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阳悄悄向牡丹递了个眼神,急忙溜之大吉。准备按着路标走向政府中央广场。才走不远,又一个同他们顺道而行的,手拿一把鲜花、骑着瘸腿白驴的肥胖女驴客、扯起嗓门大骂起来:“你这瘸驴,哪有你这样的蠢驴?那天配种站停电了怎么回事?没看清爹妈长的啥样?驴都是灰流吧唧的,你却选个白脸粉皮,出啥洋相啊?天生的驴命,还想冒充白马王子?马不马,驴不驴的,牛得起来吗?变态呀!还不瘸装瘸,无病呻吟,这么慢慢腾腾不知道走路,不知道老娘今天送快递吗?”
所有听到这骂驴之声的人无不大笑起来。那骂驴之女说道:“笑什么?这样的蠢驴还不该骂吗?”
迎面过来一男驴客笑答:“那天配种站有没有停电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是那驴的老娘吗?”
驴客中又一阵大笑。
“你是这驴的老爹!”那骂驴之女得意洋洋的以为捡了个大便宜,所骑之驴胡蹿乱跳起来,和在路边糸着的一头灰黄叫驴撕咬搅和在一起,女驴客被摔在一堆驴粪上,刚好在落地时、为防摔破自己的头,因为手先触地,手拿的鲜花稳稳当当的插在驴粪中间。过往的驴友无不掉牙,哈哈大笑,遮住了通街的驴叫:“哈哈哈,哈哈哈,从来只听说过哈哈哈鲜花插在牛粪上,哈哈哈,哈哈哈,没听说过有鲜花哈哈哈插在驴粪上的,哈哈哈,哈哈哈,今天却亲眼看见哈哈哈鲜花插在哈哈哈驴粪上了,哈哈哈,真是一饱眼福不虚此行啊哈哈哈、、、、、、”
一边笑声没完,那女驴客便破口大骂:“我日、、、、、、”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驴友们的笑声更多更响亮,遮过了骂驴之声。
忽然,哐啷啷一阵非同凡响的铃声,从空中、地下、房前、树梢、四面八方、前后左右响彻云霄,只见土路中间,骑驴的、牵驴的、担肩的、空手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跑着、有退着、有滚着、有爬着,哗啦啦分列路边,有的挤倒驴,有的驴挤倒,不管站着的、坐着的、趴着的、躺着的、驴上的、驴下的、路左的、路右的,纷纷面朝路中;路边店内人众,也纷纷涌出屋外,翘足巴望,拭目以待。
再看那骂驴女客,轱辘爬起,不顾满鼻子满脸的驴粪,于土路中间,双膝跪地,面向中央广场方向,毕恭毕敬,双掌合十于丰满的胸前,激动得浑身抖,二目热泪滚滚。口中沙哑的高喊:“哈巴哈国王万岁!不知驴不走还是磨不转国万岁!、、、、、、、”
忽然,乱铃骤停,鸦雀无声,叫驴不叫,行人止行,倒着的不再起,压着的不敢动,树叶不敢摇,牙疼的不敢哼;全国上下,风平浪静,云烟不生;路左边的人,能听到路右边人的心扑腾。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从中央广场方向,又忽起一声钟鸣:哐、、、、、、
钟鸣声响彻云霄,震撼万里,街道两边的人头和驴头,齐刷刷朝向广场方向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