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释海见过青叶真人后就一直心中郁结难开,因为青叶真人问释海可愿随他修行。释海并没有当即答应。因此释海从青叶真人的居所出来后,就一直心中不快。不知道寺里生了什么事,还是师父出了什么事,为何要将自己送来青峰山。而且还要青叶真人收一个废人为徒。这可是要很大的面子啊。自己不值这么多吧。难道寺里真的出了事?释海问过青叶真人,青叶真人只道三日后给他答复。
释海越想越觉得不妥,半路上拉了白中岩一把道:“我要去见青叶真人。”白中岩咦道:“释海师傅不是刚从师叔祖那里出来么?有什么事么?”见释海一脸忧色,没再说话,剑光一转,又向青叶真人的居所飞去。
“你想明白了?”青叶真人淡淡地道,看不出什么神情。释海道:“是。还请真人告知我缘由。”青叶真人道:“好!”青叶真人睁眼看了释海一眼又道:“那你回去吧。金佛寺有难,虽帮不上什么忙,也可免生心障。我让中岩送你下山。”
释海闻言一惊,好像心一下子被丢到了沸水之中。出门上了白中岩的剑光,急急下了山。“释海师弟不必担心。”白中岩看着释海身上淡淡的金光闪起,整个人就带起一串残影消失不见,白中岩见状后半句就堵在了嗓子里,没有出口,暗自摇摇了头,转身回山去了。
却说释海一下山,便一路催动法宝狂奔不止,只想片刻间就回到金佛寺。那法宝“跑得快”只是慧尘炼就给凡人也能用的东西,只能自的吸收自然中的灵气贮存在其中,使得法宝可以动。而动后便可以利用法宝上的聚灵阵将自然中游离的灵气更快的聚集到法宝之中。释海却并不知法宝如何运转,只是知道能用。此时一门心思狂奔,恨不得越快越好。那跑的快也是渐渐的灵气越聚越多,以至于释海身上都聚起淡淡的金光来。
“不能修佛,便能修道么?”释海一腔苦涩,眼里已满是泪水。“想自己前时还一心欢喜,却不知师父已深陷险地,只想保自己一命罢了。自己哪里对得起师父?”释海越想越是悲痛,不觉间一口闷气郁结胸中,一口鲜血喷出,释海方才好受许多。任那斑驳血迹挂在嘴上,佛袍之上,释海却是不理,只是一门心思向金佛寺的方向狂奔。
出青峰山山门,到金佛寺直线距离就有一千五百里。加上山路崎岖,一路回去至少要行上两千余里。哪里能片刻间就到。只见释海身周灵气越聚越多,释海跑的越来越快,直比奔马还快,不管前路如何,都是呼啸而过。
却说当日的少年毛在安见释海出了客栈,眨眼间不见了踪影,更是以为释海是高人,要不然哪能跑得比奔马还快,倏然间不见人影,那只有传说的仙家之人才能办得到的。由此更是坚定了拜释海为大哥的心思。那毛在安也是心细之人,见释海年纪轻轻,从东面奔来,又没带什么行李,想必不久还会回来。于是天天守在朱家庄西面的进村之路。这一守就是半月。还是没见着释海人影。不由的暗道:“哎,难道是我没这命?若是今日再碰不到大哥回来,就只能回家操老本行了。看来一辈子也不能出息了。”想到此处,毛在安心中一阵难过,一脸不甘之色。
便在天近正午,毛在安正想起身回家吃饭之时,临走向西面望去。这一望不禁让毛在安心中一喜,就见远处一道淡金光芒滑来,奇无比,其中一淡淡人影,不正是他大哥释海么。猫毛在安一阵欢喜,赶忙上前大声招手迎道:“大哥,小弟是毛在安啊!”话未说罢,就见释海身形不停,一带而过。而毛在安则被释海身周的旋风毛拉着转了五六个圈儿,摔在地上跌得个狗吃屎。
“嗯?难道大哥寺里出了是么事?这样一路急奔?”毛在安起身来只觉一身疼痛,刚刚一摔着实不轻。
毛在安并不是孤儿,也不以行乞为生。他老家本是朱家庄人,父亲曾任过外地的一任知县。后来不知怎么地就被卸任了,这才回了朱家庄。不几年父母亲都死了,才至如此。毛在安还有个姐姐叫毛阿秀,两人相依偎命。姐姐常常给朱家府里做些针线活,赚些活计。毛在安也常常给府里打些零活。
毛阿秀因为弟弟。如今十八岁了还一直不曾婚嫁。十八岁已经是在镇上已经算是老姑娘了。也为此毛阿秀常常受镇上地一些混混儿调笑。毛阿秀一直都装作不在意。毛在安却为此心中恼怒。碰上了总不免扯了棍子就打。最后却总是被打。又热姐姐伤心。反复几次后。毛在安也就隐忍了下来。却起了学武地念头。找来找去不曾如愿。最后找到了释海地头上。
毛在安回到家里。见到姐姐正在做饭。也不打扰。就坐在一旁看着。心里却在想着方才碰到释海地事。毛阿秀见状。皱眉道:“在安。你又想成仙成佛地事了?”毛在安闻言。眼睛一亮道:“姐。我又碰到大哥了。就是前几日跟你说地那个。眨眼间就跑得不见了人影地那个。”毛阿秀道:“那后来怎么样了?”毛在安闻言脸色一黯。道:“我见他飞也似地跑过来。就想上前跟他打招呼。谁知道他根本不理我。直接就走了。带起地旋风还把我给摔了个跟头。呐。你看。这就是刚刚给摔地。现在还疼呢?”
吃饭时毛在安一直心中不安。一直放不下此事。想了好久。放菜对姐姐道:“姐。我决定了。我要去找他。”阿秀闻言一愣道:“找谁?”毛在安道:“找我大哥。我看他回来地时候。一脸急色。好像还哭过地样子。肯定是寺里出了什么事?要不然也不会如此。”阿秀道:“你去做什么?既是你说地仙家之人。就是除了什么事。也不是你能帮得上忙地。”
毛在安本来也是这样想。可总觉得还是去地比较好。所以一下午都是心神不宁地样子。最后还是姐姐毛阿秀忍不住答应了。因为天气已晚。第二日一早方才动身。临走阿秀还嘱咐毛在安道:“你要去就去吧。只不过要小心。若真是仙家之人想斗。万不可上前。帮得了就帮。帮不了还是自己性命重要。”毛在安自是满口答应道:“是。一切都听姐地。我这回出去少则三五日。多则半月。定然回来。不叫姐姐担心。”
毛在安却不知金佛寺离此有二百余里。加上上路难行。就是无事来回一路也要**日。而就是这**日之间。毛在安不在。阿秀就险些出事。
再说释海一念狂奔。度替身到了极致。第二日中午就行到了朱家庄。只是根本没注意到毛在安叫自己。释海身上金光越来越盛。脚下更是隐隐现出一座七色莲台来。莲叶上浮现出各式罗汉地虚像来。只不过在金光之中并不分明。若是平常。如此快地度。释海肯定是要装树地。只是此时释海跑了一天一夜。心神疲惫。早已心智失常。只凭一个念头在跑。
释海身周灵气越聚越多,渐渐形成一个光球来。最后定型为一丈大小,犹如实质的灵气球。若是有修真者见此,定会吓得惊叫出来。以释海如今的微末修行,一旦灵气失控,不被炸个粉身碎骨才怪。如此不说,若是人多处,还不知要造多少杀孽。就是现在没事,等到释海心力不支,还是免不了身死的下场。
而此时光球中的释海也是难受之极,灵气入体,释海整个人仿佛打了一圈儿,喉间“吱吱”怪响,却叫不出声来。想要停下来,又现腿脚根本不听使唤。释海心中一悲,暗道:“难道要身死此处?不能!就是死也要见师父最后一面。”释海心念一定,也不再试图停下来,反而狠劲催动法宝,加前进。只怕还未回到寺里,自己就已经死了。释海念头一起,便见自己血管爆裂,皮肤迸血。血液一出体外,便被体外的高浓度灵气粉碎不见。
便在这危急时刻,释海左手中指突然亮起一片金光来。金光一起,释海身周的灵气球便不再变化,多余的灵气俱都化作丝丝细线没入其中。释海体内灵气也不再增多。而释海只觉头脑一清,脑海中隐约响起阵阵梵音。释海听不清,又好似听得懂,心头一想,却又记不得一字。刹那间释海便觉得头脑一片空灵,一花一草,鸟鸣风动,了然于心。下一刻释海心念一动,身形就是一定。释海心中一喜,就要继续前行。却不料身周灵气忽然一震,继而汹涌而动。却是没有爆炸,灵气分作两股,一股涌入释海左手的中指,一股涌入脚下的莲台虚影。而释海则觉得体内灵气也是一震,皮肤上刚刚爆裂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度开始恢复。片刻后,只见释海皮肤下便鼓起个个小老鼠般大的突起,到处乱蹿。释海便觉得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便布开来。释海能清楚的感觉到无数灵气在体内四下冲突,不断有经脉被贯通。而原来郁结在经脉中的灵气则开始修复被暴乱的灵气冲破的破损经脉。不破不立,一破一立。释海原来经脉被实质化得灵气郁结,难以修炼。又不能一寻常之法疏导。此时却已这种九死一生的方式完成了。
释海趴在地上,双手抓地,肌肉绷紧,以头拄地,拼命忍住不去撞地。口中“嗷嗷”直叫,无比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释海回复过来,已是百脉贯通之体,修为已至炼精化气至境修为,再有机缘就可突破进入练气化神的修行。释海有些无语。怔了片刻,身形一晃继续向金佛寺奔去。因为有了修为支持,释海可以直接控制法宝,度比之前快来不知几何。而且五识大涨,不用担心撞上什么。
正是:此去不知生与死,大劫今日始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