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初入江湖
第一节别论
一提到刘陛的师尊,他神情一黯,沉默半晌,这才道:“师父失踪经年,现下仍是杳无音讯。弟子不日便即伤愈,到那时无论上刀山,下火海,便是寻遍了天涯海角,也是要觅到他老人家的。大师伯逆出师门自立门户,这玉扇是我拼死从他手中盗得。二师伯与他一般,他二人向来交好,师父失踪之事只怕与他二人脱不了干系。小师叔与师父怨结难解,就是五师叔,如今虽然遁入空门,但······”说到此处,他叹一声气,看了一眼慧觉,又道:“当年的事情你也是清楚的。眼下可以托付的人,就只余师叔你一人了。”
慧觉蹙了眉头,神情犹豫,道:“师侄,此事兹体事大,容我好好思虑思······”
刘陛不给他思虑的机会,忽然神色一正,道:“师叔,我现下手持了本门圣物,便是门主之代言人。我如今就以门主的名义命令与你,请代为妥善保管这诸葛神扇。”慧觉无奈,只得按了门规接过玉扇在手。
这诸葛神扇乃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刘陛说话之前就已经小心低防,二人说话时也压低了声音,并不虑有人偷听。不想隔房有耳,他俩这一番对话仍是隐约落到了一人耳中。这人就是那不远处的扫地老僧。刘陛早前探头巡望之时,他人厅在转角处,虽然扫见他身影,却并未在意。这老僧日日打扫寺院,已经在这皇觉寺有几十个年头,加之这僧人不会武功,他也不疑有它。这老僧见刘陛掩起门来,目中却是光芒一闪,放轻手脚来到方丈室外,他却不敢离得近了,怕被屋内二人觉了来。他立身在丈余外的立柱后面,从贴身处掏出一物事套了耳上,贴耳在立柱上。他贴柱子的那耳朵上套的是一只精巧的银制假耳,有了这物事,虽然离得远些,但仍然能依稀听清房中二人所言。待他听得那诸葛神扇的消息之时,面上闪过一丝喜色,悄无声息退了下去,一路扫地而去。
刘陛待得慧觉把那诸葛神扇收藏妥了,就自离去。他回到菜圃,便如什么事也没有生一般,如往常一样挑水浇菜,拔草放肥,无人之时就指点孟明义练功习艺。如此过得一月有余,二人自觉身上毒素已经除得差不多了。虽然内力还是如过去一般,每到腰俞**处就会受阻,但已经不像原来那般微痛,显然伤病不日就能痊愈。二人心中各自暗暗欢喜,孟明义想起义父说的毒去之后带自己行走江湖,心下不由得一阵激荡,终于等到追查仇人的那一刻了。他这刻巴不得慧觉禅师明日一行功,余毒便尽除。随着这伤愈的日子一日日的临近,孟明义心里既透着焦急,又有一些兴奋。
这一日,孟明义在独山会聚几兄弟,说了他即将随义父行走江湖之事,朱重八几人都替他高兴。但众人相处日久,兄弟情深,想着这一骤然分开,心中均是大为不舍。各人沉默不语,过得片刻,孟明义道:“大伙儿不用难过,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又问朱重八,道:“二弟,我走后你们有何打算?”
此时他几兄弟均已经成年,朱重八年过十九,已然是个魁梧壮实的高大汉子。徐达在众人中个子最高,身形修长精壮。周德兴却是块头最粗壮,一身肌肉坟起,看着便知道蛮力惊人。只汤和仍是四人中最瘦小的那人,中等的个头,不过一对眼珠子时不时的鬼转鬼转着,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朱重八略一沉吟,抬头道:“大哥,咱们几人暂时也没有什么打算,本有跟随大哥一同闯荡江湖的想法。但细细思来,大哥你报仇事大,我几人眼下功力低微,跟着你非但帮不上忙,反而会误了大事。是故想等你闯出个名堂,我们再来投靠于你。”
孟明义其实也心知几人有心跟随自己一同闯荡江湖,但正如朱重八所说,这报仇的事可不是儿戏,半丁儿也大意不得。眼下自己都需要义父照顾,带了几人,一个不好,只怕便白白丢了性命,他这当大哥的自然也得替众人打算,所以欲待报仇之事有了眉目,再说不迟。但若这时几人开口求自己带他们一同上路,他倒也难以拒绝。好在朱重八善于揣摩别人心意,早早替自己把话说了,徐达三人自是不能再说什么。孟明义望向朱重八,眼中带有一丝感激,心说:“二弟小时就智计群,如今人大了,一颗脑袋更是了不得。这世间有人欲与他玩智谋。只怕没有几人是他对手。我是万万不及的了。”
他再眼扫其余几人,见徐达十年如一日的木无表情,周德兴却是一脸失望,只汤和仍是笑嘻嘻的一副容颜。孟明义明白众人的心思,开口道:“四弟,你不用愁,等我大仇有了眉目,我就会转回来。快则三二月,慢则一年半载。”周德兴一听这话,心下高兴,咧了嘴笑道:“大哥,这可是你说的,我老早便想着去江湖中闯一闯,咱们可是都等着你了。”
徐达这时插了话,道:“四弟,你以为江湖是这么好闯荡的么?”汤和笑嘻嘻的道:“三哥,有你们在,还怕什么?就是天塌下来,自然有大哥,二哥你们顶着,哪让我和四弟生矮呀!”他这个小笑话没有让众人展颜,朱重八皱紧眉毛在想什么,这时开口道:“大哥,我前几天在刘德庄子上瞧见一事,觉得甚是蹊跷,至今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说出来你们也听一听。”
他沉吟半晌,稍稍整理一下思路,开始道:“这大约是半月之前的事了。那日我吃坏了肚子,半夜起来如厕,无意中见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刘德府后门出来。只见这人先探出个光头,东张西望一阵,见无人见这才闪身出来,却是一个和尚。我心中有些奇怪,心说:‘这和尚跑到刘德府上偷东西去了?刘德为富不仁,让贼人偷了也是活该。’是故也不叫喊。可没有过多久我又见一人从门后出来,悄悄跟在了那和尚身后。这人一身黑衣,面上还蒙有黑布,我心中更是纳闷,就远远坠在二人身后。”
朱重八道:“我见那和尚脚步漂浮,好像不会武功的样子。他二人绕过独山,前面就是过去那闹鬼的破庙子。这时后面那蒙面人不再隐藏身形,现身出来。前面那和尚始觉有人跟踪,这才转过身来,一见身后之人,微微一怔,道:‘小少爷,你跟着我干嘛?还有事情要吩咐么?’。显然他已经认出那蒙面人是谁人。我隐身在一株大树后面,不担心被他二人觉。这时那黑衣蒙面人嘿嘿笑了二声,没有没有答话,他走到那和尚面前立定。却是忽然伸出手来,锁了那和尚咽喉。那和尚喉咙被卡住,急伸双手去搬那卡在喉咙上的手指。只是他没有武功,哪里搬得开?那蒙面人却是功力高强,一只手臂就把那和尚百十斤的身子悬提在半空,和尚一阵手脚乱舞,片刻便即丧命。”
他微顿一顿,又道:“我越看越觉得此事大有蹊跷,这刻早看出那和尚并不是去刘府偷东西的,但这蒙面人为何又要对一个全不会武功之人下毒手呢?”他望一眼众人,各人均自摇头。他继续道:“后来那蒙面人拖了尸,去那破庙后院刨坑掩埋了,就自会了刘府。我仍然一路跟回来,到得刘府后门,那人摘下面罩敲门,这时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我一看这人,却是大吃一惊。你们猜这人会是谁人?”
周德兴与汤和互望一眼,摇摇头,齐声问道:“是谁人?”朱重八不答。徐达想想,道:“定然是你认识之人。”孟明义沉吟片刻,道:“这人是刘二老爷刘德。”周德兴不解道:“为什么是他?”孟明义解释道:“这人能敲开刘府院门,那他一定是刘府中人。二弟见着这人会大吃一惊,那这人他定然是熟识的。而刘府中没有什么高手,能单手悬提了捏死一个活人的便只剩刘德了。你说对吧,二弟?”他眼望朱重八,朱重八点头道:“大哥分析得不错,这人正是那刘德。”周德兴歪头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便由衷的赞道:“大哥,你可真行,为何我怎么就想不出来呢?”
这拍马屁汤和自然不甘人后,收起了惯常的笑脸,重哼一声,面露不屑之色,用高八度的声音赞道:“若论到功夫,那刘德是有几分小本领,但与咱们大哥相比较,不知道差到十万八千里去了。”说完用一双仰慕的眼神含情脉脉的望了孟明义,大有展“同志”间友谊的倾向。
朱重八狠瞪他一眼,道:“五弟就知道胡吹乱侃,对待敌人是需得把细了看清楚的。不然稀里糊涂就丢了性命,到阎王殿喊冤枉却是没有人听的。”汤和被他瞪得浑身寒,忙自觉的低下了头。孟明义道:“二弟说得有理,日后大伙儿万万不可有心存轻敌之念。”徐达几人低头虚心受教。
(我再忍不住了,想大吼一声:“同志们,你们也太打击我了吧?”当然,其中女同志我还是可以接受的。明白唐忧之这厮的书很烂,但也不至于差到2、3千点击不到。可是现在这是事实,事实胜于雄辩。我无语了,只好更加卖命的写,来讨好我的大爷大妈、小爷姑奶奶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