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珠怀孕了,她欣喜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李意。李意兴奋的抱住月珠说:“真的吗?太好了,月珠,我们有孩子了。”
月珠看着李意,微笑着。他意是个眉目如画,温文而雅的书生,她愿意看笑容在他疲惫的脸上长久的占据。
李意搓着手,有些不知所措,说:“怎么办,怎么办呢?”
月珠羞涩褪去,奇怪的问他:“什么怎么办?”
李意说:“我得好好想想,给咱们的孩子送什么见面礼。”
月珠失笑,说:“还有七八个月呢,你现在急什么。”
李意也笑,抱着月珠坐到椅子上,说:“我真是高兴过头了,是啊,还有七八个月呢。”
月珠坐在李意的腿上,用手抚着李意的太阳**,轻轻为他按摩,心疼的说:“我看你这些日子,越的辛苦了,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李意握住月珠的手说:“我不辛苦。科考马上就要来临了,我绝不能有一点松懈。对呀,要是我把高中做为送给咱们的孩子,你说好不好?”
月珠却微微一怔,脸上现出怏怏不郁之色。
李意见状,收了欣喜,问:“月珠,你不高兴么?”
月珠低头。手伏在李意地肩头。笑一笑说:“怎么会。你高兴。我就开心。你地意愿就是我地意愿。”
李意听这话。大为感动。说“月珠。谢谢你。谢谢你把我看得这么重。”
月珠靠着他。说:“傻话。竟说傻话。你我之间说什么谢字。”
李意微笑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月珠泪盈于睫。
简简单单地八个字。却是多么诚挚地誓言。执子之手。无论这一生多少风雨。与子携老。无论沧海桑田。你我生了多大地变化。你在我心中依然是最初地你。永生不变。
穆老爹也极高兴。李意有月珠夫妻情浓,他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自从知道李意家中有妻,还一直担心李意对月珠不是真心,惟恐日久生变。可是见李意是爽快磊落君子,与月珠一日比一日情浓。两人虽然话不多,却眼角眉稍都是深情。又有了新的生命。更加的放下心来。
李意初为人父,张慌过后就是一种自豪和担当。
他与月珠。虽然不是结夫妻,却也是患难真情。与玉奴地两相分离不一样,他与月珠的感情日渐深厚,竟是与玉奴不一样地感觉。
虽然如此,却一直没忘记打探玉奴的下落。
李意辗转寄的信,终于得到了莫老爹的回信,他在信中简短的说家里一切都好,叫李意不要惦记,好好准备科举。
李意放下信,却心生狐疑,怎么玉奴附信没有一点半点消息?
玉奴不是寻常女子,识文断字,不可能只言片语也无。何况夫妻二人分离日久,她对自己就没有一点思念之情吗?
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又想自己在京城娶了月珠,不也是瞒着玉奴吗?
一时又心慌,又不安,终于决定不再纠结。
算了,到时候见面再详谈吧。
他哪里知道,莫老爹已经给玉奴树了衣冠冢。
自那日一家失散,莫夫人神思恍惚,常常夜半惊醒,哭着叫玉奴。
一家人到了广西,见过知府,安顿下来,这才为莫夫人百般请医问药。莫夫人的病渐渐稳定下来,却仍然放不开心结,每每和张妈提起玉奴,免不了又是一顿痛哭。
莫老爹于无人时对莫夫人说:“这一切,都是玉奴的命。现在,你我名声要紧,我怎么能让别人知道我的女儿落入盗匪之手?所以我已经在外放话,女儿玉奴病死在旅途中,现已准备安葬。”
莫夫人又是一阵恸哭,捶打着莫老爹的胸口说:“都怪你,为什么当日不救下玉奴?”
莫老爹叹道:“玉奴也是我的骨肉,我岂有不心疼之理?可是我就算舍得下这把老骨头,你想我能救回她吗?现在,她早就失了清白,你叫我他日如何向李意解释?不如就说她已经死了,让他死了这条心,谁让他俩地夫妻缘分这么浅呢。”
莫夫人没法,只好依着莫老爹地意思,买了棺椁,草草将玉奴的衣服放进去,下葬了事。
众人见这夫妻中年丧子,白人送黑人,不免唏嘘,见莫夫人和张妈哭得痛切,也不曾生疑,安慰几句,也只得作罢。
李意地书信偏偏这时候到了,莫老爹提起前尘旧事,一叹而罢。不敢告诉夫人,怕又伤心,只悄悄回书,简要介绍了一下自己在这里的情况,说家里一切平安,让李意不要记挂。
他没提玉奴,怕李意分心。
打心眼里,他对李意这个女婿还是很满意地。光李意一路春风得间的顺利通过了童试、乡试,就让他很引以为傲。
这次的会试,他也抱着很大希望。如果一举得中,既光大了李氏门楣,也是他莫家的荣耀。
只是想到玉奴,他无可耐何之际只能作罢。天意如此,他能说什么?
清风寨。
红玉端了茶水在上官珉的书房,见二当家的成语才走来,忙福身行礼。成语才并不正眼看她,只问:“大哥在吗?”
红玉笑道:“您来的不巧,大当家的刚睡下。叫我告诉您来了先在书房等他一刻钟。”
成语才地脚才踏进书房半步,听此话略有些迟疑。说:“也好。”
上官珉的文字书杞随意地扔在书案上,看得出来走的匆忙。红玉放下茶碗,走上来收拾。成语才淡淡扫一眼。随意抽了本书坐在一边闲看。
忽听红玉问道:“二当家的吃过饭了吗?”
成语才微微一怔,摇头说:“没有。”他习惯了不吃早饭。
红玉没说话,转身出去了。过一会端了一碗粥,几碟小菜。放到几上,说:“二当家,吃点饭吧。”
成语才一向不喜女色,屋里只有喽,从来都摔打惯了,没人顾及他吃不吃饭。见红玉端了粥来,第一意识就是拒绝:“不用了,我不饿。”
红玉却直盯着成语才道:“怎么可能?人饿了一夜,岂有不饿地道理。我在家时候,娘常对我说:早饭要吃好。午饭要吃饱。晚饭要吃少。我看二当家的总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晚上又常常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您还是先吃点吧。”
成语才尴尬地笑笑道:“什么有一顿没一顿的,把我说成叫花子了。”他是个疏郎之人。想着何必为一个小女子而执拗。拿起筷子,吃了一点小菜。
红玉站在一侧,问:“味道怎么样?”
成语才点点头说:“还好,就是太清淡了,我喜欢吃辣。”
红玉一听,眉眼含笑道:“哟,这倒是我不是了。我是觉得空腹地时候,吃辣椒容易产生刺激,所以擅自作主给您撤下去了。我这就去给您取。”
成语才见红玉心细如,又温言慢语,不由得多打量了两眼。
一时红玉回来,侍奉成语才用饭。
成语才上了心思,问:“红玉,你在这里住得还适应吗?”
红玉自从上官珉以她要挟玉奴不成反受欺凌,灰了心,可是不服这口气,决意要翻身做得人上人,所以对成语才留了心。此时见成语才问,心中揪紧,眼眸中星光点点,却不直说,只轻轻低下头,露出黑与粉色衣领中的一段白腻,良久才脆声说:“既已离家,万般只能自己珍重。说什么好与不好,要看自己心境吧。”
成语才不是个粗人,听得出红玉的弦外之间,见她愀然不乐,又知是上官珉看中的,万难再送下山,只说:“大哥以前脾气极温和,可是经过家庭巨变,转了性子。你不忤逆他,他不会亏待你的。”
红玉抬头,朝成语才一笑说:“我知道,多谢你提醒。”
一刻钟后,上官珉一身白衣,神清气爽的进了门。成语才喝一声彩道:“大哥好精致人物。”
上官眠气得笑一声说:“什么精致人物,这才叫活得狼狈呢。”
成语才道:“大哥,别再说这些话了。您常说逼上梁山,我们落草为寇,又不是我们愿意的。民不聊生,你我又有多少能量?”
上官珉道:“闲话不提,说说你们那里进行的怎么样了?”
成语才立刻精神振奋说:“效果非常好,大家都有怨气,只是不知道怎么做。这次一宣传,非常有感触,都说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这次一共招来了有三千多人。”
“嗯,看来百姓们真是走投无路了。”
“是啊,我们还找了一些当地的商人富户,以为他们一定很难说服,哪知道才说以后工商平等,不再收苛捐杂税,个个都很义愤,控诉官员们强势盘剥。还承诺愿意为咱们提供供给。”
红玉这时进来为上官珉倒上茶水,不小心水洒出来,沾湿了书案上的书。红玉脸苍白,忙跪下道:“大王,红玉不是有意地,请您恕罪。”
上官珉薄唇一抿,眉深锁,长吁一口气,待要作,成语才立刻出声:“哟,这不是玉奴写地字吗?别说,她的字还真是风流俊秀。”
被他一打叉,上官珉失笑,道:“你这都什么形容词。”径自把书上地水迹抹干,眼神变得柔软,淡淡对红玉的道:“起来吧,下次注意。对了,你叫玉奴过来,还有些东西没抄完呢。”
上官珉嘴上说着,心里却有些着恼。明明早就抄完了,却还要搬出这样堂而皇之地理由。可是不如此,玉奴压根不肯来。
以前她们是五日一轮。可是自从出过事,但凡轮到玉奴,她总有千奇百怪的理由不来,而别的女子为了博得上官珉的青眼,纷纷争涌愿意替她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