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在哪里？”

“乡下。”

“上初中了吧你？”

“不上学了。”

一路上无论李瑶瑶怎么找话题，怎么问杨小凡话，杨小凡的回答都是那么的简略，没有一个多余的字，这让李瑶瑶觉得杨小凡有些木讷的同时，又觉得这个男孩不一般，至少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对她低声下气，百般讨好。

两个人这样沉闷地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李瑶瑶说话说得口干舌燥，快到家的时候她总算是决定先放弃了说话。再往前走了不远，一片别墅区已经在望。

“到了，前面就是我家了！”李瑶瑶有气无力地指着前面的一栋栋别墅说道，她走的累了，说的也累了。

“那我回去了。”杨小凡说完了这句话就要转身，李瑶瑶忽然展开双臂拦住了他，绷着脸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说话都不看着人家！”

杨小凡这才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丝微笑，“你很漂亮。这下可以了吧？”

李瑶瑶快要气晕了，他这哪是夸赞啊，简直就像是九把刀驾着他脖子上逼他说的一样。“杨小凡，你进城住哪里？不如住我家吧？”李瑶瑶决定改变策略，温声软语地说道，心想来硬的杨小凡根本不接招，那不如换一种方法试试。

杨小凡连连摆手，“我和朋友一起来的，我们住在宾馆，谢谢你的好意！你快回家吧，我也要回宾馆了。”杨小凡往别墅区里指了指，然后又向反方向指了指，意思再明显不过。

李瑶瑶鼓着嘴巴，但她不是轻易放弃的人，越是得不到手的东西越让人牵挂，她不信以她的条件就吸引不了杨小凡这个乡巴佬，随即有露出一个微笑，“你救了我，我爸妈一定很想见见你，他们可能会当面谢谢你的。对了，你有工作了没？”

杨小凡心想李瑶瑶自己不谢，难道还等着她爸妈谢他吗？有句话叫养不教父之过，难听点的话叫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保不准李瑶瑶的父母比她更没礼貌，况且自己救人本就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回报的。

“我没工作！”杨小凡也不隐瞒，对李瑶瑶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一个高高在上，处于高层，他们两个之间是没有什么值得隐藏的。

李瑶瑶笑道：“哦，那好，你救了我，我爸爸有好几家工厂，我让她安排你去我家的工厂上班怎么样？”

“不怎么样！”杨小凡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他感觉李瑶瑶的话伤害了他的自尊，“我走了。”他说完也也不等李瑶瑶下文，直接转身离开了，背后的别墅成了他身后模糊的背影。

李瑶瑶从没有遇到杨小凡这样倔脾气的人，气的眼泪都流下来了，望着杨小凡的背影跺跺脚进了别墅区。

杨小凡不知道时间，但他看月亮的位置知道应该已经是近凌晨一点钟了，不由加快了脚步。走着走着，杨小凡猛然现道路两边的景色很陌生，不是他先前走的那条路，他头一次进城，城里的路很多又很相似，应该是什么时候转弯转错了。

我靠，杨小凡心里暗骂了一句，迷路了，现在路上了无一人，他想问路都找不到人，看来今晚要夜宿街头了。杨小凡又往前走了走，现路还是不对，只好作罢，决定先找个地方讲究一宿。

这条街根本没有旅馆，而且杨小凡一个人又不想花那钱，于是就靠在一个邮亭旁边躺了下来，静静地等待天亮。

躺下之后，杨小凡渐渐觉得眼皮加重，一天的奔波，使睡意迅笼罩了他的意识，反正身上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也不怕睡着了被人偷，杨小凡很快进入了梦想。

也不知睡了有多久，杨小凡感到有人在晃他，他睁开眼睛，看到的竟是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心里不由得一惊，难道是被自己踹了一脚的家伙去报警了？没道理啊，他怎么敢去报警呢？

杨小凡百思不得其解，双手撑地站了起来，问道：“警察同志，这里不准睡觉吗？”几个警察笑了笑，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警察道：“呵呵，孩子，你说话还真是有趣啊，这个地方也不是睡觉的地方啊。”

杨小凡抬头看了看，天幕上仍然挂着许多闪烁的星星，月亮依旧挂在高楼之间，还没有天亮。他心里想自己没犯什么事，警察应该不是来抓他的，正好可以问问警察“春色满园”怎么走。

“警察同志，我从乡下来的，晚上出来迷路了，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春色满园宾馆怎么走？”

那个老警察笑了笑，“好，你跟我们上车吧。”说完就拉着杨小凡向警车走去，杨小凡心里是千万个不愿意上警车的，按理说进警车的不是警察就是犯人，他不是警察，当然就被分进了犯人那一类，但人家是送自己回去的，这份好意他怎么好拒绝呢？

上了警车，杨小凡虽然心里没鬼，但还是觉得好像**下面有针似的，有些忐忑不安的感觉，警车呼啸而去，很快就到了春色满园门口。

下了车，那老警察对杨小凡笑道：“孩子，你还小，以后少住这家旅馆。”杨小凡知道他话里的所指，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就进去了。

进了宾馆大堂，时间已经快五点了，他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隔壁的刘二虎出打雷般的呼声，杨小凡知道他经过了那番折腾，现在一定累坏了。杨小凡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刘二虎睁开眼睛，身边的女人还在睡，他晃醒了她，在那女的的胸前捏了一把，那女的出一声痛叫，他已经翻身骑在了那女的身上。

“你怎么又要来？咱可说好了的，两百块钱包一夜，现在已经是早上了，你要玩可得再加八十块钱！”那女的睡醒惺忪，推着刘二虎的身子，不让他有进一步的动作。

刘二虎心里那个气啊，俗话说婊子无情，他今天可算是领略到了，早知道自己就该顶个闹钟，不到六点钟的时候起来睡她一次。

“他娘的**，老子会少了你那点钱吗！”刘二虎欲火攻心，好不容易进了趟城，他当然要好好享受一下。虽然新民乡也有卖的，可那些廊妹玩起来就是没有城里的妓女爽，在城里的妓女身上驰骋，刘二虎觉得自己也就是个城里人，那份满足感直接转化为动力，搞得身下女人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杨小凡本想多睡一会儿，但听到隔壁的**之后，他知道刘二虎又开始折腾了，他受不了那声音，于是就起身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下了楼。

宾馆的早晨相当冷清，楼下的大堂里面只有几个服务员，一个客人也没有，杨小凡昨晚睡得太晚，警车送他回来的时候肚子就饿了，于是就找了张桌子坐下，准备要点吃的垫垫肚子。

服务员笑着走了过来，杨小凡一惊，这女的竟然就是昨天晚上被他从房间赶出来的那个女人。那女人就像是认不得杨小凡一样，再次见面，她一点也没表现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露出职业性的笑容，“先生，您要点什么？”

杨小凡心里暗叹了一声，这女人的道行可比他深多了，刚才他还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口呢，而这女人就像是他们之间什么事情也没生过一样。

“你们这儿有油条和豆浆吗？”杨小凡觉得早上如果有两根油条和一碗豆浆，那日子就算是享受了。

那女的摇摇头，“不好意思先生，您要的我们厨房没有，您看是不是要点别的呢？”杨小凡想了想，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于是就问道：“那你说说早上你们供应什么吧？”

那女的熟练的念出一连串名字，她说的太快，杨小凡都快听不清她说什么了。“好了好了，”杨小凡打断了她，“就那个什么面吧。”

那女的又说：“先生，我们这里有猪排面、猪骨面……你要哪个？”杨小凡有些不耐烦，在这里吃饭也太麻烦了，那么多花样。

“就猪排面吧！”

早上没有其他客人，杨小凡没等多久面就上来了，杨小凡一看，心里面暗骂了一声黑啊，碗倒是不小，可一筷子捞下去面条就几根，猪排骨直接就看不见，基本上全部是汤。杨小凡心里不由得向把刘二虎叫下来骂两句，都是他带的好地方，简直就是一家黑店。

匆匆吃完了早饭，杨小凡去柜台付账，问道：“多少钱？”那女人笑着说道：“先生，十二！”杨小凡一惊，他知道这店黑，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黑！

十二块钱在乡下可以买两斤排骨，可以美美的吃一天，而在这里竟然就是一碗大部分是水没有排骨的猪排面。杨小凡忍痛付了钱，吃一堑长一智，就当是花钱买教训吧。

杨小凡气冲冲上了楼，走到门口的时候，刘二虎的房间里出来一个女人，杨小凡知道他们肯定是完事了，于是直接进了刘二虎的房间。

“二虎叔，舒服了吧？”杨小凡没好脸色的道。刘二虎还在穿衣服，龇牙笑了笑，“老大，昨晚你也爽了吧，搞了几次？”

杨小凡道：“你搞了几次？”刘二虎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竟然实话实说，“不多不多，连上今天早上的一次也就六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