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安静的在楼道里,看上去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气。我过去翻了他起来,说,哥们,我带钱回来了。然后理直气壮的喊:“护士!!***!!医生呢???”
5分钟后陈默终于躺在了床上,脸上还是酱紫色,豆大的汗珠在流,表明这小子果然命硬。我知道他很疼,因为我也闹过肚子。“医生呢?”我忍着怒火,毕竟不希望一会陈默进了手术室出来以后少点什么器官。
“哪个医生?我们这里是挂号制,不是哪个医生都可以接手手术的。”护士的眼睛很好看,但是我来不及欣赏了。
“就是那个!!早晨来的时候!!长的很像野猪的那个……”我一着急就把实话给说了,然后自己一愣。
“哦,张大夫。”护士似乎没有意外我说野猪这个词;看来大家都有这个共识。不过我们确实不该看人家长的像什么就叫人家什么。
护士打了个电话,然后同情的告诉我,现在张大夫来不了。
“为什么?”我看了看表,明知故问的反问。已经快11点了,医生也该回家了吧?
“他现在在值班室……”护士说,我大喜,但是护士接着说:“但是还有一圈才能完。”我悲哀的听着后半句话,然后看了看床上的陈默。
“带我去值班室。”我说。
走廊里很昏暗,跟太平间似的;但是值班室里很热闹。我一进去,现这里真是欢乐的大海洋,56个民族56朵花,一副其乐融融全世界人民大团结的样子。
“干嘛?”我还没找出张大夫,他倒是一眼认出了我。
“我带钱来了,麻烦您动刀吧。”我努力挤出一个笑脸。
“我下班了。”这###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他是介意我白天当众说他野猪的事情。没错,医生嘛,多动一个手术不多,少动一个手术不少。
“张大夫,您看,我今天……不懂事了,我朋友真的很难受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算帮帮我,给我们一个面子可以吗?”我讪笑着。周围的人都看着麻将,根本没理我。
“碰。”张大夫果然妙手仁心,关键时刻抓住了南风。
然后我上去一脚踹翻了麻将桌。
“你干嘛你干嘛!!小刘打电话去保安室!!快……”张野猪以为我终于要动粗了,吓得喘气那叫一个快。但是我只是拿出了一叠人民币亮在了他的眼前,他就愣住了。“别打电话了。”我说。一个年轻的男护士已经拿起了电话,听我说了这句话后看着张野猪。
“呃……别,误会了。我朋友,开玩笑呢……那个,在哪个病房?”张野猪(我开始喜欢这么叫了)立刻换上白大褂然后顺手拿过钱走出了值班室。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要打电话的小年轻都没有反映过来。
陈默顺利的进去了。没多久顺利的出来了。脸上还是没有血色。但是我知道我可以松一口气,躺下休息一会了。手术很顺利,我很欣慰,于是我掩护着陈默进了病房,并且交了2o块钱包了陈默右边的床准备陪他过夜。估计他怎么也要明天醒了,今天晚上我只能无聊的一个人数星星熬夜了。
“右子……”陈默突然含糊的说。我吓了一跳,不该啊,他应该在麻药啊。旁边的护士也吓了一跳,暗暗佩服陈默是条汉子,这么麻都不倒。
“弄死他……”陈默继续说。护士现在听了以后看着我,我假装不知道,然后走过去附着陈默的耳朵轻轻问:“谁?”但是陈默没有再说话,而是咳嗽了一下,睡着了。
梦话?
不管怎么说,如果陈默挂了,那么这就是他的遗嘱了。问题是,他想弄死谁?
是我?
是张野猪?
是间接让他这么惨的胡子男?
还是这个社会?
我迷迷糊糊的倒在旁边的床上,黯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