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咱们的路人一号因为今天的事办得十分之顺利,心中那是暗爽不已。而一个人在遇上了顺心事、开心事的时候,难免会生出些乱七八糟的自得之意,人也会变得相当之有兴致。因此陆仁在离开尚书府衙之后看看天色尚早就并没有马上回府,而是带上了几个随侍的陆氏子弟在许昌城中背起了手缓缓步行,优哉游哉的闲逛起了街来,逛到集市中时还顺便给婉儿、蔡琰、陆兰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来逛到青果酒肆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在酒肆中饮酒的曹仁与曹洪,心情大好的陆仁便应二人的邀请一起喝起了酒,结果喝了个酩酊大醉,人都是被陆氏子弟们给抬回来的……
夜深人静,许昌陆府。
“哎呀哎呀……头好痛!!早知道会这么难受就不喝那么多的酒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曹仁和曹洪的酒量怎么那么好?我居然喝不过他们……”屁话!就你陆仁那身板,能喝得过真正武将出身的曹仁和曹洪那才是怪事!
人晕晕乎乎的醒过来自然是猛揉太阳穴。揉了一会儿使头脑稍稍的清醒了些陆仁便翻身坐起,这才发觉自己是独卧在床榻之上,婉儿并没有睡在自己的身边。微一错愕刚想出声去唤却又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拍额自嘲道:“我这不是喝高了吗?就我这一身酒气的,身边哪里能睡得了人?现在又这么晚了,婉儿多半回自己的厢房睡了吧?哎呀,记得当初她只是喝了一小碗酒就能醉得不成个样子,要是我醉成这副德性婉儿还睡在我的身边,那诂计我的这一身酒气都能把她给薰晕过去了。呵呵……”
自顾自的傻笑了几声,陆仁便翻身下榻想去屋外走动一下,吹吹夜中冷风,最好是把身上的残余酒气也给吹掉。只是当陆仁借着朦朦月光摸到台前点燃台上的灯台后,稍一侧目望了眼一旁的梳妆台就楞住了:“这些、这些都是婉儿身上的饰物啊……怎么摆放得这么乱?婉儿从来不会这样的哎!”
人一扭头,陆仁便望见衣架上挂着婉儿的外衣,而婉儿的鞋袜也静静的躺在门阶那里,榻旁的小几上还摆放着解酒的茶杯汤碗。再走到房门前伸手试拉了一下房门,房门果然是虚掩着的。这些事使陆仁猛然明白过来,自己酒醉的时候婉儿肯定就在这里照顾着他。而以陆仁对婉儿的了解,婉儿在这个时候多半是有点什么事才会暂时离开这里。
“可能是夜里尿急,上厕所去了吧?”
胡乱的抓了几下头皮,陆仁便想在榻上坐下等婉儿回来。只是方一转身陆仁却又想起来了一件事:“不对!婉儿一向爱干净,那怎么会上厕所不穿鞋袜就去了?再急她也不会急成这样的啊!再说现在马上就入冬了,晚上挺冷的,她外衣不穿还光着脚丫子的……这丫头!肯定是心里面有什么事又不愿和我说,就一个人躲起来自己去想了!”
不知为何,陆仁忽然想起了当初初任濮阳令,在濮阳城门那里谈论汉末三美时,婉儿小女儿家心态发作而吃了点小醋的事,一时间心中哑然道:“坏了!我还真把婉儿给当成神了!再怎么说,她毕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又全心全意的跟了我这么久……我在外面胡搞瞎混她能不在意,可是明天就要正式迎娶蔡琰,这恐怕已经冲破了她心里的底线可又不得不接受吧?以这丫头的性子又不愿让我为难,这会儿肯定躲在哪里哭呢!”
一念至此,陆仁赶紧的穿衣趿鞋准备去找婉儿。慌慌张张的奔出房没两步,陆仁又猛的一拍额头转了回来,左手扯过婉儿的外衣,右手拎起了婉儿的鞋袜——这一出房才知道外面挺冷的。
奔出院门时遇上了晚上值夜的陆氏子弟,陆仁便问他们有没有看见婉儿。陆氏子弟摇头表示婉儿没有出过院,陆仁就又转了回去,先去婉儿的卧房看了一下,但婉儿并不在房中。略一沉思,陆仁便直奔后花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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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之夜,月高风寒。
婉儿此刻正失神的坐在花园凉亭之中,尽管身上的衣物单薄,尽管一双玉足**在寒风之中,可婉儿几乎是一动也不动,就是那样静静的坐在亭栏之上,任凭晚秋深夜的寒风吹在她的身上。若不是因秋夜寒风而舞动了婉儿的衣襟带出几分生气,恐怕会被人误以为静坐在那里的婉儿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尊唯美的石像。
许久过去,婉儿终于稍稍的动了动,但也只是低下头望定了手中的竹笛。又一动不动的望了好一阵,婉儿才轻轻的抚mo起了这支竹笛。摸着摸着,忽然有几滴清泪滴落在了竹笛之上,接着婉儿的一只手便死死的捂住了口鼻,强掩住了自己本来就已经很轻的抽泣声。只可惜声虽能掩,泪却难阻,一滴又一滴莹晶的泪珠正从婉儿的眼角轻轻划落。而此刻若是细看婉儿的双眼,就会发现婉儿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已经带出了几分红肿。
婉儿正在无声的抽泣,一件外衣柔而又柔的披到了她的肩上。婉儿愕然一惊,刚想回身去望,陆仁已经在婉儿的身前跪坐了下来,用衣摆强包起了婉儿**的双足再抱入怀中。而陆仁把婉儿的双足一抱入怀中,尽管隔着几层衣物,但陆仁还是感觉像是抱到了一块没有温度的冰块。
陆仁轻轻的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婉儿就已经拼命的挣扎起来,想把双足从陆仁的怀中强抽出来:“主、主上!不、不可以这样啊!主上身份尊贵,可婉、婉儿只是个……”
陆仁抱住婉儿双足的双臂加了几分力,使婉儿无法将双足强抽出去。再抬头仰望向婉儿时,婉儿也望向了陆仁,二人的目光交错仅仅一瞬,婉儿的头便低垂了下去避开陆仁的目光,连带着双腿也放弃了挣扎。
陆仁又叹了口气,向婉儿柔声道:“你这个傻丫头……明明心里面很难过,为什么不和我说呢?我和昭姬之间的事……唉,我承认我对昭姬早就垂涎三尺,可是也仅此而已啊!至于我要与她成婚的事,我也真的有我不得已的苦衷。因为我如果不娶她的话曹公定然心中不悦,而我自己好歹对昭姬也已许下了承诺……”
婉儿听到这里却楞住了,扭回头望定了陆仁轻声问道:“主上,你在说些什么啊?”
陆仁撇嘴苦笑了一下道:“你这丫头……明天我就要与昭姬正式成亲,而你这丫头今天晚上就一个人躲在这里偷偷的哭,不是为了这件事心里难过又是为了什么?你看看你,眼睛都哭肿了,又衣衫单薄、足不着履的坐在这里吹冷风,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这样我会很心痛的?”
“……”婉儿错愕了一下便拼命的摇起了头:“主上你误会了,婉儿怎么会为了这件事而暗自哭泣?真论起来,蔡姐姐不但美丽贤惠,而且学识渊博,能够帮到主上的事太多太多,这都是婉儿无法相比的……说句心里话,主上娶蔡姐姐为妻,婉儿是有一点……只是一点点的难过。可是认真回想一下主上一直以来对婉儿都那么的好,蔡姐姐对婉儿也有如亲生姐姐一般的呵护倍至,婉儿突然觉得、觉得婉儿其实比谁都幸福。”
不知是不是勾起了辛酸的往事,婉儿的头又低垂了下去,轻抚着手中的竹笛轻声道:“想婉儿自幼就失却双亲,在曹公府中当一个毫不起眼的侍婢任人打骂,为的也只是想有口饭吃、有身衣穿,能苟延残喘的生存下去而已,他事绝不敢奢求半分。可是自从跟随了主上以来,就好像上天突然一下把什么好事、幸事都降到了婉儿的身上一般。这几年来婉儿不但衣食无忧,还有人疼、有人爱……婉儿知道,这全都是主上带给婉儿的。主上对婉儿恩重如山,婉儿根本就无以为报,主上哪怕让婉儿现在就去死,婉儿也心甘情愿……”
“婉儿,你说什么傻话呢!?”
婉儿摇了摇头,弯下些腰握住了陆仁的手道:“主上,婉儿一向嘴笨,不怎么会说话,可是现在就让婉儿说下去好吗?主上真的对婉儿太好了,好到婉儿心中总会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因为婉儿觉得婉儿根本就不配……主上要迎娶蔡姐姐,婉儿一开始是有一点难过,可是真正想通之后婉儿的心里却踏实了许多,因为蔡姐姐她才真正配得上主上啊!”
“……”陆仁无语了许久才轻轻摇头道:“那你这丫头又在逞强!你说你不介意我和昭姬之间的婚事,那你好好的躲到这里哭什么?难道是有别的什么事?”
一提起这件事,婉儿的双眼便又红了起来,再次低垂下头去沉默了好一阵,婉儿忽然趴到陆仁的肩头抽泣了起来:“主上,你为什么要对婉儿这么好?婉儿根本不值得主上如此啊!”
陆仁也慌了神,急忙抱住婉儿道:“傻丫头,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我我、我都搞不清楚你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了!”
婉儿的泪珠已经滴落到了陆仁的肩头:“主上,你为什么要瞒着婉儿?”
“瞒、瞒!?”陆仁心中突的一动,心说该不会是我喝醉酒的时候乱说胡话,结果把自己是个穿越者的事给说出来了吧?映象之中,陆仁好像也只有这件事一直在瞒着婉儿而已。
婉儿抽泣了好一阵才勉勉强强的止住,但声音仍带着几分哽咽的道:“今天主上去尚书府衙办事,婉儿就去抚幼义舍看望娘亲(丁夫人)。当见到娘亲之后,娘亲责备了婉儿……”
陆仁愕然:“丁夫人她责备你?你又没做错什么事,丁夫人为什么要责备你啊?”
婉儿道:“主上,你在攻克下邳之战中,是不是动用了不能用的七星禁咒,结果却自折阳寿?许都传闻,主上用出七星禁咒之后便吐血不止,最终真元受损、折寿一纪。而主上不惜动用逆天禁咒,只是为了、只是为了……主上!你怎么能只是为了早些见到婉儿,就如此自轻!?而这件事主上你一直在瞒着婉儿,还吩咐秀姐姐不要告诉婉儿……主上,婉儿在知道这件事之后简直是、简直是觉得无地自容……”说着婉儿又伏在陆仁的肩头哭泣了起来。
“……”陆仁这回是彻底无语!心说我也真是玩昏了头,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至于貂婵,主要是下邳城一破就一直呆在陆仁的身边,只知道陆仁是“真元受损”,却因为没有出去走动什么的关系没听到过什么传闻,所以不知道陆仁还“寿折一纪”,既然不知道那当然不可能会告诉婉儿什么。结果现在搞得到好,一家子人回到许昌,平时不怎么出门的婉儿有了接触到传闻的机会,才一天就听到了这些传闻。而以婉儿的心性,听说陆仁只是为了早些回来见她就“自折阳寿”,那还不哭得稀里哗拉?
想到这里陆仁却不由自主的笑了,伸指在婉儿的眉间轻点了一下道:“你这傻丫头啊……来,伏耳过来!”
婉儿见陆仁笑了起来就有些茫茫然不知其意,陆仁则凑到了婉儿的耳畔低声耳语了一阵。耳语过后,婉儿便张大了嘴巴,神情也僵在了脸上:“主上,你、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不是、不是在安慰婉儿吧?”
陆仁用力点头道:“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你也记住千万不可以说出去,否则我们这一家人都会性命难保,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设下此计去骗人。还有,当时我是没想太多,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发觉这件事还可以加以利用。如果利用得好,对我心中一直以来辞官归隐的夙愿大有帮助。只是婉儿,我还是有些担心你,因为你这丫头……心里面如果有事,旁人那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是现在你知道我其实没什么事,言行举止之间难免就会流露出来。这要是万一被人从你的身上看出什么破绽,那我就会死得很难看了。”
婉儿咬了咬嘴唇,低头细想了一阵才道:“婉儿日后尽量不出家门,不与旁人相接……”
陆仁望望婉儿的神情,微笑道:“到也不用那么麻烦。刚才去了你一块心病,可是现在知道了真相的你却又多了一桩要深埋在心底的心事,言行举止间诂计也差不多了。而你又少不了会被人非议,到有些难为你的。毕竟你可不像阿秀那么会演戏。”
婉儿用力摇头,脸上也终于破泣为笑:“没关系的,这点苦婉儿吃得了。”
陆仁又伸指点了一下婉儿的眉心道:“我就是怕你这丫头把吃苦当成乐事!那包准会被人看出破绽来!唉,算了算了,就照你说的,你以后没事尽量少出门,抚幼义舍那里能不去就尽量别去了。实在要是在家里闷得慌记得和我说,我带你出去散心就是了。”
“主上,婉儿知道了。”
陆仁撇了撇嘴道:“现在主要是要等糜贞从徐州回来,我才能接着安排下一步的事……罢了,先不理会这些,婉儿你也别担心什么。好了,别在这里吹风了,万一你被吹病了我会乱了阵脚的。说实话我谁都不担心,就是担心你一个。”
婉儿闻言,头又一次的低垂了下去,双手也用力的捏揉起了衣角:“主上,婉儿……真的值得主上如此吗?细想起来,婉儿其实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自始自终都帮不了主上什么事,还总是累得主上为婉儿担心受累……”
陆仁笑了笑,伸手托起婉儿的头,再与婉儿双额互抵:“傻丫头,论容貌、气韵、学识,你是比不上昭姬、糜贞、阿秀她们,可是一直以来只有你这丫头是在全心全意的关爱着我。我是人,不是神,我有七情六欲,我希望有人能真的关心我、爱护我,而这些只有你给了我啊!我们两个都在彼此关爱着对方,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两情相悦。至于昭姬他们嘛,我充其量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不不不,可能连一厢情愿都算不上,因为我只是想像一条狼一般把她们推dao,然后就嗯嗯嗯、啊啊啊个痛快,像我们这样在夜里能静静的谈一谈心的事我可从来没想过。最多最多,我也就是会对自己做过的事负一负责,毕竟是我男人嘛!总不能自己嗯嗯啊啊的爽快过后就什么都不管了吧?毕竟再过一年我就要带着你离开这里,而她们又都是家世清白的好人家,我们得为她们在我走之后要如何生活下去的事考虑一下。你说是不是啊,婉儿?”
婉儿呆然了半晌,等明白过来陆仁刚才话里的意思时俏脸唰的一红,忽然伸手捂嘴噗哧一笑,又用额头轻轻的撞了陆仁一下道:“主上什么都好,就是好色了一点……哦,婉儿的意思是说主上就是太过风liu了一点。不过还好,主上现在就在为蔡姐姐她们今后的事作打算,到也算不上是始乱终弃。”
陆仁见婉儿笑了出来,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一双狼爪就开始很不老实的向婉儿的酥胸上摸将过去。婉儿被陆仁整得春潮上涌,却急忙举手按住了陆仁的狼爪道:“主上,婉儿再问你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啊?”
婉儿咬了咬嘴唇,轻声问道:“主上既然是想辞官归隐,那么为什么只带婉儿,不能带上蔡姐姐她们呢?”
“呃……”陆仁的手停了下来,想了好一会儿才摇头道:“婉儿,有些事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是为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一年之后,我能带走的人只有你一个。到不是我不想带,而是真的带不了啊。再说带她们干什么?真到那时候,我可能光应付你都会有些应付不过来,哪里还能顾得上她们?”
婉儿愕然不解其意,陆仁则用额头轻轻的撞回了婉儿一下笑道:“到那个时候,你要学的东西可不是一点半点。你要是不好好学,信不信我打你**!”
婉儿抿嘴轻笑,轻轻的点了点头之后便低下了头去,按住陆仁狼爪的手也悄无声息的松开了。陆仁知道婉儿这几天正处在安全期,当下也不再犹豫,一翻手把婉儿自亭栏上横抱了起来奸笑道:“你这丫头哈!就为了这么点事,也不暗中先问问我就一个人偷偷的躲到这里哭,还害得我这么担心,现在没事了是吧?你主上我气不过,决定要好好的惩罚一下你!”
婉儿俏脸立时就变得通红,深深的埋入了陆仁的胸间,双臂也乖巧的去勾住陆仁的颈间……发生了这么一段小插曲并发展到现到在,这二人之间似乎什么都不用去说了。XXOO这种事,其实有些时候并不是肉欲在作怪,而是一种情感的升华体现,所以——让XXOO来得更猛烈些吧。(PS一下,放在后面。)
却说陆仁抱起了婉儿准备回房,只是方一动步脚下却忽然一痛,接着便有竹器碎裂的轻响。二人各自低头,却是婉儿先前手里的那支竹笛在二人谈心的时候掉在了地上,现在被急着把抱婉儿回房的陆仁失脚给一脚踩裂了。
婉儿一惊之下捂嘴轻呼道:“我的竹笛!”
陆仁也皱了皱眉轻叹道:“哎呀,可惜了呢!这支竹笛是我尚在徐州隐居的时候,牧童小平送给我的,后来我又转送给了你用,都已经跟了我们好几年了……算了,明天你帮它就在这花园里起一个器冢,我去新买一支回来再让昭姬校一校音给你用。”
婉儿应了一声,人在陆仁的怀中却仍在不停的向断裂的竹笛张望,脸上也现出了一丝愁容。陆仁望见婉儿的神情之后劝慰道:“好了别这样了,我知道这支竹笛跟了我们这么久,突然一下被我一脚踩断,你会有些心痛……”
婉儿摇摇头打断陆仁的话道:“不知为何,婉儿觉得此笛之亡是一不祥之兆。”
“……”陆仁无语了片刻便又轻轻的撞了一下婉儿的额头道:“你这傻丫头,别这么神经兮兮的好不好?”
“嗯……”婉儿轻应了一声,却又想向躺在地上的断笛望去。不过双眼未抬,陆仁的嘴就已经吻到了婉儿的樱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