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秘密的去见了汉成王祈佑,他在宫外就将整个东宫完整的地形图给了我,只为方便行事,更重要的是可以不被人现秘密去见他。曾听他交代过,他会居住在东宫的“未泉宫”,那儿的侍卫都是他的亲信,只要我能避过宫内众多耳目到达就不会有问题,所以我按照图上标好的红色标记一路躲躲闪闪的安全进入“未泉宫”,被他的亲信领到他的寝殿,看到已经躺在床上歇下的他。
虽然我非常不想见到他,但是如今的我已经没了主意,不敢自作主张,坏了他的计划不说,怕是我的努力也白费了。
“王爷!”屋内没有点烛火,偏偏今夜的天空也没有月亮,里面可谓伸手不见五指,我只能乖乖的站在原地不赶移动半步,小声的唤了他一句。
竟然没有反映,怎么他一点警觉信也没有吗,我又稍微放大了些声音叫道,“汉成王?”可是依旧没一点反映,以他的武功造诣来说不可能在我一连两句叫唤下都没反映,所以,他是故意的。
火气一下子就窜上脑门,用感觉辨别到床的方向,然后直冲过去。才几行步就狼狈的被一个东西绊倒,狠狠摔在地上,手心传来锥心的疼痛。
随后我就听见一阵低笑,先是微弱的光亮将漆黑的房间一处照亮,不一会儿,雪亮的灯光将整间屋子填满,跌坐在地上的我一下适应不过来这突如其来的亮光,将双目闭上好一会儿才睁开,一张邪魅的脸正充满笑意的俯视着我。
我挣扎了好一会儿,却还是不能爬起来,只能恨恨的盯着绊倒我的元凶,那方随我一起倒地的木凳。
“真的摔着了?”或许是见我许久都不能起来,他终于大善心的问了一句,我撇过头不理他。
他半蹲在我面前想扶我起来,却被我扬手甩开他,却没料到自己的手腕被他握住了,他望着我因刚才跌倒时双手先撑地的手心已经擦破渗血,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竟然说我不小心?明明就是他在整我,却来怪我不小心?他到底是喜欢把我当玩具耍着玩。
“快起来,我帮你上药。”他又想拉我起来,可是我死活都不起来,最后干脆赖坐在地上不动,他又不敢用蛮力拉我起来,怕将我弄的伤上加伤。
“不用了。”我始终不看他一眼。
“起来吧,馥雅!”他突然而来的一句温柔关怀之语,让我眼眶一酸。这两个字已经很久没人再叫过了,所有的委屈顷刻间涌了上来,但是我还是强忍住欲夺匡而出的泪水。
“不用你管。”我明显感觉到自己声音的哽咽。
“是我的错。”他长叹一口气,将坐在地上的我横抱而起,这次我没再挣扎,任他将我放坐在床榻上。此刻的情景,像极了一年前,他从几十名杀手中将我救下,后轻柔的将我抱上马背,他身上那股淡雅的味道,至今依稀记得。
就这样静静的盯着他为我找来清水、纱布与金创药,认真为我擦拭伤口的样子,我的心**一动,刚才的火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要他这个一向以逗我为乐高傲自负的他向我道歉,已经很难得了,我也没有理由再去生他的气。
“为什么要把弈冰弄进宫?”我忍着时不时由手心传来的疼痛,颤抖的问。
“自然是有原因。”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我的手,很敷衍的回了这句我听过几百遍的话。每次我问他什么,他都回答自有安排,自有计划,自有原因,我就像个傻瓜什么都不知道。“你今天怎么想到来找我?”他已经为我包扎好一只手,随后有着手第二只。
“杜皇后出了一个绣题,关于香雪海,你认为我该在这次选妃上锋芒毕露还是继续……”我的话才顿一下,就被他插了进来。
“母后不可能出《香雪海》的绣题。”很肯定的一句话,更确定了我心里的猜测,他终于抬头了“你心里已经有明确的答案了对吗?那就照你找到的答案做吧。”
我宛然轻叹,他虽是杜皇后的亲生儿子,可他母后却从未将他当骨肉般看待,他们之间的感情淡漠如陌路之人。杜皇后的爱全部给了太子殿下,却吝啬着不肯分给他一些,也难怪会对杜皇后有诸多怨言。
我想,他一直是孤单的吧,却从来不肯表露在脸上,一人默默承受。
“其实,皇位或许……没你想的那么重要!”我低低一声,竟不自觉的逸出口,换来他惊讶的一个眼神,包含着复杂。
“若你经历过我所痛,就会明白,那个位置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坦白他的一丝真实情感,也许,我真的不能体会他心中的那份孤独。所以为了帮他,那日我不顾危险选择救了那名刺客,我相信,将来那名刺客会帮到我们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