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无意识中醒来时,刚恢复的意识还处在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之中。他醒来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想集中精神,尽量恢复自己的精神状态。也只有恢复了精神,他才可以进一步弄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以及现在自己又身处何方。
这是一处弥漫着着稀薄水雾且光线昏暗的走廊。光线本就不足,再加上那象烟雾般弥漫于走廊每处空间的薄雾般的水气,使得这走廊更多了几分使人似幻似真的感觉。
走廊地面上铺垫着一张,踩上去软得让人感觉象是行走于云端的地毯。而正这是这张淡红色的地毯,一路延伸着,直没入到前方不远处,那被薄雾所笼罩的昏暗端。
身处这种怪异的地方,虽然心里觉得不解与疑惑,但不知为何,他却并没感到有一丝的不安感。既陌生而又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这正是他对自己现在所处的这条昏暗走廊的印象。
模糊中随着某种感觉,双足不由自主地踏着脚下的淡红地毯一路向前走去。准确的来说,这前行的步伐并不是受到自己的意志所控制,而是被某种力量所牵引而动的。
走廊整体的色调是沉重而暗淡的,而暗红与影暗之淡黑,正是组成了其环境色感的整个基调。
走廊两边长长的红木板墙上,紧闭着一扇扇红木门。每经过一扇这样的红木门,他心地的深处不知为何,总莫明地升起一种强烈想推开门的**。可更奇怪的是,每当这种**升起的时候,在心里同时会有自己十分信赖感与愿听从之的感觉在不断地警告着自己,现在还不是打开这些房门解放门后世界内之“力量”的时候。毫无例外的,每一次的**都在这感觉的提醒下被按耐了下去。就这样,一扇扇紧闭着的木门一路被抛在了身后,而他的手未碰触过任何一扇木门上那黄棕色的硬木把手。
随着红地毯的延伸,走了一段不是很长却又觉得满长的路后,走廊的尽头终于出现在了的眼前。走廊的尽头上,一扇虚掩着的金属包边的华贵大门,静静地立在那里,等待着贵宾的到访。
路已到头了,站在大门前的这个他这时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自己所走过的,这段望去现已被暗淡的光亮与水雾变得朦胧一片的走廊,一股轻松的感觉,从心中由然而生……
并没有如预想般费力,大门轻易就被推开了。随着大门的打开,门后的世界,使得还没跨进门的他突觉眼前一亮。
同样是给人一种柔和的感觉,但在比走廊上强上了许多的光亮度中,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处接待厅般大小的,给人一种古王国时期典雅华贵感的贵族式房厅境象。
厅中的光线虽然比起走廊来要亮上些许,但这样的光亮度还是略为令人有种隐约的暗淡感。而身在这淡淡的,给人隐约的淡感性的光之环境里,很容易让人产生出种懒懒的安然感觉。
晃了晃头,将这种懒懒的感觉暂时驱散开来,略为定了定神后,正式跨进了这房间内的他,开始四处地打亮起这房厅来。
很多事情的生总是很突然的,就象现在一样。还没来得及看清身处的这个古典房厅的布置与格局,一把十分有熟悉感的声音,从厅内的某个角落处忽然传来。
“欢迎你到这里来,我的‘兄弟’!虽然你来得早了点!”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在房厅一处靠窗的不起眼角落里,一张两边雕有中古时期艺术气息的花纹木制长枱前,一个右手高持着内装淡红色液体的玻璃高脚杯,正挨坐在木背靠椅的神秘人影,落入到了他的眼中。
窗外洒进的光线,透过了玻璃杯中的淡红色液体,正映影出了一种引人遐想连连的淡淡之光影。
“来!我们一起来喝上一杯!这可是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有的机会呢!”见到停在厅中的贵宾在注视着自己,而并没有下一步的行动。这神秘之人影,用左手指了一指他身旁那张小圆木桌面上所放置的一只空玻璃高脚杯,及一瓶内装着半瓶,与他右手杯内所装的液体相同的玻璃酒瓶,朝门前的贵宾远远地招呼到。
因为神秘人影是背光而坐的,所以刚来到这神秘之地的他,一时之间还看不清,这有着熟悉之声的神秘人影之面貌。
“反正已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了,与这神秘人喝上一杯又何妨呢。既来之则安之吧。”想通之后,暂时放下了刚现对方存在时,那心中升起的种种疑虑,他淡然地迈开腿,不紧不慢地朝神秘人所在之处走去。
拉近距离与改变角度,是让背光效应失去效用的好方法。这不,当他来到神秘人隔枱对面的另一张木背靠椅的位置前时,背光的效果已失去。神秘的人影这时终露出了其庐山真面貌。
虽然心中早已做好了与对方见面时的各种心理准备,可当他看清了这神秘人的样子后,他还是被自己的所见而惊愕得定立在了圆木枱的边上,一时不知进退。
惊愕是正常的。换了是谁,当他突然间见到了“另一个”自己时,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一模一样!这个人居然有着与他自己完全一样的样貌!现在他终于知道,这神秘人影的声音,为什么会给一种自己非常熟识的感觉了。因为他的声音与样貌一样,与自己有惊人的相似。
“我的‘兄弟’请不要惊慌!你先坐下来,我会尽量在你的理解范围之内,向你解释你所见的一切的。”看到他那张由惊愕所因起的口张目定的样子,与他有着十分相象外貌的神秘人,客气地示意他先坐下来。经对方这一提醒,他这才回过神来。现自己的失礼后,在不好意思当中,他现在也只有先依照对方的所示,坐上了那张空着的木背靠椅之上。
见客人已落坐,神秘人以优雅的动作,拿起了放在圆木桌中央的玻璃酒瓶,为空着的另一只高脚杯倒上了大半杯的红色液体。然后,他将高脚杯,很有礼貌地轻轻地递到了客人的面前。
虽然并不知道,这杯中所装的到底是什么样液体,可在礼貌上,他还是客客气气地接过了高脚杯。在这杯来杯往的时间之内,他暗暗地借机打量起,这与自己样貌相似的神秘人来。
人是没有完全相同的。这不,经略为观察之后,他还是现了这外貌与自己相似之神秘人与自己的不同之处。
先从衣着打办上来说,神秘人着装看上去是在“光灵”的光像中上所见过的,远古人类中常见的那种短袖轻衣修闲长裤般的打扮。与他比起来,自己身上的这身山野布衣很明显地多了几分山里人的粗野之气。
衣着之后就到穿衣人的气质比照了。在从气质上看,神秘人的气质看上去,令人有种稳重而优雅的感觉。如再仔细体会的话,还会进一步感觉到其身上散着的,亚族文化中那脱俗之人所特有的清高淡雅的气韵。而自己呢,有的只是凡夫俗子的一身俗气。
以上这两项还不是两者间相差最为大的。若说感觉到两者之间最明显的区别在那里的话,那就要算眼睛上了。同样是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对方的眼内有的是尖韧锐利的眼神。而被这种眼神看久了,总让人感觉自己的心防被洞穿了一样。不用多去想,他知道只有大智慧者的眼中,才会出现这种洞察事物的智慧之光。
人比人总是气死人,他自己心里明白的很。不要说对方眼神中透出的犀利之眼神了,自己就连强气一点的眼神都还从没有过呢。
很明显地,神秘人也现了贵宾在暗中打量着自己的举动。一点也没介意的他嘴角微微扬起,对着还在观察着自己的贵宾,微笑着举了举杯。看来他这是要与客人先干上一杯了。
神秘人的这一举动,让他不得不停下了观察的举动。在礼节性地也举了举杯,继神秘人之后,他也学着轻呡了一口杯中淡红色的,应该是某种酒的液体。意外地,液体入口之后,有的只是口味淡如开水般的,没有原本以为中任何酒液应会对舌头所产生的刺激感觉。
“不用惊讶,因为在现实中你只是见过却从未品尝过葡萄酒。所以葡萄酒的色、香、味中,除了色以外,你我在这里都是无法品尝到这美酒的真正香与味的。我之于这样做,只是借此为例来对你提示一下,你所来到的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啊……”听了神秘人的话后他脑中一片的茫然。比起不知何时与何因来到这里时的不解与疑惑,现在他心中多了种迷惑感。事实上,他现在除了隐约地知道自己是谁外,至于其它眼前所生之事,他只有一种朦胧的知感。
自己是谁?自己当然就是大叔与婶婶及村人口中的飞儿了。而这里是什么地方?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难道这只是一个梦吗?”阿飞的视线,从手中高脚杯中的红色酒液上转移开来,转而定格在了神秘人的身上。他那带有疑惑之意的目光,正是在寻求着等待着神秘人的进一步解答。
“是,也不是!”说话间神秘人又对着阿飞轻笑了一下。
“什么叫是也不是?那到底是还是不是?”这一下阿飞的脑子更乱了。
“说是,是因为这个地方里确实是由你脑中所产生的,所以它有着梦的特质。至于说不是吗,那是因为就算它不是以梦的形式出现,它也一样存在于你的脑中。只不过到时它会以何种方式而存在,那就连我都不能说得清了——不过现在我还满喜欢这个,由你所创造的空间就是了。”说着说着,神秘人闭上了眼睛,他那挂着笑容的脸上多了几分写意的神情。
还是不大懂!阿飞脑中的问号基本上还是一样的多。
“去吧,在真实的世界中去真的品尝一次葡萄美酒吧!这样一来,等你再有机会下次再来这里之时,你我就可以真正开怀对饮一翻了——我的‘兄弟’!”越说到最后,神秘人脸上的写意笑容就越地灿烂。
两人正如着杯中的液体一样。他们两者间的外貌虽是一致的,但略为一尝你就会体味出,形似却味淡如水的红色之液体与葡萄酒之间那天与地之差距所在。这两人的不同与相同之处,若要加以细说的话,神秘人就象一个看明世事后,掌握了真理之大智慧而变得成熟了的他。其是那么的悠然,那么的充满了知性的神秘美感。
“再来的时候?为什么你那么确定我会再一次到这里来呢,具我所知梦境是无常的哦!”
“会的,只要你来过一次,那你以后就一定还会再来。唯一不能确定的是,走廊上有待被打开的那些门,到时候会打开的是那一扇,又或不单只会是一扇。”笑容平淡了下来,闭上的眼睛张了开来,神秘人再一次与他的贵宾正面对视着。
正当阿飞努力尝试着抵抗与另外一个“自己”正面相对时,心里所带来的不适应感。神秘人好象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已侧过了头去移开了视线,改为了侧面倾听的姿态。看他那形势,应该是有什么事引起了他的注意吧。意识到了些什么的阿飞,为了不打搅了到对方,一时间也随之静了下来。
于是在寂静中,立在这厅间边上,看上去也有着一定历史的一座古老立钟,这时突现出了其特有的“嘀哒、嘀哒”之奏鸣唱响声。
安静的时段并没持续多久,象开始时一样,让这厅间陷入安静的人,又由他来打破了这片他所带来的宁静。
“好了,时间到了!这次的相会就到此为只吧。下次再见,我的‘兄弟’!”说到最后一句时,神秘人从木背靠椅上站起,不等来阿飞应过来,他就突然下达了逐客令。就在阿飞刚想问清这是为什么的时候,一股无可抗衡的强大力量就在这时出现,并开始施力将他拉离这个厅间。
“等等——你至少要告诉我你是谁,又或者这里到底是什地方才让我……”阿飞的问题还没完全问出口,强大力量就已将他拉出了房厅。在离开了房厅所在的空间,而回归到那无知的混沌前,阿飞依稀之间听到了这样的回答“你就是我,我也就是你!你我是同一个灵魂意识的表与里之两面。所以,我才会称呼你为‘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