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刀重有二十余斤,在灯光照耀在,熠熠生辉大刀刃口薄而锋利,正是一口砍头的好刀。这一刀落下,就是一头大姑牛的脑袋也要轻轻而下,想来孟明义的这条不知道比牛脖子细多少倍的脖子,当然比切豆腐都要容易一些。
孟明义正在加紧着运功冲解**道,正所谓欲则不达。心中想着早些解开**道,但事实越是心急,越是不成,本来只须得再过片刻就可以冲开的**道,现在反而真气滞结,没有了进展。他心知自己立时就要死于刀下,不觉万念俱灰,心道:“我就要死了。”又想:“我这般就死了,父母伯叔和义父慧觉大师他们的大仇未报,却又怎样?是老天在戏弄我么?不过这世上谁人又会不死?只是早死与迟死的差别罢了。我死后几十年,那些仇人也不用我去杀他,自己就尽数的老死了,不也是一般的要死么?”
心中虽然强自安慰自己,不过他正有花一样年华,想想自己满腔的豪情壮志,一身的惊天抱负,不过是初入江湖才几天,一切都还没有施展之机,但这般糊里糊涂就死了,终究大有不甘。眼望地下刀光倒影晃动,那提刀的大汉已经一刀落下来。这时再想什么也是枉然,不禁心中黯然,闭上了双目,只得在心底叫道:“罢了,罢了,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只见刀光一闪,但闻“啊”一声惨呼,一股鲜血飞溅出来。李书环姊妹虽心有所备,但咋闻这呼声,只觉头脑一阵晕旋,若不是坐在椅子上,只怕要双双摔倒在地。李书环觉得全身冰凉,那股寒意透穿了自己的心扉。
当得心痛到了极点,就再感觉不到痛楚的滋味,因为已经痛得麻木了。李书嫣的心现在就已经麻木了。半晌,她回过神来,心情慢慢由悲转愤,双目直视着廖永忠,那眼光宛若能杀人。她在心中下毒誓,自己定要血洗这珠龙寨,把廖永忠和李扒头二人碎尸万段。
李扒头无意中目光与李书嫣一触,心中有些寒,就避开了来。现在孟明义也杀了,该轮到处置李书环姊妹二人了。他依然眼望了廖永忠,想询问他怎么个处置法。廖永忠正低头皱眉,呈思索之状。这边厅中只闻得到声音,倒是看不见那砍头的情景。他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有哪处不对。心头一动,猛然明白过来,大叫一声:“糟糕!”心说:“是了,我明明封住了那人的哑**,这砍头时怎么还会有惨叫声传出?”一按椅子扶手,人已经电射而出,朝厅门外冲去。
李扒头心中不甚明白,但仍是跟在他身后出去。二人刚刚走到门口,就见迎面过来二人,一人道:“好你个李扒头廖永忠,你二人没有长眼睛么?你可知道这人是谁人?”这声音甚是响亮粗莽,廖永忠一见来人,一惊之下复又大喜,忙拱手道:“原来是常兄弟大驾光临,你怎么来也不支一声呢?我兄弟二人好远去迎接呀。”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常遇春。
常遇春大声道:“我还敢跟你支声么?若是你知道咱家要来,只怕连咱家也一道的捉来砍了,那还有谁人来救人呢?”常遇春边说边朝这边过来,手中挽了一人,正是死里逃生的孟明义。常遇春为何在此处出现?又赶在这千钧一之际救了孟明义,说来并非巧合。原来常遇春与孟明义分手后不久,他忽然忆起孟明义到滁阳途中要经过这珠龙山,而山上有李扒头二人开的黑店,心说自己这大哥在江湖中基本是算得是个雏儿,没有什么江湖经验可言,万一落入了廖永忠二人的手中,指不定要弄出什么事情出来,那可就不太妙了。心中着实担忧孟明义,就忙返身追来。但又恰遇孟明义急着追赶李书环二人,走得甚快,他没有马儿代步,所以追之不上。当得到了山脚岔路,一看孟明义所留的记号,就心知要遭了,忙展开轻功朝珠龙寨飞赶过来。说到这珠龙寨,他自然是轻车熟路。就在一年以前,常遇春路过此地时曾经与李扒头和廖永忠二人大打出手,结果是他胜了一筹。后来三人不打不相识,结成了好朋友。在李、廖二人的盛情挽留下,常遇春在珠龙寨盘桓了数日。这其间恰遇了李扒头和廖永忠的一个极厉害的仇家上门寻仇。李、廖二人双双不敌,最后多亏得常遇春出手,才镇住了那人。事后李扒头和廖永忠对常遇春十分的感激,欲请他在这珠龙寨坐第一把交椅,当这珠龙寨的山大王。不过常遇春却没有把这小小山贼头子的位置看在眼里,一口就谢绝了。廖李二人却是把这份恩情记在了心中,以图日后再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