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第五节生情
孟家庄后山这一条五彩斑龙,乃是孟家祖先当年机缘巧合所养得的,也不知长了几百几千年,至今仍未成年,不过是条半大的幼龙。五彩斑龙生长甚缓,上千年方能长大。它颇通人性,智力赛过犬猿,且不惧人。对气味甚敏感,能嗅味而辨人亲疏。说来也怪,这斑龙仿能识人一般。凡孟家后人它均十分乖巧亲近,仿是见了亲人一般。
孟长风十岁那年,父亲带他来这洞中,告诉了他五彩斑龙之事。从此往后,他便与这五彩斑龙成了朋友,并给它取名为“大蠢笨。”这年,孟长风拜了一代剑侠公孙剑为师,日日在这后山峰上练剑。五年之后剑术小成,公孙剑便即离去,孟长风仍是每日练剑无辍,风雨无阻。他练剑之余偶也下洞探望五彩斑龙,只是这五彩斑龙多时均深居**中,非召唤一般皆不出来。赵兴如能得见它,实是万分巧合之至。
孟长风拣些五彩斑龙的习性趣事说与赵兴如听,而那龙角、龙珠之事却是半句未漏。世上能知有五彩斑龙的人甚少,而知这龙身四宝的更是寥无几人。孟长风曾得父亲告诫,这五彩斑龙身具重宝之事那是万万不能与外人道的。他当然知其轻重,不会随意说出的。
二人聊得一阵,孟长风见天色甚晚,便起身来,道:“赵二小姐,时候不早了,只怕你父母已在担心你,咱们这便出洞去罢。”
赵兴如点点头,刚一立起身,却是“哎呦”一声,脚下一软,复又往下坐回去。幸得孟长风及时伸手扶住她,才不至摔倒。
赵兴如点头轻声道:“适才落下洞时,脚踝摔伤了。”
孟长风除下鞋子,帮她**,边问道:“赵二小姐,你怎生到了这里呢?”赵兴如心中好强不好意思说出是被小虎子绊下坑中,红着脸道:“我······我抓小兔子不小心摔了进来。”看着她神色忸怩,孟长风也不好多问,笑笑道:“好些了么?”赵兴如红着脸点点头,低声道:“嗯!”声音低不可闻。她只觉孟长风有力的双手握住自己的小脚,心中泛起一丝异样,似手连痛也忘了。又忽觉男女有别,小脸顿时红如胭脂,忙把头转向一旁。
揉得一阵,眼见她不能行走,孟长风道:“还是我送你回去罢。”赵兴如点点头,低声道:“嗯。”隔了片刻,又道:“多谢你,孟大哥!到家时我爹爹定会重谢你的。”孟长风道:“那倒不必了。”弯腰背负她,叮嘱道:“抓紧了。”便即从洞中飞身而去,从悬崖攀沿而上。
赵兴如伏在他背上,双手紧搂住他脖子,鼻子吸着他身上的气息,一颗心只觉犹如有只小鹿在撞,扑通扑通直跳个不停。脸上烧自不必说,却连呼吸也急躁起来,心中偷想:“平时里与男孩也是一般的玩耍,可从不曾有过这般感受,今日是怎么了?”其时她此时已是年近十四,在这特殊的情形之下,一种朦胧的情感自然而生,只是自己不明白罢了。这大约便是所谓的‘初恋’。
孟长风听她呼吸急躁,便道:“心中怕么?不用担心,摔不下去的。”他却未想到这许多。此时孟长风年方十七。对他而言,赵兴如只是一个顽皮的邻村的小妹妹。
说也奇怪,自那以后,赵兴如一改往日贪玩胡闹的野丫头脾气,变得文静了许多。平日里在家中除练功习武之外,竟也学起女红来。赵堡主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心里乐道:“这小丫头终也长成了大姑娘,让我这做爹的少操了这许多心思。”
二人经此一事,也算成了一对朋友。赵兴如在以后的日子,偶也再到孟家庄后山。她一人却是再不敢下来山洞之中,只是上到峰顶,躲于一旁看孟长风练剑。孟长风觉之后,只是笑笑,不说什么,自顾自的练剑。在他心中以为只是小孩子顽皮好奇罢了。
孟长风十九岁那年,老庄子孟文青因病去世。孟长风家境殷富,年近弱冠,人又生得英俊儒雅,其时已有好事者三番几次向他提及婚配之事,均被孟长风婉言谢绝。此时孟长风年轻气盛,心中自有一番远大抱负,不想过早有家室之累。
赵兴如把这些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心中自在衡量:“难道,他一直在等我,但为何又不向我表白,难为情么?瞧他看我那眼神,分明是有意······嗯,得想个法儿才行。”思念一转,有了计较。便是那招屡试不爽的法子——比武招亲。
这“比武招亲”之事,在江湖中虽多有传闻,但如赵家堡这种武林世家中的大小姐欲出来露上这一手,却也实属罕见。赵兴如虽知父母对自己从小娇纵,若自己真要弄个什么“比武招亲”出来,父亲赵建德定然不会允许自己胡闹,必来横加阻拦。心中思忖:“平日里妈妈最是疼我,爹爹耳根子软,只须得让妈妈帮我说几句好话,爹爹便是明里不就,暗地里也会默许了。”她年季不大,却颇有心计。蛾眉一蹙,已有了计较。
过得几日,赵府中传出一个消息,赵家二小姐赵兴如忽然病了。这病来得却也奇怪,头日里赵二小姐还去城中有名的清云寺上香祈福请愿,谁知回来之后便神情萎靡,到得第二日,竟然一病不起。
赵建德对医术略通一二,为女儿把过脉后,除觉脉象稍弱之外,其余未察到有何异象。他微一皱眉,心道:“这病有些怪了。”再仔细把了把脉,仍无所获,不知症结所在。看着病恹恹的女儿,赵建德心中即急且忧,忙吩咐管家用重金把蕲州城中有名的几位医生都请来给女儿会诊。毕竟人多智齐,正如常言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眼下用这招集思广益,众纳百家之言的法子或许还有些用处。
赵管家常伯虽已是年近六十的老人,但是办事却甚有效率,不大的功夫便66续续请来了十余人。蕲州城附近稍有名望的医生几乎都已来齐了。
只见众医各施其技,经过一番“望、闻、切、问”,接着便是一阵摇头晃脑的故作沉吟,最后有了结论。可惜众人各说一词,莫衷一是。有说是三焦郁结,阴阳不调;有说脾胃虚寒,乃是血气衰弱;有说脉象微弱,象是伤风之症······更有一人说观其印堂微黑,莫不是出门撞了邪?
折腾半日,未得出个甲乙丁卯。观众医所列药方,均是些什么大黄、甘草、芦根之类无关痛痒的寻常药物。这药服后对身体纵然无害处,却对治病也无甚疗效。便如江湖游医所说一般,反正吃不死人,也治不好病。
赵建德无奈摇头,心道:“这样的方子便是伴医三日的仆童也开得出来,却又有何用处?”心知这等“名医”于医治小伤小病确也大大有名,一遇疑难杂症,就名不副实。即便再多来一百人,也是无用。要想治好女儿的怪病,还需得另请高明。
他辞退了众“名医”。心中虽知离此几百里外便有一大大有名的神医能医好女儿的怪病,只是自己与此人有些恩怨,就算亲自去求恳,对方也未必会施手治人。只得抛开此想,低头思索左近还有何医术圣手?一时间却也想不起来。
赵夫人见他双眉深蹙,知是为女儿之事愁,便道:“相公,你别担心,我瞧如儿不过是受了些风寒,身子虚些,过得几日,这病自会好的。”其实她心中又何尝不担忧。先前眼见夫君摇头叹息,便知这病甚是棘手,但她却非一般的妇孺,临事只懂哭哭啼啼,徒增了夫君烦恼而已。此时更需自己表现镇定,给丈夫以信心。她的镇定与安慰无疑会给赵建德内心极大鼓舞。正如人所常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往往有一个优秀的女人。”赵夫人便是这样的女人。
赵建德点头道:“夫人所言甚是,如儿这病虽有些怪异,但料来也无甚大碍,待我先开张药方与她服了,再慢慢觅名医来与她医治不迟。”便开了张方子,叫管家去取药来煎与小姐服下。
赵管家接过药方,见是些人参,鹿茸之类调气的名贵药物,逐一审视,说道:“少爷,这上面的人参、鹿茸府中库房还有些,只是这冬虫夏草几味药材却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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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