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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不起眼的刑具，却是实实在在的酷刑。简单一句话，大煮活人。不过，不是将活人全部丢进瓦瓮中，而是煮一部分，也就是要让这些受刑人，自己看着自己连在身体上的某部分，生生地在下面的瓦瓮中煮熟。最先煮熟的部分，当然是双足。

俗话说十指连心，而这样的刑罚，不只是十只连心了。下面那还在跪着的五百李忠部下，一个个脸色苍白，有如死人一般，好几个身体摇摇欲倒，支持不住了。

这样的酷刑，闻所未闻。肖龙身体颤抖着，再强悍再不怕死，在这样的酷刑的威胁下，也心惊胆颤了。

“你们……你们这样，不称是义军……你们不得好死！”

“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赵兴的神情冷得如冰，“你们这些狗贼，对普通百姓烧杀掳掠，坏人家室，淫人妻女，坏事做绝，就算下地狱也要下油锅，我已经对你们开恩，是你们自己找死，怪得谁来？你们不是强悍吗？嘴巴不是很硬吗？我倒要看看，你们强悍到什么地步！”

一番话将山贼说得哑口无言，王连进带着十多个士兵，倒的倒水，烧的烧火，两口大瓮中水很快沸腾了。

“行刑！”

江玉菡清脆的嗓音出了残酷的命令。

“是。”王连进本也是个良家子弟，现在也成了心狠手辣之徒，“先煮哪能两个？”

“选两个嘴巴硬的先来。”

两个嘴最硬的第一是肖龙，另一个叫付山。行刑的现场，离吊人的地方有五百米左右，要从这些人的嘴里砸出信息来，不必须保证信息的真实性。这边人说的话，那么人听不见，只有这样，刑审的人，才不会说假话。他们也才能辨出信息的真伪。

四个行刑大汉将肖龙与付册拖死狗般拖到了受刑地点。

为了不让受刑的山贼挣扎时踢倒瓦瓮，将山贼的双腿绑在一根粗木棒上，一边一个把着。然后，两人拉着横杆上吊着人的绳索，慢慢往下放。

“啊――”

脚才进入付山大声惨呼起来。肖龙想忍住装硬汉，但再也忍不住了。这种惨刑，一时要不了命，但是，把好好的双脚，放进沸水中，哪个硬汉受得了？

“直娘贼，杀了我啊！”

付山大骂，受这种酷刑，还不如死了好。肖龙没有骂，牙齿咬进了嘴唇，但还是哼出了声来，额上汗珠黄豆大颗成串地往下掉。

“拉起来。”江玉菡向王连进喊道，“不要急，我们慢慢地煮，让他们慢慢熬。”

“日你个恶毒的女人，把我丢进去煮啊……噢……”

付山受不了那个痛，恶毒地骂着，希望江玉菡一怒之下把他杀了。江玉菡偏偏不上当。她一个花季小女孩子，被肖龙与别的人骂了，而且骂得那么腌脏，那么不堪入耳，心中能不狠么？恨到极点的她，变得冷冷的了。

“再煮！”

场下，有几个山贼小兵，终于忍受不住，晕了过去。不过，没人管他们。他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这样的下场。他们在心中骂着李忠，很多人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惶恐不安，眼泪止不住地流。

一声声的惨叫。两个山贼的脚并没有煮熟，只不过，红如番茄，一个个水泡如小气球一样。王连进还不时撕下一块。

“肖大哥，我受了不啦。”

付山此时泪流满面。

“兄弟……受不了就说了吧，求个痛快，不……不用为李忠大哥负责，也不用担心我……”肖龙终于也受不住了，泪水一颗颗流了下来，“李忠大哥……你……你成不了大事，迟早会死在他们手里……，我们救了不你……老天也救不了你……了。”

“这就叫天作恶尤可活，自作恶不可活。”

王?冷冷地回了一句。

“现在，可以说李忠什么时候来攻了？”

“五日后，晚上子时。”

付山说出之后，人就昏了过去。

“放下他们。”

接着，又审问了其余人。见付山已经交待，其余的人也都交待了，没有错，都说是五日后子时行动。他们在里面想办法打开谷口关门，里应外合，攻破大寨。

“总帅，余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赵兴的脸上没有笑容，有些冷。这一场折腾，让他心中有些压抑，独自向主寨走去，江玉菡与黑呆也跟了上去。王?点了点头，走到了台上。

“大家站起来！”

五百多人惶恐地站了起来。大家以为这回轮到他们了，身体不住地颤抖。王?看出了大家的这种心理，脸上浮起了笑意。

“兄弟们，你们不用担心，更不用害怕，这事跟你们没有关系。”王?扫视全场，“我们的原责是恶必办，协从不究，更何况，你们都是被逼着来的。只不过，我先要问一句，你们真心愿意当义军打金狗吗？”

“愿意。”

此情此景，哪个还敢说不愿意？只不过，惊吓过度，中气不足，声音不大。

“大声说，愿不愿意？”

“愿意！”

“好，只要愿意打金狗，从今以后，你们就是义军中的一员，就是我们的亲兄弟，不过，我要提醒一句，如果有人敢破坏我们义军，做损坏我们义军的事情，那么一个字，杀！”

王?的声音不大，但是，震慑力却不小，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颤抖了一下。

下午，义军所有士兵（除了雇佣兵），全部在主寨大操场集合。李忠派来作内应的五百多人也在其中。

还是王?言，赵兴坐在台上，端着水杯喝水。

“兄弟们，今天召集大家，是要开一个公审大会。”王?在义军高位这些天之后，威信早成，自然而然有了几分威势，全场鸦雀无声，“要公审的对象是谁呢？那就是昨天，李忠派来了五百多人，妄图充作内应，攻破我厚青山义军大寨。这五百多人中，有大小十七个头领，不但不认罪，反而狗急跳墙，差点伤了我们义军的将士，你们说，我们要怎么处置这样的败类？”

“杀――”

全场轰然，士兵们异口同声，杀气腾腾。

“凡是我们的敌人，我们绝不手软，也绝不心软。现在，我宣布，对他们执行斩立决！”

“义军必胜！”

操场上响了一阵阵的口号声，气势如虹。此时，罗战大步走上前台。

“报告总帅，我们当刀斧手，斩杀罪人！”

王?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押罪犯！”

十六人被押到了台上。肖龙看到了手执利刃的罗战，顿时眼光如电，嚣张地望着罗战。

“罗战，你要来杀我？”

“难道不能杀你？”罗战与他目光相对，一步也不退让。

“你有什么资格杀我？”肖龙眼中现出嘲弄，“你不过是与我一样的人，同是为李忠大哥效命的人，好意思杀我吗？”

“我是李忠派来的人，但是，自我加入义军，就决心真正成为义军的一员，去杀金狗，再也不是坏事做尽猪狗不如的山贼！”

“李忠大哥待你不错……”

“哈哈……他待我不错吗？在他的手里，我只是一条为他卖命的狗，一条坏事做尽的狗。但自从我加入义军，我才知道我不是狗，而是一个人，一个有着血仇大恨的人，一个应该去杀金狗的军人！”罗战眼光坚定，心中坦然，“我杀你，是因为你是一条不想做人的狗，敢对我们义军不利的狗，我必杀之！”

“你……我真的错了么？”

“杀――”

罗战不再与他废话，长刀抡起，砍落。肖龙的脑供认滚落台下。鲜血喷在台上，渗进土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