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醒来之时已经是两日后了,云珠说我得了风寒,连续两日一直高烧不退,时常梦呢着什么。韩昭仪来看过我好几次,桌上那些补品全是韩昭仪亲自带来的。我伸手摸摸衣襟,玉佩呢,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云珠没料到我会突然从床上起来,手中刚熬好的药一个没抓稳,全部泼洒在我的身上。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云珠吓傻了,立刻拿出锈绢想为我将身上的药汁擦净。
我丝毫感觉不到滚烫的药洒在身上的疼痛,紧握她在我身上乱擦的手问,“我的玉佩呢?”
云珠的手僵住了,回想了一下就跑到妆台前将玉佩从饰盒内拿出来“是这个吗?”
颤抖的接过那快依旧透血泛寒的玉佩,紧紧握住,最后还是松开了。我无力的从床上爬起来,这才感觉到身上被灼伤的疼痛,受不了的皱皱眉头“云珠,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为我更衣。”我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显得没有那么虚弱,可还是虚弱到连声音都沙哑。
“你身子都这样了,还想去哪?”她扶着我,生怕一松手我就会倒了下去。
“很重要……的事!”
在妆台前,凝望着苍白惨淡如冰雪的双颊,血色尽褪干裂略紫的唇瓣,一双憔悴无神迷离的双眸,这样的我还能称为美吗。云珠小心翼翼的立于我身后为我绾起昭阳鬓,拿起胭脂轻轻将其傅于脸两侧,手在颤抖。
“姑娘,等云珠帮您绾好鬓再为您补妆!”她见我的手在颤抖,绾鬓的双手也无措起来。
放下胭脂再拿起眉笔为之描眉,细柳娥眉,宛然如生。
我原本憔悴无比的脸在云珠的巧手下,重复美态,似乎比曾经的我更美了呢。只要我不说话,一定没人猜到我现在有多虚弱。
我听云珠说起,祈殒因自幼丧母所以从小就在麽麽细心照料下成长,直到十岁那年韩昭仪封九嫔之后,皇上就将其托付给她养育,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没有人能说的上来。说祈殒不当她是母妃,可他每天下朝都会来西宫向她请安,若说当她是母妃,却不如母子间那般亲密无间,或许是韩昭仪也大不了他多少的关系,所以造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吧。
步出揽月楼,我前往景仁殿,现在的祈殒就住在那,一路上我都在考虑见到他该说什么,我准备了一大长串的话想要对他说,可是总觉得不妥。直到进入景仁殿我都还没想到该怎么与他说,他就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了。
他依旧是满眼忧郁淡然,在见到我时似乎很惊讶,没有料到我会来找他吧,我强扯出一笑行了个礼,他邀我坐下,我却未动。
“你怎么了,今天怪怪的!”他关心的问,如沐春风的声音淡雅催人。
“王爷,我是来将这个还给你的。”我将紧握成拳的手心摊开伸在他面前,那块玉佩安静的躺在手心中。
“我不是说了由你保管吗?”他并没有打算将其接下。
“潘玉无德无能,受不起如此贵重之玉。”我的手依旧笔直升于他面前,有些酸涩。
“我说有资格你就有资格。”
“可是,我并不想要这个资格。”
空气间顿时被一股冷凝寒闷充斥着,他的目光也变了,不再是温润低沉,而是冷漠间夹杂着丝丝怒火。我拉过他置于腿侧的双手将玉佩塞到他手中,他并未拒绝,接下了那块玉。
“潘玉告辞。”行礼,曼妙转身,毫无留恋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