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了”“闹鬼了,人头又活了”
后树园里一阵又一阵惊叫声响成一片,所有的人立时跟着掌柜的王天宝往客栈就奔,迎面小乞丐和欧阳星宇却闻声奔了过来。
“站住”
小乞丐伸手拦住了王天宝等人的去路,惊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闹鬼了?闹什么鬼?”
“哎哟!快别说了”
王天宝一跺脚,颤抖的手胡乱的指着身后:“死了的人……又活了,你们别去了,够吓人的,我……我要报官”
王天宝说完立即从小乞丐身侧跑了过去。
“我们去看看”
欧阳星宇大叫一声,率先奔去。
“喂!等等我,小心鬼掐死你”小乞丐尖叫一声,立时跟了上去。
两人身后,十几个考生跟着奔了上来,大概是被客栈伙计的惊叫声引来的,片刻之后众人一齐围到了树底下。
欧阳星宇地眼睛已经睁得有如铜铃。一张嘴足可以吞下一头牛。树上地张英奇依然悬在树枝上来回晃荡。淡淡地月光照在他乌紫、苍白地脸上。显得极其地恐怖吓人。
“他……他怎么又活了……他……他地头”
欧阳星宇几乎要惊叫出来。声音都因为极度惊诧而微微地颤抖。
“他就是早几天死了地张英奇?”小乞丐惊问道。
“是……他地头明明就掉在了水缸里。怎么现在又长上去了?”
欧阳星宇稍微镇定了些。立即惊诧地接过话。
“哟!这张英奇怎么又活了?”“他……他的人头怎么又长上去了?”“怪吓人的”
四周的考生立时小声的议论着,人人脸上皆是一片恐慌之色,要不是仗着人多,早吓得逃之夭夭了。
突然,人群之外一个悲楚的声音响了起来:“张兄……你怎么又死而复活,又被人吊死了?”
欧阳星宇闻声回头一看,只见来人正是和自己曾同一个客房的林清寒,在考场上也是他事先现了江南第一才子黄宇文死了。
“林兄,你来了”
一个眉清目秀的书生接过话,脸上一脸的戚容。这人欧阳星宇也认识,也是和自己在同一卧房中的第四位李少亮,就是那天,欧阳星宇和林寒清、李少亮、张英奇三人在房间里聊天,不过半个时辰,张英奇去上茅房,结果人头就惊现缸底。
“李兄……”
林寒清满面痛苦之色,叹息着摇了摇头道:“你说这黄兄和张兄绝世英才,咱们四人一见如故,可怎么好端端的他们俩就离奇的死了呢?”
“哎!”
李少亮长长叹息一声:“世事变幻莫测,旦夕祸福谁也无法知晓”
“有……有人报官没有?”林寒清立即接过话:“无论如何要让官府将凶手找出来,要给黄兄、张兄一个公道,否则,以后谁还敢进京赶考?”
李少亮黯然的点点头,没有接话,四周的考生立时跟着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人群之外,东方剑悄悄的走近,抬头看看吊在树上的张英奇,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欧阳星宇自然看到了人群之外的东方剑,但他假装不认识,目光四下一转,忽然无意的落到林清寒的腿上。那双脚上的鞋子竟然都穿反了,看上去极为别扭,可能是忽然的惊叫声让他起的太急没有现的缘故。看着看着,欧阳星宇不仅哑然一笑。
就在此刻,小乞丐忽然走到人群中间,小手对着四周挥了挥
“大家都回去吧!这件事明天官府会有人来查,暂时还不知道张英奇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不过可以肯定,上次他的死一定是假的”
小乞丐大声对着四周喊着话,俨然就是一个领头人。
小乞丐话音一落,欧阳星宇猛然楞了楞,他立时觉得面前的小乞丐越看越不对劲,除了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和脸上的灰尘,实在没哪里可以看出他是个乞丐,还有包大人对他的恭敬,甚至连郡王见到他都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他到底是什么人?欧阳星宇立时朝着小乞丐暗中打量起来。
所有的考生都楞了,各自好奇的打量了一会面前的小书童,片刻之后,又各自摇着头暗自离去。霎时间只剩下欧阳星宇、小乞丐和林寒清、李少亮四个人。
“这位兄台”
林寒清冲着欧阳星宇抱了抱拳:“我们也走吧!不要破坏了现场,掌柜的马上会派人来看着,等官府的人来吧!”
“这个……”
欧阳星宇楞了楞,一时间竟然不知该怎么接话。
“哎呀!公子,咱们快走吧!呆在这地方阴森森的”
小乞丐一把拽住欧阳星宇往客栈里急奔而去,压根都没正眼看上林寒清两人一眼。
林寒清与李少亮楞了楞,似乎没想到欧阳星宇一个读书人却会如此失礼,各自摇头笑了笑,迈步跟了上去。
后树圆里立时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呼”“呼”的风起了,树上的张英奇来回不停的晃荡,远远看去,极其的恐怖吓人。
足足一个时辰过后,一队开封府的衙役奔进了园子,在一个瘦削的师爷模样的人指挥下,将尸体抬了出去。
吓人听闻的一幕终于结束了,树圆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足足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远处一个灰衫人影“呼”的一声从一棵树上跃下,慢慢的朝着张英奇吊死的大树走了过来。看来者走路慢腾腾的,身影有点佝偻,似乎是一个老者。
灰影慢慢的走近,慢慢的走近,终于可以看清那张邱壑难平的脸和满头如雪的白,来者竟然是天龙教的余婆婆,这样恐怖的夜,这恐怖的树园,她怎么也来了?
余婆婆慢慢走近大树,抬头看了看树杆,嘴角露出得意的冷笑。
“咳”“咳”
余婆婆轻轻咳嗽两声,忽然低沉的道:“你来了没有?”
怪了,树园里明明只有她一个人,她在问谁来了没有?难道真有鬼不成?
怪事生了,离着张英奇被吊的大树不过三尺远的一片杂草丛里竟然传来了一个鸭公嗓般的声音
“堂主,我来了”
怪了,草丛不过半尺来高,一眼就知道里面是否有人?但现在明明没有,这声音是哪来的?
“今天晚上那小子事情没办成?”
余婆婆也不靠近,站在原地冷冷的道。
“没有,被一个店伙计现了,差点被抓住,幸好他逃进了这里面,否则就都败露了”
鸭公嗓般的声音低低的答道。
“真是饭桶,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堂主,属下实在不明白,咱们非要拿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考生开刀做什么?他们对咱们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懂什么?现在是没用,可他们万一考中做了官,对咱们的威胁可就大了”
“那……”鸭公嗓般的声音停了停,接着又道:“那您今天晚上又要属下把张英奇的尸体吊上来做什么?属下百思不得其解”
“很简单,让包黑子转移视线,想破脑袋,省得来破坏咱们和大辽联手的计划,只有把这京城搅成一锅粥,搅得越乱越好,不过说实话,我实在不想杀张英奇这小子,也许从他口里还能问出女儿国的下落“”
“女儿国”又是女儿国,那个天龙教地牢里被余婆婆开膛挖心的女子,也是女儿国的人,这女儿国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天龙教大费周折?
“堂主”
鸭公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听说杨家将这次在金沙滩上没死成?”
“没错,教主和辽人已经非常震怒了,等他们回京,马上拿着开刀”
“堂主,朝廷那些当官的和封疆大吏的失踪是不是也是为了……”
“闭嘴,你问得太多了,继续听我的命令行事,我先走了”
余婆婆说完,忽然朝着远处疾奔而去,度快如旋风,再也不象开始老太龙钟的模样。
草丛里忽然之间也没了声音,只有一片疾风拂过出“沙”“沙”的声响。
“邦”“邦”“邦”
三更天了,夜色变得更深,远处黑暗中树影重重,恰似隐藏的厉鬼,张牙舞爪的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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