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未了的结局清晨,洗完脸,我习惯性的抓起采访包就往外跑,目的地仍是监狱。当我跑到车前时……我站住了,这才想到我睡梦中的声音在我醒来时就中断了,永远的中断了……
我不知到己经死去的杜小丽今天在想什么,但我没有忘记她坐在我前面的谈话,也没忘记她那美丽的面容和那优郁的神情,没有忘记她在谈话中流露出来的悲愤与绝望,更没有忘记她的勇敢、无畏、还有无知和愚蠢。
在一个法制的国家里,在一个法律的社会里,自由仅仅是一人能够做他应该做的事,而不被强迫去做他不应该做的事。
杜小丽走了,听老同学说她走得很平静,她选择了“针刑”也就是注射死亡,我想这是因为她想保持她那洁白的心,她的心就真那么洁白吗?谁又能给她下得了这个结论。
不过有一点,她无愧于国家,无愧于社会。这就是在她死后的几个月里。市长因贪污、受贿、数额巨大,生活腐化堕落,**妇女而被逮捕。其中的事实证据,就从她的谈话中找到的线索,而更为显着的是她揭了一个罪恶极大,隐蔽极深,官*商*勾*结的黑社会犯罪组织。为警方捣毁这一黑恶势力提供了有利的支持,也算是一种贡献。但谁都知道这并不能取代她所犯的罪。拒绝赦免,勇敢面对死亡,也未必是一种柔羽,如何评价她的行为,谁也说不清楚……
我所写的纪实文章《少女恩仇录》表后获得了成功,读者反映强烈,一时间杜小丽成了热门话题。她的生涯,她的心灵,她的命运,她的爱和恨,她的悲欢与哀愁,也引起了争论……霎那间,作为作者的我也名声“大震”。我成了报社的红人、知名记者。当然,我不能忘了我的老同学。
一天,正值假日,我约上了老同学和女狱警,他们己经成为恋人了,一起来到郊外公墓陵园里。在他们的带领下,我们找到了杜小丽和龙生的墓地,那只不过是一堆靠在林园墙边处一小块荒地上的土堆吧了。没有墓碑,也没有围堰,用不了多长时间,几场大雨就会抹平而失去踪迹。这是在无人领认的情况下都是如此处理的。而她叫过我一声姐,所以我便以亲属的名份来看一下她们……
当我们朝墓地走过去时,我看到一位男子默默坐在墓地旁,在墓地前的地上还插着几根香烟。中年男子看着冉冉上升的细细青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走近一看方知他就是市纪委书记李朝阳。我想他也一定在回忆“洞中”的相遇把。
看到我们的到来他起身朝我们点点头,当我正准备采访他时,他却说:“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可惜走上了不归路。”说完叹了口气便走了。
于是,我便打开包拿出几叠冥币,老同学和他的恋人也帮着我点火烧起来,看着忽明忽暗的火苗及飞飞扬扬的纸灰,我不禁问我自己,“我们活着为什么,人一生下来又有什么目的……目的是有的,我们都负有崇高的使命,因为我感觉到我的我,灵魂里充满了无限的力量。我爱人,也爱自己,我贪婪的吞食着他们的感情,她们的温柔,她们的快乐与痛苦,这个她们就是女人”……我看着飘上天的青烟,兰兰的天空正好飘来一朵白云,身穿白色衣服的杜小丽又出现在我眼前,我情不自禁的说:“小丽,你不会孤独的,我会常来看你的。”……
老同学看到我神情异样,突然对我说:“娟子,知道吗,杜小丽死前给你留下了一样东西!”我一下兴奋起来忙说:“什么东西,快给我。”
“那你怎么谢我们。”
“好呀!以前一个,现在两个,想让我破产呀。行!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不会耍我们吧!”我吗上想起让他吃卫生巾的事便笑了:“不会不会,昨天我刚收到一笔稿费,今天就去海鲜楼。”
“那是当然,你己经成了新闻明星,下一步就是大作家了……”女狱警不想让他再说下去,的插话到:“娟姐,别听他瞎扯。是这样的,在杜小丽临刑前,我在清理她的东西时,看到了她的一本笔记本,上面全是她写的日记,好像是她日常的经历,我也没仔细看,我问她怎么处理。她想了想说:这是我留给“娟子姐”的,请你一定交给她!”
“那监狱长能同意吗?”
“这种事一般尊重本人的意见。或交给亲属,没人领认的,一般备个案就烧了。”
“那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交给你的老同学了。”
“好呀!没结婚就串在一起敲诈我呀。”老同学忙辩解道:“娟子,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回去就拿给你。”
“那怎么行,监狱还远着呢,现在就走!”老同学笑起来说:“记者也有孤漏寡闻的时候吧,我可己经不在监狱了,如今高升了,调到市局侦察科了,”
“真的!那太好了,老同学可以常见面了,那小王呢?”
“她吗,还留在原地踏步。干我们这行的夫妻俩可不能在一起,以后再说吧,到时还得请娟子帮忙呀!”
“好说好说。小王,你放心,“娟姐”会给你努力的。免得你一天到晚去看监狱长那张马脸。”小王也很高兴忙对老同学说:“拿出来吧,还等什么时候,当着杜小丽的面交给“娟子姐”,这不正好了却了杜小丽的心愿。”老同学哈哈大笑起来:“好,说得好,不愧是我的老婆。”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日记本,面对杜小丽的墓地说:“杜小丽,我一直是同情你的,你有罪也有冤,你的冤何许比罪还大。我将尽我最大的努力去严惩那些狼心狗肺的家伙,保护像你们这样的少女再免遭摧残。我当着你的面把你的日记交给你敬重的“娟姐”。了却了你的心愿,你放心吧!”老同学还真有点郑重其事的样子……
我忙打开一看,整齐秀丽的字体映入我得眼睑,秀美的字体形同她的人一样。一个活生生的杜小丽又出现在我的眼前,梦中断了的声音又恢复了,不同的是她不再讲述她自己,而是又一起姐妹们痛苦的血泪史……。
请看第二部少女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