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璧罪
她轻声哄得两句,小三子就又睡了。(本章节由会员手打)陈妈妈走出隔间,等候在门旁的刘陛手臂轻抬,便制了她**道。刘陛不等她瘫软在地,就一把扶住她,把她架到桌边,摆个背对了窗户的姿势坐了,远远看去便像是在打盹的模样。
刘陛动作甚轻,没有惊醒二个小孩。安置好陈妈妈后,他走到孟明义床边,伸手点了他睡**,再转身到隔间抱来小三子,把他头朝内侧放在孟明义床上,薄被拉起来盖了身上只露出大半个脸孔。小三子被他点了**道,自己不会翻身过来,若无人走近了细瞧,不虑担心被人觉换了人。
一切做妥,刘陛这才抱了孟明义从窗户出来。门早被他闩上,窗户再恢复原状,一切仿佛从未动过一般,果然不愧号称专业人士,业内拿过大奖的顶尖高手。他挟了孟明义,翻身出墙,在村旁林中寻了个隐蔽处所,准备给他行功疗毒。
刘陛解开孟明义的**道,他睡眼惺忪的醒来,揉了揉眼睛看清面前这人,再看自己竟不是躺在床上,微觉惊讶道:“大伯伯,你这是做什么呀?这是什么地方?”刘陛把手放在唇上轻“嘘”一声,运内力逼住嗓音,扮了文满山的声音道:“不要出声,大伯伯要为你行功治病。”
孟明义得他告诫,仍是忍不住压着声音小声问道:“大伯伯,你们不是说我的病已经被白老爷爷治好了么?怎么还要治呀?”刘陛道:“你的病虽然被那老爷爷治好了,但没有好得完全。你不要多问,记住,不许再出声。大伯伯这便开始了。”孟明义紧闭了嘴巴,乖巧的点点头。
刘陛让孟明义盘腿坐下,自己坐在他身前,一掌抵住他胸前膻中**,一掌抵了他腹下气海**,开始行功疗毒。过不多久,二人额上已是汗滴冒出,头顶白气萦绕。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刘陛功行数遍,再换到孟明义身后,一掌抵背心灵台**,一掌抵腰上命门**,真气源源不断从**道中输入他体内。
又过得有一顿饭的功夫,忽闻一阵衣衫之声,有人打不远处林中闪过。所幸二人身处暗处,并未被觉。只是刘陛心神微动,略一分神,险些岔了真气,忙凝神运功,不敢再稍有大意。小半个时辰之后,他功行圆满,终于把孟明义身上余毒逼在了一处,这条性命算是暂时无虑了。
刘陛全身衣衫尽湿,只一用力,便能滴滴答答捏出水来。他浑身更是虚脱乏力,站立困难。刘陛深吸一口气,正欲打坐练功,以恢复精力,耳边隐隐传来一阵吆喝声,间杂着还有兵刃撞击之声。细辨方向,像是从孟府之中所传而出。他心中一动,忙凝耳细听,果然不错,正是孟家庄内有人在打斗。刘陛暗道:“莫非我离开之后,那文满山才返转回去,欲要有所图谋,却是被人觉了。但听这打斗之声,可是不止一二人,声音老远传出,倒像是数十人在大斗。”便抱起孟明义,强提真气,飞身扑向孟家庄。
这夜明月当空,繁星满天,四下里一片寂静,只偶有虫蛙之声断断续续的传出来。这时正是三更锣响,已是半夜时分。孟府中一片寂然无声,庄中广场被月光照得亮堂堂的,一丛丛树影宛如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投射在地上,影子被拉得有些长了。
忽然之间,树影仿佛动了起来,欲遇人而噬。接着,地上却是多出些影子来,是人影。一群蒙面黑衣汉子正从孟府四面院墙跃进去。孟府中看院的狗子和护院的庄丁这时却不知道去了何处,这么数十人翻墙入内,竟无人觉。
黑衣汉子入院之后,立分了两拨,一拨守在院内四处,一拨跃上瓦面,直扑后院。一阵“碰、碰”的踹门之声响起,黑衣汉子举着兵刃冲入房内,见人就是一通砍瓜切菜般的斩杀。立时,屋内惨叫之声大作。
孟府**住有庄丁和家眷约有数十人,另还有数十名慕名而来投靠于孟长风的江湖好汉。这一番砍杀下来,多数人倘在睡梦中便稀里糊涂的去了阎王殿报到,即便惊醒过来,手无寸铁对了一群如狼似虎的煞神,还不是一般的做了刀下游魂。
其实孟府中也不乏武功高强者,只是众人猝不及防,被攻了个措手不及。绕是这般,仍有二三十名武艺高,见机较快的汉子幸免于难。但当得众人躲过第一轮攻击,衣衫不整的逃将出来,还未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却是立又被留守在外院的一干黑衣蒙面人团团围住,陷入进退两难之境。
一群蒙面黑衣汉子也不话,提了兵刃就是一番厮杀。众好汉无不走得匆忙,多数未来得及携带兵刃,加之对方人数是己方二三倍之多,仓惶之间应敌,哪里是其对手。双方交战不过数合,孟府众好汉这一方便伤亡惨重,死伤逾半。
孟府上十数名好汉子勉力支撑着,眼见自己一方一个个倒下,人数越战越少,而对方反倒越是围得密密麻麻,知道今日已难幸免。心中却也不甘,不知是得罪了何方神圣,竟是要赶尽杀绝,一个不留。众人左支右绌,快要支持不住之时,忽听得后身后一声暴喝,孟府众好汉偷闲瞧去,但见一人手舞了一对判官笔从内院杀将过来。众黑衣蒙面人无人是其一招之敌,纷纷朝两旁避让,那人身后跟了三人,一名妇人手中还抱了一小孩。来的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孟长风兄弟几人。
先前孟长风在睡梦之中闻得异响,便警醒过来。他并不起身,微眯了眼睛瞧向窗外,却见有黑影一晃而过。他轻轻摇醒妻子李若云,二人悄悄下床,各自取了兵刃,蹑手蹑脚出了房门,只见那黑影闪入孟明义卧房内,二人心中大叫不妙,双双抢入房中。
孟明义房中灯光还亮着,坐在桌旁守夜的陈妈妈这刻背心处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正泊泊流出,染红了周围衣衫,血迹还在不断扩大。陈妈妈爬在桌上一动不动,料来已经命仆黄泉。床边一黑衣蒙面人拿了一把匕指着沉睡中的小孩,鲜血从刀尖滴落,溅在孩子白嫩的脸颊上,猩红得有些刺目。
李若云爱子心切,一声尖叫,便欲直冲过去。那黑衣人手中匕搁在小孩颈间,一声阴笑,沙着嗓子道:“孟夫人,你若是想令郎快些死,便随意过来就是。不然,就乖乖的站在原处别动。”
李若云一惊止步,眼神慌乱,瞧向自己丈夫。孟长风安慰她一眼,这才面对那黑衣人,冷静道:“阁下深夜造访,意欲何为?”
那人嘿嘿一笑,嗓音沙哑道:“孟庄主快人快语,我也不说废话。在下今夜来,是欲借孟庄主祖传神珠一用。”
孟长风心中一震,思忖:“我祖传神珠这事隐秘非常,他又是如何知晓的呢?”面不变色道:“阁下说笑了,想那神珠乃是武林至宝,怎么会在我手中?”那人眯了眼看着他,轻蔑一笑,道:“是么?孟庄主这是不认了?那好!”说时手中匕向前送了送,刀尖扎进孩子颈上肉里,约有小半寸,鲜红的血珠冒出。他这匕只要再进数分,立时便可取小孩性命。
李若云一声惊叫,脱口而出道:“不要!”她眼睛紧张的盯着那黑衣蒙面人,不时又回眼看看自己丈夫,攥着剑的手不住颤抖,可见心中之焦急。孟长风脸上神色瞬息数变,半刻方平住心神,深吸一口气,道:“阁下有话好说,你先把匕拿开。”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这还差不多。”握刀的手松了松,退开二分。
孟长风道:“那神珠真的不在我手上。”黑衣蒙面人怒极反笑,道:“你骗得过我?”匕猛地向前一送,这次刺进颈中几近半寸。李若云爱子心切,这一刀便如扎在自己心子上一样,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住。孟长风伸手扶住她,李若云紧抓了孟长风的手,孟长风被她握得生痛。
孟长风看出那人欲挟持孟明义威胁自己夫妻二人,倒不担心他在神珠到手之前就真下杀手,一边伸手轻抚李若云背脊安慰她,心中一边转念:“瞧来这人今日不见那神珠是不会罢手了,我却要怎生想个法儿从他手上救出明义才是?”他紧皱了眉头,一时沉吟无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