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突然传来拍门声。
一长,两短。
“去开门,是飞烟来了。”孟婉儿将小月推出厨房,宠溺着指责,“我不下厨你就下面,什么懒人?”
小月打开门就往回走,一面说“咖啡在厨房里,自己加奶跟糖。”一面去打开电脑。
突然眼前一黑,被一双软若无骨的手捂住,““宝贝儿,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扑鼻而来是奇特幽艳的“毒药”香水。
赵飞烟的味道。
“好吃的。”小月回答之前想也不想。
赵飞烟放过她双眼,却从背后将她脖颈一搂,一个香艳霸道的吻“叭”地一下,准确无误地落上小月小小的右颊,“乖。”
“我说赵大小姐,拜托您说话不要象羊叫好不好?”
“谁要你这么聪明,一猜就中。”
“喂,这跟羊叫又有什么关系……至于你带来的东西,那又有什么不好猜的,反正谁不知道俺除了吃跟钱两样,别的东西兴趣不大。赵大小姐总不至于好心给我带了钱来吧,呵呵。”
“你看看这个是什么?”赵飞烟从一大堆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手提纸袋中拿出一个咖啡色纸袋,举在手中,象在挑逗一只花猫。
“美国得肯力顿珍藏版巧克力,每年只出品1ooo袋哟,限量售,贵得要死。”对于各类名品,赵飞烟倒一向是如数家珍。
“不错不错。”小月眼睛出强烈光芒,小小的头连点直点。
赵飞烟剥开金纸包装丢了一粒进小月在嘴里。
巧克力入口既化,仿佛情到浓时的那般甜言蜜语,美得令小月胸口一柔,美味呀美味,美味当前,美好得如同自己年青的生命。
小月一下子忘记刚才的忧伤。
忘记与忧伤相连的种种绾结。
“有人爱就是好哇。”赵飞烟看着她,俏脸溅上深深笑意。
“什么?!”今天的小月神经特别敏感,狠狠咽下那一口异国香浓,“喂,这个,不会是何向东买的吧?”
赵飞烟媚眼斜睇,眼风如丝,摆出一副“不是他更会是谁”的神情。
仿佛有什么重物一下子压到小月胸口,一面奔向客厅大钟下挂着的一纸小挂历,一面自语道:“一定要看看今天什么日子,难道是是黑道吉日,还是卦象上所说的‘桃花逆插’?”
小月起身,经过厨房门口,孟婉儿正好拿着一个西红柿出来,两人彗星撞了地球。
赵飞烟“哈哈”大笑:“矫情呀矫情,若被我们痴情的何相公看见,一定又要伤心得不得了。”
“哼!”小月粗粗地喘了一口气,心烦意乱地看了孟婉儿一眼。
孟婉儿大大的眼睛里掠过一丝不易察失落,仿佛还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行了行了,飞烟你该干嘛干嘛去,什么都不想做的话就等着吃饭,只不要乱点鸳鸯谱就好。”
小月道:“二比一,根据我们之前拟定的,判赵氏飞烟少数服从多数,以后不得拿江小月同学作为讨好自己顶头上司的砝码。”
“谁爱管你,倒说得我跟拉皮条似的。”赵飞烟翻一个怪眼。将小月推到窗口,轻挑窗帘,指指楼下,“不管了,自己跟他说。”
小区里百家灯光参差明暗,大雨里,海棠树下,停着一辆白色爱丽舍小轿车。
何向东的车。
“明天要交两篇稿,没时间无聊。”小月没好气地收回目光,从到电脑前,指尖在键盘乱点,写出几句不知所云的话。
“也不能让人家这样等,我用你的电话通知他走。”赵飞烟起身翻小月的背包,“咦”了一声道:“手机呢?”
“手机?”小月将包里的东西一咕脑倒在沙上,银包、《相思日记》、化妆镜、钥匙扣……花花绿绿,唯独没有要找的东西。
而江小月同学可怜的手机,果然,又被它主人第n次丢失。
小月忙用飞烟的电话拨过去,对方挂断,紧接着,一条短信过来:“机主?”
“是。”
“姓名?”
“江小月。”
“我?”
小月想了一想,想直接按下“唐楚”,最后,终究加上“先生”二字。
也许是唐楚气质足够清冷,第一次正面接触,他却又高高在上地当了一回她的老师,自己叫了二十几年的老爸也是老师,让小月一直觉得一日为师终生为那什么,如父如兄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小月有点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