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头，女人脚”

段武昌知道，凌云是和杨思思是互相倒班的，现在杨思思在柜台，就说明凌云已经下班回到住处去了。他从柜上给凌云挑了两双靴子，直接给凌云送去了。

凌云果然在她的住处。她听到门铃响，开门看到是段武昌时，也有小小的惊喜。段武昌将手中的装有靴子的盒子扬起，在她面前晃了晃，希望能看到她的笑脸。可是凌云一下就猜出了他的意图，苦笑道：“段哥，这回不是又让我替什么人试穿的吧？我可告诉你，我再也不会接受你的任何馈赠了！”

虽然段武昌一向为凌云的冰雪聪明所倾倒，但是这个时候他还是盼着这丫头能稍微的笨一点。老是猜出对方的心思，这样的游戏玩起来就没有意思了。要是以后结婚也这样，就一点新鲜感也没有了，他还能给她带来惊喜吗？你看，我们的段大经理想得也太遥远了吧！

其实这也不能怪凌云，他的意图如此明显，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段武昌不是个浪漫的人，总是无法让心仪的女孩有喜出望外的感觉，这也是他多年追爱无果的原因。

凌云见段武昌不太高兴，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还欠着人家的情，上次那三套衣服还是人家送的。那三套衣服真是太合身了，穿在身上感觉心情都好了很多。她将段武昌请到客厅的旧沙上坐下，还给他倒了一杯茶。她生活俭朴，也没有别的饮料好拿出来招待，只有泡一杯青岛本地产的崂山绿茶了。

段武昌坐在沙上，感觉大腿和腰间被一件物事硬硬地抵着，很不舒服，他这才想起来是刚才在仓库门前买老胡的那把折扇。当时正聊天，突然要到赛德送货，就随手把折扇往裤兜里一插，就出门了。幸亏乘公交车的时候没有被扒手顺手牵羊“牵”了去。他把折扇从盒子里取出来，在凌云面前打开来炫耀：“你看，哥哥刚刚捡了个宝贝！”

凌云接过一看：“呀，好漂亮的小字！”接着她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连昌宫中满宫竹，岁久无人森似束……”

这丫头连着念了十几句，居然没有读错一个字，只是慢了点。这让段武昌很惊讶，更有相交知己的兴奋：“接着读，只要你能读到底而不出错，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

凌云嗔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大学生呀！”

段武昌笑道：“大学生也不见得就能将这扇面上的字都认完。繁体字用行楷来写，更加难认。我就纳闷了，你一个高中的小丫头，怎么也能如此顺当地读这么长的诗？”

凌云笑道：“我在中学的时候，曾经被老师抽去参加五莲县的硬笔书法比赛。为此，我专门找了字帖来练，要不然，我怎么能认识这么多的繁体字！”她瞄了一眼段武昌，现他正盯着自己看，不由得脸一红，将目光转向别处：“你能把这把扇子借给我看几天吗，我想临摹它练练书法，反正闲着也无聊。”

段武昌心中一乐：“终于有求于我了！”他故作为难，却又毅然说道：“好吧，我就给你玩几天。你可别把它弄脏了！”

凌云笑道：“好的，我一定会好好保存。你这几天要是闲着，就来指点指点我吧！你可不要谦虚呀，我看过你在我的求职简历上的签字，写得龙飞凤舞，当我老师绰绰有余！”

段武昌大喜过望，连连答应，不过他又提要求了：“我这个老师可不易请，我不收你的学费，但是你必须把这两双靴子收下。”

凌云也和他讲条件：“我收下可以，但是我要付你钱！”

段武昌看她态度如此坚决，只好答应。这两双靴子，一双长靴一千五，一双中靴一千二，加起来就是两千七。段武昌虽然是奇丽公司的职工，也不能白拿东西不给钱。好在他们做业务的，都有这方面的特权，能以出厂价拿货，当然也是少量的，限制在每年十双之内。这两双靴子的出厂价一共要八百块钱。凌云正好刚领过九月份的工资，当即把钱付了。

段武昌揣好钱，将装靴子的盒子打开，对凌云说：“来试试，看是不是合适，不合适我再给你调换！”

凌云坐在他身边，脱下脚上的高跟鞋。她今天穿的衣服，就是上次段武昌在叶勇那里给她拿的那一身红色中式套裙，只是这身衣服配脚上的黑色漆皮后空高跟鞋不太好看，但她穿上这双棕色的中靴就再合适不过了。段武昌早就知道凌云的脚码，因此他给拿的鞋绝对合脚。凌云穿上靴子，在房间里模仿模特走了两圈，越显得容光照人。

段武昌痴痴地看着凌云，半天才回过神来。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不好意思地笑道：“快，别只顾着美了，再来试试这一双！”

凌云索性臭美到底：“那双长靴应该配我那条短裙吧！”说着跑进自己的卧室，等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那身堆领毛衫配短裙风衣。

段武昌等凌云在他身边坐定，就将她的小腿搬了起来，架在自己的大腿上，要给她脱下中靴。

凌云突然跳了起来：“段哥，你干什么呀！”她的脸已经羞得通红。

段武昌微笑道：“帮你试鞋呀，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在我的办公室里不就这样帮你穿过一次吗？”

凌云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上次是我不懂事，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帮着穿了。

段武昌问道：“为什么，难道这还有什么讲究吗？”

凌云脸更红了：“难道你没有听说过‘男人头，女人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