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种魔法能够真正的弑神。”
雷洛静坐在宫殿中央,不断地向手中的光球输送法术能量。
“就算神位之人已岌岌可危,命垂一线,以法术之力,任然对其无可奈何。”
法西奈德慵懒的侧躺在一旁的睡椅上,目光寸刻不离雷洛。
此时的希尔宫正厅,没有守卫,没有侍从。就连一直不离王子身边的雷曼中尉,现在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现世中,唯一能够真正将神杀死的,唯有一件器物。”
随着雷洛的想象,在他的头顶,一个幻影呈现。
“原来如此。”法西奈德微微点头,“怪不得原住民选择精通这门兵器。”
“怪不得?”雷洛的身体开始腾空,转了一百八十度,面向王子,“虽然你去过原住民的村落,可是原住民的职责为何?你又明白?”
法西奈德听完向前一冲,险些从椅子上摔落。
“原住民的职责?为何我王室一族对此一无所知?”法西奈德正襟端坐,脸色也不见嘻哈之色,正厅的空气一下子凝重了起来,“不仅如此,区区凡人的你,又从何而知?!”
雷洛没有作声,只是将完成了的光球高举过头顶。
“想和我打一场吗?尊敬的王子陛下?鄙人的位面场已经完成了。如果一个人进去修炼,那将会是无比寂寞的。”
“所以你想找个队友,或者说对手。”
王子起身,走向雷洛。
“您应该知道的吧?王子陛下?位面场里任何伤害都是暂时的。只要能量时限一到,所有的一切即可复原。”
法西奈德停住脚步,右手奋力甩起自己的披风。
“的确如此。可是一个设置的三昼夜的位面场,伤者所受的折磨可不是一般人坚持得住的。”
或许是错觉,王子披风上的眼睛似乎有一丝闪动。
此言一出,震惊了现役帝都管理所执事。雷洛眯起双眼,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又二岁的年轻小伙。
“堂堂闪电骑士,能力却也不过如”
话还没说完,王子胸前的装饰纹章瞬间爆裂。
“无奈王族成员,习得无数禁术,能力却也不过如此。”
雷洛吹了吹冒烟的手指,适才之间出的强力闪电,使空气中弥漫开阵阵纯氧香味。
“那个勋章应该无关大雅吧?重新领一个就好。”
无视法西奈德愤怒的眼神,雷洛伸手,作邀请状。
“若是打赢了我,我便回答你原住民的秘密。”
“呵呵话说回来,我的第一个问题你都不曾回答过。如此不守信用之人,我为何要相信?”
话虽如此,可法西奈德步伐度不减反快。
还未触及光球传送门,法西奈德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强拽了进去。
王子浅笑,早已知道这是个陷阱。
不过这个陷阱,触及了法伦国王子的内心底线。
“奈德。”
位面场,一位身着朴素的美貌女子,正向着王子陛下挥手。轻轻喊着王子的名号,这已经令人惊奇,不过接下去的那一幕,更令人乍舌。
法西奈德,明知这不是真的,却依然流下了眼泪。
周围的场景,似曾相识。无边无际的草原,朗朗晴空。环顾四周,见不到一只胡乱跑动的动物——只有自己和那个女人身边,那两匹高头大马。
“来啊!孩子!别哭!让妈妈好好看看,十四年不见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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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心事?”
骁天回头,却没现和他说话的人。
不过这个声音他已经听了无数遍了,想认不出也难。
“变得那么小,不难过吗?”
骁天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面前的这个小东西。
夜已经深了,可马克毕比亚,这个匪患之都,却依然灯火通明,完全没有法伦国该有的静夜规则。
骁天站在房间阳台上,双手扶着栏杆,眺望着远方。而灵隐,此时正是神属精灵模样,小小的身躯飞翔在骁天面前。现在的灵隐,只有骁天下巴到鼻尖的这么点距离。不光她看着骁天有点累,骁天看着她,也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
“你和风还好像。都喜欢在晚上呆。”
骁天不语,只是傻傻的注视着灵隐,那近似熟悉的面庞。
也许是被看得不好意思了,灵隐奋力挥了挥双翅,幻化成和骁天一般大小的女性。
于是,呆的人,从一个,变为了两个。
“你说,风还现在会在哪儿?现在在干什么?”
抬头仰望星空,骁天现这个问题,无从回答。
“在我的世界,有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女孩。”骁天双手托腮,将目光放的更远,“她是我的搭档,是大家的好伙伴。”
灵隐换了个姿势,和骁天的面向完全相反。
“每次出去执行任务,每次出去打扫战场,她都是微笑着的。”骁天掏出腰间的手枪,小心的擦拭着,“是她为我准备的灵弹,是她维系着我和妙叶的通讯,是她在关键时刻为我探查四周,找出潜伏着的敌人。”
灵隐弯了弯腰,踢了踢腿。
“平时上学,她住在我的枪里。放学后,她附灵在我身体。只有在我同意的情况下,她才会懒懒的分离、实化。这个时候的她是最可爱的。要逛街,要玩游戏,要买新衣服,要看新电影,要听流行歌曲,要吃龙凤布丁。”
骁天笑了,笑得泪水滴了下来。
“虽然有很多听不太明白,可真是个任性的女孩啊~”
灵隐转头,露出可爱笑容。
“要追美剧,要追动漫,要追歌星”仿佛没听到灵隐的话语,骁天越说越激动,“一旦我说出‘契约灵-实化’,就再也没有我碰电脑的机会,dVd也会被各式各样乱七八糟的碟片霸占。房间里会充斥着几乎听不明白的流行乐,会有她蹦蹦跳跳的身影”
终于忍耐不住,骁天的泪水,好似被剪断的珍珠项链。堂堂一等执灵官骁天、堂堂混乱风还的异位面存在,此刻就这么抱头痛哭,就这么大声嘶吼。
终于按耐不住,骁天张开双臂,将眼前的灵隐一把抱住。灵隐又何尝不知道他的痛苦?温柔的她,同样晚起手臂,将骁天拥在怀中。
一人,一精灵。就这样将身体靠近,相互感知着对方。
“一个人,很寂寞吧”
灵隐像是在安慰一个闯了祸的孩子,任凭他的泪水流落在自己肩头。
“相信你很喜欢她。就像我很迷恋风还。”
灵隐轻轻推开骁天,双手捧起那张原本就十分熟悉的脸庞,仔细抚摸。
突然
“你真的不是风还吗?”
灵隐的双手开始颤抖,眼睛也不停看向别处。
“你入夜了和风海一样,还是找顶帽子戴起来吧。”
说完,一阵白光闪现,灵隐就此消失。
骁天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灵隐会再问这么有些愚笨的问题?
重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骁天终于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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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同样心烦的还有洛萨。
动物使者,生命的保护者,与弓箭手不共戴天。
世界上所有已知的兵器,魔法都能够手下留情。只有弓箭,入身即伤,入位即死,毫无分寸可言。
为什么在哥哥所在的公会,会有原住民?为什么在哥哥所在的公会,会有如此令人作呕的弓箭强者?)
洛萨握起拳头,狠狠地砸向阳台护栏。手,微微有些擦伤,引来了一只猫咪,细细的为他舔舐伤口。
“我没事,不用担心。”
对待动物,洛萨显得格外亲切。是动物给了动物使者力量,是动物给了动物使者能量。动物使者的一举一动,都能让身边的生灵感受到他的情感。
只有人类,这种愚蠢的生物,无法探知。
“一定要给他好看!”
洛萨抚摸着猫咪的白毛,露出和蔼的微笑。嘴里,却突出了愤恨的言语。
就在刚才,在走廊与风海不期而遇。
“站住。”
两人已经错身分开,可洛萨心中怒气难忍。
风海没有作声,只是呆呆的顺从的停下了脚步。
殊不知,这让洛萨心里更加不爽。
两人就这么站着。背对背站着。
利拉想要出来串门,结果被硬生生吓了回去。
若不是有门挡着,想必《圣战》公会的各位早就跳出来了吧?
五米左右的走廊,两米多高的走廊。如此狭小的空间,怨气,一下子就挤满了。
“还知道要害怕。”
洛萨弯起嘴角,有点得意。
走道上的势力场,全都是洛萨一人干的。
“不是啊或者说,我为什么要害怕?”
风海回头,看向洛萨背影。
动物使者,感知万象。就算不去看,也能感受到风海那强势的情感。
就这么被盯着,很是不舒服。洛萨不情愿的转过身去,和风海的目光交接。
虽然仇恨,可动物使者绝不是原住民弓箭手的对手——哪怕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就像猫是老鼠的天敌,老鼠只能怒,却什么都干不了。
虽然洛萨很清楚,风海的所作所为都是很友善,很绅士的。可是现在的他却故意将风海的眼神读作是一种藐视,是一种挑战。
“要不要比一场?”
风海斜过脑袋,露出疑惑的表情。
论战力,洛萨被死死克住——作为一名原住弓箭手,风海不可能不知道动物使者;论知识,风海不认为自己的学识会比这个和他一般大的男孩少。
能比的,还有什么呢?
“身在公会,当然比业务。”
“哦!那怎么比?”
洛萨真真切切的读出这句话中嘲笑的成分。
若洛萨是个刺猬,此时一定将尖刺冲天直指了吧?
“比搜寻。”
的确,在搜寻任务方面,动物使者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生灵是无所不在的。人类况且不提,动物,植物,乃至昆虫,都能是动物使者的询问对象。
搜寻任务,想输给其他职业,还是有难度的。
“哦,那就这么定了。”
风海点头,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开门。
“主人你们”
“哦?挡着你了么?”
风海侧身进屋,把一脸惊愕的利拉留在的走道上。怨气依然残留,小利拉怎敢多待?一个健步躲回房间,瞬间将房门锁上。
洛萨有些得意,继续着自己的步伐。
最起码能好好压一压这个狂傲的弓箭手了
狂傲?从何说起?风海的确有些傲气,可狂
“你怎么看他?阳炎?”
“动物使者已经很稀少了,你又为何要捉弄他?”
“那么你大可以不帮忙。”
“怎么可能”
阳炎好像有点害羞,刚探出来的身子重新钻回风海的帽子中。
“看你的咯~圣灵女皇~”
风海摘下帽子,将阳炎重新暴露在灯光下。
狂也许真的有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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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火索铺设完成,而剧情早已正式开始。
近期会把另外一部半成品从起点搬到17k,两边一起读,可能更容易理解点。
最后希望烟大的《狩魔手记》不会影响我的跟新度,不会抢走太多人气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