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桥,我是要你做前桥,不是要你翻跟头,你是一个仪态万方的美女,不是在树上跳来跳去的猴子!!”
“下腰,脚!脚不要并在一起,要和肩膀一样宽!!把脊椎一段一段的弯下去,你是一条蛇,一条柔若无骨的美女蛇,不是一截直挺挺倒下去的木头!!”
“压腿,竖叉和横叉都要下去,髋骨和肩四点要在一条线上,仰起头,地上没有钱等着你捡!伸直膝盖,不许打弯!!”
艰苦的训练日复一日,阿尔纳特乐舞团的男孩女孩们,早就适应了普苏特夫人在训练时的铁面无情,但是看到普苏特夫人对安苏娜专人的严酷训练,这些少男少女们还是暗暗咋舌,在心里为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师妹捏了一把汗。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看似柔弱的安苏娜,居然在普苏特夫人魔鬼般的集中训练下挺过来了。那个瘦弱的小女孩还没长成的身躯里,蕴含着一股说不出的力量。
两个月,横叉能很完美的做出来了;三个月,竖叉能很轻松的下去了。安苏娜站在训练场上,坦然的面对着那些隐隐带着佩服的目光,小鹿般的大眼睛里藏着一抹不服输的倔强和执着。
舒展着将腿向后扳,轻松的贴在自己的后脑上,另一只脚足尖点地,转出一个优美的回旋。安苏娜转过头,看到往日将自己骂的狗血喷头的普苏特夫人,就站在她的身后,对着自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很快的,大约一两年之后,安苏娜就在阿尔纳特乐舞团的一些演出里进行表演了,最开始只是一些站在边上地小配角。慢慢的,开始在一些不那么重要的演出里担当主角。
岁月流长,长期的舞蹈训练和丰富的演出经验,慢慢的将安苏娜这个当年排屋里地小丫头,打造成了一个眉目如画,顾盼间神采四溢。=泡书=让人心跳不自觉加的美人。她那纯真地气质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改变,整个人反而显得更加灵气逼人。
这朵当年德尔麦迪那青涩的排屋之花。已经开始在底比斯崭露头角,成为了阿尔纳特乐舞团的当家花旦。直到此时,大家才明白,当初普苏特夫人的眼光是如何的精准。
安苏娜地荷包也比以前鼓了许多,乖巧的她总是将大部分的钱寄回家里,只留一小部分自己零用。但乌特却仍然去神庙做他的防腐者。很少动用女儿挣来的钱。安苏娜拗不过父亲,只得在每次回家时,多带回些底比斯的好东西来孝敬爸爸。
安苏娜有时会佯装生气,问爸爸为什么不花自己送回来的钱。乌特就只是笑笑,像女儿小时候那样摸摸女儿的头,说这些钱是女儿自己挣来的,不能动,要留着给女儿攒嫁妆。安苏娜就会羞红了脸,嗔怪地推父亲一把。然后转过身去掩着嘴吃吃的笑。
在乌特的眼里,女儿永远是那个在自己怀里,娇憨着撒娇的小女孩。但少男少女的情怀,总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悄然而来,很多时候,连当事人自己都很难察觉……尔纳特乐舞团迎来了自己最大的荣耀和挑战,一份来自埃及宫廷的邀请不期而至。普苏特夫人接到邀请后欣喜若狂,贵族出身的她,知道这样的机会对于自己的乐舞团来说意味着什么。
通常来说,只有最顶级地乐舞团,才有资格为宫廷和王室演出。
紧张地排练开始了。排练新舞。编排新曲,乐师和舞师们都累得人仰马翻。安苏娜作为台柱子,更是每天累得四脚朝天,好在年轻精力旺,睡上几小时,第二天起来就照样可以山上打老虎,而且气色照样红润得如同红苹果。忙得略显憔悴的普苏特夫人,有时会嫉妒得提着安苏娜地脸蛋轻轻捏啊捏,真是青春到气煞人啊。
正式演出的那天,底比斯的宫殿里,少年王的宴会上,16岁的图坦卡门王略点拘谨的躺靠在宫殿的软榻之上,身侧是他的大臣们,离他最近的右手边是宰相阿伊,再往下依次是大将军霍伦海布和财务官玛雅等人。
啤酒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宫殿,身着亚麻长裙的女侍们巧笑着,灵活穿梭在席间,将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食物交错着送到王和大臣们的软榻之前,整个宫殿里觥筹交错,喧笑连连,热闹非常。
阿尔纳特乐舞团的女乐师们,戴着内有松脂的宴会头锥,团坐在宫殿的两侧,普苏特夫人持着一架顶端饰着金圣蛇的十三弦竖琴,跪坐在乐团的上,捻起手指试过琴音,纤手一挥,曼妙的音乐便随着两侧的鲁特琴、五弦琴、长笛和双簧管等环绕在了宫殿里,音乐大气而悠扬,听得人精神为之一振。
宴会的气氛更加融洽,群臣纷纷朝着图坦卡门王和宰相阿伊举杯致敬。
四周的音乐突然安静,宫殿内的人们一怔之间,一阵清脆的鼓声在门厅响起,众人眼光随声望去,身着短裙的的安苏娜,头上佩戴着一朵圣洁的白荷花,手里拿着一面小巧的凹形鼓,舞姿轻盈,款款的自宫殿入口袅娜而来。
群臣的眼前顿时为之一亮,舞姬和乐师的助兴,如同啤酒一样,是每场贵族宴会的必须之物。大臣贵族们见惯了媚眼如丝,腰肢如蛇般灵动的舞姬,如同吃多了浓重食物的食客,对清粥小菜独有钟情。
十四岁的安苏娜,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秀和灵气,虽然身量未成,风韵未足,却仍惊艳全场。普苏特夫人环顾四周,得意的笑笑,继续俯抚琴。
众人皆醉的宫殿里,只有一个男人的目光,没有望向清雅可人的安苏娜。而是眼神温柔的,拉着自己刚刚迟到入场的王妃,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那一年,阿尔纳特乐舞团名满底比斯,当家花旦安苏娜,一时间也成了炙手可热地舞者。他们入宫表演的机会。也开始频繁了起来。这个少女得到了贵族阶层空前的追捧,眼神却逐渐的黯淡。因为,那个坐在高高的皇位上的清秀年轻人,从没有向她多看过任何一眼。
感情就是这么奇怪地一件事,年少的时候,总有种倔强劲儿,越是不喜欢不重视自己地人。越是想他高看自己一眼。本来也许并不那么喜欢的,因为一种莫名其妙的争强好胜,会对那个不理自己的人愈加注意,然后慢慢的,就真喜欢上一个人了。
安苏娜就是这样,习惯了受追捧的她,碰到一个不理自己地人,而且这个不理自己的人,身份又如此高贵。又年轻英俊,从最开始单纯的不服气和倾慕,到了后来,慢慢的就展成了一种执念。
少女的心里藏不住事,普苏特夫人担忧的望着双眼逐渐忧郁沉默的安苏娜,百般开导。讲明少年法老与自己的妻子伉俪情深,讲明两人之间地位的差异,安苏娜却只是倔强地摇头,不说话。对此,普苏特夫人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这种年少时的情愫。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有所变化。
当一个女人能分清钻石和玻璃的区别的时候。她就成熟到知道现实了。这时地她也许并不如少女时可爱,但绝对会比年少时少受伤。少女在成长时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度过了那段青涩的岁月,之后的路便是一马平川。
安苏娜没有幸运的渡过这段青葱岁月,公圆前1327年,图坦卡门王在一次狩猎中,从马背上摔下,腿骨骨折,隔天,因重度伤口感染驾崩,死时只有18岁。
对于国民来说,这个消息算得上惊讶,却决算不上悲痛,这个国家的实际领导者是宰相阿伊,图坦卡门这个英俊地少年王,不过是坐在高高王位上地一个模糊的影子,除了打猎和外出游玩,国家大事都是由阿伊来决定地。埃及的人们,只知阿伊而不知图坦卡门。
唯一真正伤心的两个女人,也许就要算是图坦卡门的王妃和安娜苏了。
死去的爱人是最完美的,如果再过几年,也许安苏娜对图坦卡门的喜欢,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淡去,这份年少时的爱慕,也许会逐渐的转为对现实的妥协和通透。但现在,却被嘎然而止在了最浓烈执着的时候。
“我想陪他一起死,但我连给他陪葬的身份都不够,我就在神庙前跪了足足三天三夜。”安苏娜淡淡的说道。“后来阿伊出来了,带我进了神庙,把我强行占有了,我也不觉得怎么屈辱,我打不过他,而且那时候我什么也不懂,之后阿伊就把我掐死了。”语气冷淡,仿佛是在说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我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飘到了天花板上,可能就是你们说的灵魂出窍吧!然后我看着他们把我的尸体抬走,抬到德尔麦迪那附近的神庙,因为,底比斯的防腐者要制作的是王尊贵的躯体。我的尸体到德尔麦迪那的那天正是我爸爸当值,他从消息里知道了我自愿成为了王的殉葬女,就专门在神庙里等我,送我最后一程。”
祝大家新年快乐,能够尽量少经历伤痛的找到和自己厮守终身的人。还有给各位男孩女孩提个醒,和一个人恋爱,不要单纯看他对你怎么样,要看他/她对自己的前女友或男友以及自己的父母怎么样。
有责任感的男人/女人,大是大非上坚定的站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女人,才值得你去付出和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