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现在有2个想法,一个是回老家,找到一个爱着自己的人谈一场恋爱,再然后结婚时逃出婚礼现场而把所有财产留给自己的新郎,自己从此消失。这样才能保证不传染给自己爱的人。
我们觉得这个想法不太现实,现在婚前性行为已然是主流风气了;况且就算男的忍得住,我们对于兰是不是能够以身作则都抱不乐观态度。
兰的第二个想法就现实多了,那就是报复大猛子毁了她的生活。
我和陈默听说这个事情以后吓了一跳,然后脑海里开始浮现各种诡异的情景:比如大猛子抓住了手里拿着小刀的兰,狞笑着问谁是她的同党;下一个画面就是大猛子狞笑着抓着我和陈默的手,然后一根一根手指离开我们的身体……
“给多少钱我们也不干。”陈默跟兰摊牌。
“我也没指望你们两个窝囊废。”兰毫不客气的说。
兰知道我们俩对于大猛子深深的恐惧,她知道指望不上我和陈默。其实她的计划很简单,和大猛子上床,然后传染他。
“这么做等于你报复社会了,兰。”我语重心长的劝兰。
“为什么?我只想用自己的身体杀他一个人!”兰咬着牙。
没错,兰如果成功了,大猛子就是携带者了;然后大猛子在旧城区来无影去无踪,几乎所有的女人都会在很突然的情况跟大猛子过夜;再然后整个旧城区的特种行业女人就全部携带者了;再再然后,这里的嫖客……嫖客的妻子……妻子万一偷情……情夫的妻子……情夫的妻子万一再偷情……
一个巨大的怪圈笼罩着所有人,甚至很有可能包含进了我和陈默。
兰的这个想法虽然表面有百利而无一害,其实是有一利也有百害。很有那么点鱼死网破共存亡的意思。
虽然我知道善良的兰并不打算毁掉这么多人,但是这就是传说中的蝴蝶效应。
兰仔细估计了一下自己用刀杀死大猛子的可能性,然后愤恨的摇了摇头。
“死心吧。”陈默说,搭上肩膀假装安慰兰。兰当时的眼神里全是绝望,如同我路过烤鸭店时看见标价的神情。
但是显然我们错了,我们低估了一个干了好几年小姐的女人,一个渴望复仇的女人,一个已经走投无路什么都无所谓的女人。
有一天兰突然出去了,没有和我或者陈默打招呼;过了一天她才回来。陈默当时懒洋洋的问她干什么去了,然后连忙退后了好几步。
因为他看到兰的手里拿着一把手枪,而且看外表质地初步分析不像是玩具枪。
“你干什么?”我从里屋出来时也吓了一跳,喝住了兰。
兰的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嘴也因为兴奋而结结巴巴的:“我能杀了大猛子了,我能杀他了!”
她一边喊着“杀”这个字一边一直拿枪口对着陈默。我们此时此刻都期盼这把“madehIna”的枪可千万别走火:打死了陈默是小,败坏中**工产品声誉是大。于是我在兰的背后悄悄摸了过去,然后一个猛虎扑食――压倒了兰。陈默立刻冲过来一脚踢飞了兰手里的手枪,然后坐在地上喘气。
而兰被我压在身子底下,跟**了一样喘息,然后笑,然后哭。
我和陈默看着因为可以报仇而开心的疯疯癫癫兰,心里总有些东西说不出来。
“我觉得和这个娘们比,咱俩真窝囊。”陈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