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柯机械的转过头,表情复杂,“警察,找你。”
两位警察同志跨步上前,用严厉的目光审视他,“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什么?”
圆脸警察面无表情的说;“我们现在怀疑你与一宗谋杀案有关,请你和我们回公安局协助调查。”
曲瑞阳瞪大眼睛,震惊的他没有注意到许柯无奈的神情。
朦胧的天色,寒气逼人,街上的行人稀少,缩着脖子,裹着身上的棉衣,行步匆匆。
曲瑞阳试图跟他们套一些情况,但他们冷眉冷眼不搭理他。开车的张皓沉着脸,道:“别费精神了,去局里再说。”
“皓哥,他们是谁呀?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一觉醒来就成了嫌疑犯呢!”
张皓望了眼后视镜,无可奈何的说:“一切与你相关人员都要回避,他们是调来负责此案的民警。”
曲瑞阳的宿舍在市局附近,说话间,已经到了。站在市局的大门前,心中不是滋味,这是他第二次如此认真的看庄严的国徽以及‘博源市公安局’的竖匾。
第一次,他和许柯穿着黑色的制服并肩树立在市局门口,心里洋溢着欢喜与激动,后来每天上班,渐渐的亦没有再注意这些,只是万万没想到有天自己会以嫌疑犯的身份来到这里。
“走。”其中一个民警推了推怔的曲瑞阳。
张皓拍了拍那民警的肩膀,小声劝道:“小宋,别这样,大家都是同事。”
小宋看了眼曲瑞阳,对张皓点头,逐将他带进森严的公安局办公大楼。因为法医科附属与刑侦组,所以他经常来此送检验结果,和大家交熟,时常一起喝酒打牌,现在他生了这种事不免让人猜疑,一路上饱受同事的指指点点,触到他的眼神纷纷侧面离开,曲瑞阳不禁觉得好笑,自己还不是犯人呢,他们就已经怕成这样。
默默地跟着两名警察来到采集室,采集完指纹和脚印后,他们把他带到审讯室。
审讯室很暗,小宋‘啪’地一声打开桌上的台灯,白刺刺的光线十分耀眼,曲瑞阳向后靠,眉峰打结,心里憋屈的紧。
灯光直直的射到对面墙壁,照得曲瑞阳脸色透白。墙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昏昏暗暗的给人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
曲瑞阳觉得浑身寒,手脚冰冷,不自觉的搓手呵气。小宋给他倒了杯热水,他握在手中,暖意顺着手臂游走。
“名字。”问话的民警头也不抬,在笔录本上记录他们都知道的答案。
“曲瑞阳。”
“年龄。”
即便知道这是程序性的问题,他还是难以忍受被人当作犯人来盘查。
“二十六。”
“籍贯。”
“博源市人。”
在这种气氛下,不管是谁都会被这简单而生硬的问题惹恼。
“家庭住址。”
他用最后一点耐心,一字一顿的告诉他:“何、佳、小、区。”
他们并不在乎他是否快要火,依旧不紧不慢的问:“家庭成员及姓名。”
“母亲,姜玉琴。”他狠狠的回答。
“父亲呢?”
他豁然起身,双拳重重的捶打在桌上,“我没有父亲!”曲生离开时,曲瑞阳十一岁,正是记事的年纪,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曲生的失踪给母亲带来多大的伤害,而自己对于他其实没有太多的感情,记忆里,曲生是个严厉且淡漠的人,费寝忘食的工作常常夜宿办公室,对母亲很少有丈夫待妻子的关爱,即便如此,母亲依旧全心全意爱着他,不求回报的做他背后的女人,可他最终还是选择离去。
父亲的离去让小瑞阳有种被抛弃的感觉。童年时光,每每看见别的小朋友拉着自己父亲的手,他就很恨他,为什么其他人都有父亲的疼爱,唯独自己。
“坐下,给我老实点!”民警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