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寿（4）

段武昌问薛梅：“你们‘五毒’今天也是专门来给何老爷子拜寿的吧？”

薛梅说道：“是呀，当年我们几个初入黑道，在江湖上籍籍无名，根本没有人把我们五姐妹放在眼里，甚至还有些瞎了狗眼的，竟然垂涎我们姐妹的美貌。何老爷子为我们纹身，就是帮我们姐妹五个抬高身份，好象收我们做关门弟子一样。听说，自那以后，老爷子就再也没有亲自动手为别人纹身了。我们几个也因为老爷子的垂青，再也无人敢对我们姐妹龇牙。很快，我们就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你说，老爷子的寿辰，我们能不来吗？”

段武昌又问：“刚才那一张桌子上坐的都是你们姐妹吧，怎么好象只有四个，还少了一个呀？”

薛梅沉思半晌：“我们五姐妹今天只到了四个，大姐，二姐，三姐和我。”

段武昌说道：“以前听你说过，你在五姐妹中最小，你是老五吧？”

薛梅点头：“是啊，今天只有老四没有到场。”

段武昌说道：“不是我说你四姐的坏话，她今天别的事可以耽误，何老爷子的寿辰不能不来。”

薛梅苦笑：“谁说不是呢！不过，我这四姐已经和我们十几年没有联系了。当年我们五姐妹一起去加拿大留学。两年以后，大姐和三姐嫁给了在那儿的华人，我和二姐、四姐则选择回国。我回老家照顾生病的父亲，二姐去省城经商。那时候，我们姐妹虽然远隔万里，却还是保持联系的。只有这个四姐，她从一回国就玩失踪，十六年来，一直杳无音讯。我们姐妹到处打听她的下落，却总是徒劳无功。我甚至都怀疑，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不测，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段武昌见薛梅一脸悲苦，连忙将话题岔开：“我坐在你们邻桌，刚才你们几个说话我全都听到了。我现在都能分清你们姐妹几个，谁是老大，谁是老二、老三、老五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她们几个身上的纹身是什么吗？”

他这样问，其实就是想知道这四人中哪个是“蜈蚣”，因为这人与叶勇有关，他要看看这女人长得什么样。

薛梅告诉他：“大姐纹的是壁虎，二姐纹的是蜈蚣，三姐是蛤蟆，四姐是蛇，我的你已经知道了，嘻嘻！”

段武昌故意耍赖：“是吗，我好象忘了，你再脱下来给我看看！”说着装模作样地要扒薛梅的晚礼服。薛梅担心有人看到，急忙躲闪，娇笑着跑进别墅的大厅。

薛梅跑过大厅的时候，突然脚步放缓，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令段武昌很钦佩。他也学着薛梅，尽量做到面沉如水，其实内心唯恐凌云看出他的猫腻。毕竟，他对凌云保持着一份歉疚。

段武昌来到他那一桌。凌云和石岩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石岩笑道：“我还以为你把尿淋到裤子上了，在那儿等着何时晾干何时回来呢。”

凌云被石岩这句粗话弄得红了脸，她不好意思怪石岩粗俗，就把怨气到段武昌身上。趁着段武昌刚刚坐到椅子上，她偷偷地伸过手去，在段武昌的大腿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把。

这一下其实不疼，毕竟凌云还舍不得下力气拧他。但是段武昌却夸张地叫了一声。引得周围的几张桌子上的宾客都向这边看。凌云故作无辜状：“你叫什么叫，怎么好象被蝎子螫了似的！”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凌云这个本来并无所指的比喻一下子惊动了两个人。段武昌听了，不由得心跳加，他盯着凌云的脸看，想从她脸上看出端倪，是不是这丫头刚才跟踪他，看到他和薛梅的“吻戏”了。可是他从凌云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这个女孩的清纯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面对她的清纯，段武昌又一次内疚了。

和段武昌同时被惊动的就是薛梅了。她在邻桌正和三个姐姐闲聊，先是听到段武昌的惊叫，紧接着凌云就提到了“蝎子”，让她不能不心惊。她隔着桌子向这边看过来，见段武昌正盯着身边的一个女孩看，那眼里分明迸着炽热的火星。她顿时感觉心中酸溜溜的。

凌云被段武昌看得不好意思，又想伸手去拧他大腿，这一次却被段武昌抓住了。她先是将手回撤，却被段武昌攥得紧紧的，怎么也抽不回去。她连抽两下，都是徒劳，索性由他攥着，心中一阵甜滋滋的。

石岩看这“小两口”打情骂俏，只觉好笑。他是过来人，理解年轻人的心思，不愿意当这个电灯泡，于是端起酒杯，连个招呼也不打，就离桌去别处闲逛了。

段武昌抓着凌云的纤手，轻轻地揉搓。当此大庭广众，他也不敢对凌云做出更亲密的动作。二人正在柔情蜜意间，忽然听到旁边有人说道：“二位帅哥美女，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段武昌一惊：这人的声音如此熟悉！他抬起头来，只见薛梅已经转到他们的桌子旁，正笑盈盈地看着他和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