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义一边细细的打量二人,心中一边想:“我离开蕲水都有十余年了,今日可真巧,在这里遇到了老邻居。”孟村与赵村相邻,孟明义小时是识得二人的。这刻看着二人,心中道:“赵光英是与我同年生的,那如今就是十九岁了。赵巧儿要小二岁,算算也满了十七。这细辨起来,赵光英的容貌与儿时倒依稀有几分相似,可赵巧儿就再寻不到过去的影子了。”想起往日那动不动就流鼻涕好哭泣小小孩儿,如今已是一个亭亭玉立的美貌姑娘,心中升起一阵感慨。
他心中在想:“我十余年都没有回去蕲水城了,不知道家乡可有变化?那山,那河,还是一个样儿么?还有我家的庄子,是否已经成了一堆瓦砾?”想起伤感之事,神情不由得一黯。孟明义跟赵光英兄妹报的是真名,但地址却是捏造的,只谎称自己自小就随家人离开蕲水,对家乡已经没有了什么印象。
江湖中谁人都知道十余年前孟家庄全庄被离奇灭门,无一生还者。孟明义这名字虽然与孟家庄那孟明义一模一样,但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赵氏兄妹也料想不到眼前坐着的这个孟明义就是那孟家庄的孟明义。
赵光英抬眼见他神情有异,问道:“孟兄,你怎么了?”孟明义强颜一笑,道:“没有什么,只是想起多年都未曾回出生的地方去看上一眼,心中有些感伤。”赵巧儿开始时与一个陌生男子坐在一处,甚是拘禁羞涩,后来闻听原来是故乡人,一下子就从心中感觉熟络了许多。她仰起小脸问孟明义:“孟公子,你很想念家乡么?”
孟明义点头道:“有许多年没有去到蕲水,这一提起来,倒还真是有些想念了。”赵巧儿甚是善解人意,道:“不如我说说咱们家乡的事儿与你听听吧,也可以解解闷的。”孟明义心中也是想知道家乡的现状,特别是自己的家——孟家庄现在是怎么个模样了,就笑了点头道:“好呀,我也甚是高兴听的。”
赵巧儿就打开话匣子,慢慢叙说起来。她说得高兴了,一张嘴巴叽叽喳喳的停不下来。孟明义笑望了她,心道:“这小丫头现在长大**了,模样儿早认不出来,但她这小麻雀一般喜欢叽叽咕咕的性子却是还没有变。”耳中只听赵巧儿娇甜的声音在道:“······啊!庄前那条蕲水河中的鱼又肥又大,后山上的野兔子可多了。嗯,打上前年孟村边林子中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一群白鹤,这二年年年都飞来蕲水过冬哩······”
孟明义被她勾起了回忆,愣愣的望着她出了神,心已经神游不知去向。赵巧儿说了半天,兴致不减,但嘴巴实在有些干了,就端茶喝了一口。抬眼一望孟明义,见他正呆呆的看着自己,便对他露齿一笑。正欲再开口继续,但猛然觉不对。心道:“我这般在一个才识得的人面前说东道西,这样儿是不是有些过了?”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形象问题,好像与淑女大是不合。不觉脸上烫,忙低垂了头,用小手摆弄了衣角儿,又羞涩起来。
她拿眼偷望了一眼孟明义,见他还在看着自己,心中大是害羞,头垂得更低了,心中在想:“孟公子还在望着我,我脸很红么?他那眼神好像有些怪了,是不是觉得我说起来就像只小麻雀儿?一开腔就叽叽喳喳个没停的,哥哥都常常这般说我,哎呀,这可羞死人了。”她也算有自知之明,猜到孟明义早前心中所想。
孟明义没有听到她声音,回神过来,见她笑时那圆圆的小脸蛋上一对浅浅的酒窝子,一副娇羞无限的模样儿,心神不由得一荡,心说:“这爱哭鼻子的小丫头都成了个比花朵儿还要娇艳的大姑娘,她身上着男装都这般的美艳,若是换了女衫,可不知要迷倒多少人呢?”
这边孟明义他乡遇故人,有个美貌的姑娘陪了说话谈天,心情自然不错。而坐在邻桌的李氏姊妹二人心情又是大大的不同了。李书环见他与赵巧儿有说有笑,虽然暗暗听得他几人是同乡,但心中依然有一股子别扭的味道。只觉得心情烦闷,如堵了一块大石一般,老大的不爽。但她性情柔静内向,心中难过,也不表露出来,只把一切放在心底,心中道:“我今日到底是怎生了?怎会心子堵得慌呢?难道是连日里劳累,生病了么?”她不知道自己正是病了,这病名就叫“相思”,症状之一就是醋意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