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第十九节 巧治
作者:唐忧之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948

第十九节巧治

刘陛假作惊讶,道:“不是治你腿疾么?”林未开道:“不是。(本章由转载發佈)我这腿倒不打紧的,你要医治的是我的侄子。道长,咱们这便走吧!”刘陛心说:“你真要我给你医治你那几十年前就断折的老腿儿,我可没辙。”举步欲行,忽又道:“我话可说在前头了,贫道治病可是贵的狠的,光诊金就要纹银五百两,药钱还得另算。”

林未开见他磨磨蹭蹭,心中大急,道:“道长,只要你能医治得了,就是纹银五千两,又有何妨?”伸手拽了刘陛衣袖,抬腿就往庄中去。刘陛若是再唧唧歪歪,只怕立要动粗,架了人便走。

刘陛坐在孟明义身前,伸出二指,搭在他手腕号住脉门,这个冒牌医生装得倒是煞有介事。孟长风几人这几日来看够了无数自称高明的人这般做了,心中虽然不报太大希望,仍是紧张不已。过得片刻,刘陛收回手指,又翻开孟明义眼皮瞧一瞧,独自摇了摇头。

众人心中一冷,李若云哽咽道:“道长,求求你救救这孩子吧!”刘陛抬起眼来,道:“贫道适才摇头不是说贵公子无救,只是说现下才医治晚一些,耽搁了最佳的时辰,要多费些功夫了。”众人一听这话,无不大喜过望。李若云喜极而泣,对着刘陛盈盈一拜,道:“道长对犬子活命之恩,请受小妇人一拜。”

刘陛避开不就,道:“夫人不必多礼,贫道治病收钱,大伙儿互不相欠。”说时吩咐众人去取来面盆,帕子,烈酒等一干物事,准备动手救人。他搞得偌大的阵仗,其实那治病的法儿简单之极,便是先以烈酒擦身,然后服下解毒的药丸即可。只是最后须得用内力把余毒逼在一处,刘陛又不愿在几人面前露了底细,却有些麻烦。这治病之法是刘陛在别人处学来的,也是现学现卖。他依着法子,用吸过酒的帕子把孟明义全身擦得红如滴血,再用温水喂他吞下事先讨来的药丸子。不过片刻,孟明义便即悠悠醒来,而肿胀的小腹也以肉眼可见之度在慢慢消退。

看着孟明义渐渐好转,众人欢喜之情自是不用多说。林未开高兴得紧握了文满山双手,李若云更是伏在孟长风肩上轻声抽涰起来。几人高兴之余,无不对刘陛“高明”的医术大加赞赏,简直惊为神技。

约莫过得大半个时辰,孟明义便肿胀全消,面上也恢复了常色,除身体稍稍虚弱外,其他均与常人无异。小孩子躺不住,精神稍好,便欲起来。刘陛阻止道:“你疾病初好,还是多多休息一些。”孟明义懂事的点点头。李若云道:“明义,是眼前这位道长爷爷救了你的性命,你快给他道个谢。”孟明义乖巧道:“谢谢老爷爷!”刘陛微笑着轻抚他头,心道:“你救过我一命,我现下也救了你一命,咱们二人今后谁也不欠谁人了。”但想起这余毒还未除,心中叹一口气,又想:“终究还是我欠着你一丝儿。”

刘陛交待一些多多休息,注意饮食等病后调理的常识,稍稍收拾一下他那药品稀缺的小药匣子,起身告辞:“贵公子疾病已除,贫道就不多打扰了。这诊金五百,药钱五两,共纹银五百又五两。”孟长风道:“道长到大厅稍事休息,我这便去取来。”几人出门,孟长风吩咐管家禄叔去账房领了一千两白银,托盘托了一大盘子,下人费劲端了上来。刘陛老实不客气,从中取了五百零五两,其余如数奉回。孟长风诚意奉送,他却坚辞不就,拱手告辞而去。

其实孟明义服食那解药之后,只是祛除体内大多数毒性,而最歹毒最厉害那一小部分毒素并未清除出去,还须得在服药后三日内用独特的手法行功打通受阻经脉,把余毒逼在一处,方才能保住性命。好在时间充裕,行功逼毒也不急在一时。

刘陛出孟府之时,天已微黑。今夜他未打算替孟明义疗毒,就回了客栈,倒头便睡,从昨日至今确是把他累得惨了。第二日也不出门,自行坐了床头用功,一日三餐均是吩咐店小二送到房中。到得傍晚十分,自觉精力充沛无比,这才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心中想着今夜再入孟府,寻个机会疗了孟明义身上余毒,也算了了一桩心事。想起自己夜夜摸入孟府,锁还从未撬过一把,反费了心思帮人家修门,自己这个盗贼做得太也失败。

刘陛打开包裹,正欲换上夜行服,却是触手摸到衣服下一张人皮面具。这张人皮面具是那日他与一蒙面人交手,后来扯下对方面巾,便依着记忆制了出来,以备日后好打探那人来路。不想过不二日,他竟巧遇那人,这人皮面具却是一次也没有派上过用场。那蒙面人不是别人,正是文满山。刘陛心中一动:“我身形与他有几分相似,若扮了他的容貌进到孟府之中,倒也有趣。不过若是我与他撞到了一处,不知是一副什么的光景?”他一生研究易容之术,最大爱好便是喜扮别人模样。想着自己扮成文满山,与孟长风林未开称兄道弟,而对方尚不觉,心中大觉开心,下了决定,取出人皮面具戴在面上。

看看天色不早了,刘陛不在耽搁,匆匆换上夜行服,又在外面罩了一件寻常的长衫,这般便出了房门。碰巧店小二打他门前经过,心中纳闷:“适才送饭时不是这般模样,怎地突然换了一个人呢?”不禁呆立当场,只是搔破了头皮也想不出是怎么一回事来。

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夜正是十六,圆圆的月亮升起来,挂得不高,却果真是又圆又亮,照得四下里一片白晃晃的。月黑风高杀人夜,刘陛今日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杀人的,他看着这月亮,却也不觉得讨厌。虽然面上戴了人皮面具,但他也不敢大意,谁知道这刻文满山在干什么?待得估摸着孟府上下人都睡了,他才入了院中。

刘陛举目望去,见满院之下,除孟明义房中有微弱的灯光漏出之外,其余各处皆暗黑无光。他放轻手脚,朝那方过去。穿过一条回廊,从立柱后转出来,刘陛走得从容不迫,就差嘴里没有哼着小曲了。

便在这时,却见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自房顶上飘身落下来。刘陛猝不及防,二人撞了个正着。他轻功极佳,加之又有意放轻了手脚,料来那人也未曾料到这半夜三更的,有人还有闲情在这廊下散步。但这步也散得奇特,竟跟个做贼似的,声响都无一丝半点儿,不想刘陛本就是个做贼的,只是这贼却是个菩萨心肠,今夜来做善事来了。

二人均是大吃一惊。但当得借着月光瞧清对方面容,却是同时怔住了。你道为何?原来无巧不巧,刘陛撞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文满山。二人忍不住压着嗓音一齐轻轻惊呼,各自转身便走。

刘陛逃不二步,眼角瞥见文满山飞身而去的方向,心下诧异:“怎地他一见我便逃了,吃惊也不用到这地步吧?跑得比个兔子还快些,竟是朝庄外去了,心虚成这般模样,莫非他今夜也是来做贼的?”心中稍定,也不急着离开,心想:“他这般鬼鬼祟祟,定然有所图谋,我便躲在暗处,瞧他究竟意欲何为?”他好奇心起,就在孟府寻了个隐蔽角落,悄悄潜伏以观动静。

刘陛静静的伏着,等了约莫大半个时辰,却是毫无异像。心道:“他今日经我一惊,恐怕不会再有所行动。”再侯了片刻,不见文满山转回来,便不再等下去,起身来到孟明义所住房前。所谓江湖险恶,刘陛小心谨慎已成习惯,也不贸然入内,这刻仍是一般的用手指沾了口水戳破窗纸,先看看屋内情形再做定夺,但见孟明义在床上露出一张红红的小脸,酣睡正香。在离床不远之处的桌上,一名中年妇人正在灯前打着盹。这妇人刘陛倒有些印象,应是孟明义的奶娘陈妈妈。想来孟明义大病初愈,屋内留守一人,以备随时照应。这时,房内隔间传来另一小孩的稚嫩声音:“娘,我要尿尿。”刘陛心道:“瞧来这陈妈妈往日便住在这隔间照顾孟明义了,她自己小孩也带着身边,照料起来倒也方便。”

陈妈妈惊醒,道:“娘来了。”只听她挪开条凳,起身进隔间的声音。刘陛掏出薄刃匕拨开门闩,陈妈妈犹自未觉。隔间中陈妈妈话声传出:“你这孩子,都六七岁了,自己也不懂得起来拉屎拉尿,还要叫妈妈。”语气之中爱怜之情大于责怪,接着“哗哗哗”的尿尿声响起。

刘陛掏出身上小油瓶洒些油在门轴里,这样开门时就不会出声响。他悄无声息进到房中,里面陈妈妈还在念叨:“小三子乖乖的,自己睡觉觉,可别把小少爷吵醒了。”

(这几节朋友们看得可能很郁闷,觉得啰嗦有余而精彩不足。因为每节字数不多,有的地方稍稍一花笔墨就过去了。水平所限,请大家谅解!如果我真的能做到字字珠玑,早去领那什么络腮胡文学奖去也,也不用在这里天天跟大家吹聊斋。好像有不愿领络腮胡奖的人说过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我是说小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