘心,带着几分寻求补偿的心态一伸手揽住了蔡琰的肩头向貂婵道:“你走了,好歹我还有昭姬在身边嘛!”

蔡琰白了陆仁一眼,手中的竹简照着陆仁的狼爪又敲了一下,但并没有去挣脱。

貂婵笑了笑,转过身去背对着陆仁道:“义浩,你对我有恩,而我一直不让你碰我,是因为我怕你为声色所迷而迷失本性,忘掉你自己心中的日后打算。现在见你有昭姬与婉儿在侧,我的心也就完全放下来了……在这一个月里,如果你想的话就来找我吧。”

陆仁闻言当场楞住,而蔡琰见状便轻轻的一甩肩头挣开了陆仁的臂弯,再绕到陆仁的身后轻轻一推道:“去吧,省得你说你这个风流浪子的名号名不符实,也省得旁人说我与婉妹因嫉而不能容人。”

陆仁额前汗下。

不得不说一下,书房中可还有一个张氏在。眼望着陆仁与蔡琰、貂婵竟然能在外人的面前这么的、这么的……不好说了。反正望见这般情形,张氏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赌气一般的暗骂道:“他为什么就不能如陆义浩对家眷这般对我呢?我的容姿、学识是比不上蔡琰、貂婵、婉儿,可是却也绝对不差啊……或许真的是我太小家子气了?”

(昨天睡过了头,而且头脑超不灵光,漏更一天还请见谅!今日更新近八千字,也算是补回了昨天的更新吧?不过说真的,最近南昌的天气总是阴阴沉沉的,连带着人莫明其妙的超想睡觉,像昨天趴在电脑前都能睡上四个小时……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天昏昏兮人郁郁吧”?此外瓶子知道这一回写得有点柔过了头,但考虑到后续主线的发展却又是必须得写出来的。实际上瓶子已经删掉了这几回中大部份的柔系情节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