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神秘的疗养院“完美”其实并不完美,它只不过是一家座落在背街小巷中的一家小型美容店,店面既小而又不怎么起眼。来这里美容的不过是一些喜欢追求时髦而又没钱的年青女人。也就是做做面膜,描眉画唇,贴张黄瓜皮什么的,生意做得并不红火。
为了不引起小店的慌张,寻访工作自然又落到了娟子头上。
当小店人员看到这位身着华丽服装的绝顶贵女,出现在店里时,着实引起了不小地轰动。他们热情地把她迎进店里,问长问短殷切周道,像遇到了财神一样。
娟子摆出了一付气派骄傲的架势对女老板说:“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姓吴的美容师,叫吴什么?……”
“对对对,叫吴大明!他是我们从“雅倩美容院”请来的美容师,请问,小姐您……”
“哦,那就是了,我是幕名吴师傅而来的,想请吴师傅给我做个面膜行吗?”
“行行行,小姐您请坐!”
“哦,有没有单间,我想包个单间可以吗?”
“有有有,里面请,快请吴师傅!”
娟子刚坐下,一位面容慈善,笑容可掬的五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进来,轻柔利索地给她做起面膜来……
娟子有意夸耀吴师傅的手艺引导说:“吴师溥,听说您是台湾美容师传授的技艺,在这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师傅了,我可是慕名而来的呀。”
“姑娘,不是我吹,美容化妆我样样在行,过去一位韩国影星也像你一样专门找过我呢。”
“是吗,师傅一出手我就知道了,为找你,我可费了不少功夫呀!”
“哎呀!不敢当,不敢当,姑娘可是一位美人坯子。就姑娘这份天资丽容,只需淡妆素雅,青描勾容,保证是一付绝世佳丽。”
“噢,真的吗,过去我请了好几位师傅,但都不满意,那以后我就专门请吴师傅了。”
“不会错,不会错,你来,我一定尽力做好,保你满意!”
“那太好啦,我过去一直在“丽莎”做,后听一位朋友说,“雅倩”里的你才是最好的,我这才专门去“雅倩”找你老人家。不知为什么“雅倩”垮了,多可惜呀!想不道美容界竞争也很激烈吧?”
“丽莎美容院算什么呀,不就凭着背后有靠山,看着别人红火眼红了,便千方百计的捣乱破坏,整垮别人,真不要脸。”
“那你们的老板是不是又搬到别的地方去了,你怎么不跟他一起去呢?”
“别提了,还不知那伙流氓把她弄到什么地方去了。都好长时间了,我一直找不到她的信息,多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不见了!”说完老人擦了擦眼泪。
“这还了得,你们为什么不报案呢?”
“报什么案,跟她不沾亲带故的。他们说她回了老家,我不信,反被他们打了一顿,这叫什么世道。”老人气愤的说。
“吴师傅,你别伤心。她叫什么名字,你告诉我,我帮你打听打听,兴许能找到她的下落。”
“是吗!那太好啦,她叫伊霞,人长得很漂亮,是个好人。她精明能干,文化很高,大学毕业,是学化工的。知道吗,植物、蔬菜、维生素美容,就是她先搞出来的,很有本事,有头脑有学问。从一个身无分文的农家女孩,打拼成一个拥有百万元的美容院,这多不简单呀!”
“吴师傅,你能不能讲得详细点,找起来也可以有点线索?”
“好的,这事生的也挺突然的。当时,店里顾客很多,都忙不过来。上面通知要挂庆贺“三代会”召开的红布标,抽不出人来,老板只好叫了个打杂的和自己一起到门口挂布标。听打杂的说,她的手机响了,好像是她什么人病了……她慌忙叫了辆出租车朝医院赶去,从此便没了踪影……”
“你们找过她吗?”
“找过,第二天,不见她来上斑,我便问会计小王,她到哪里去了,她说她也不知道。我又打电话,打不通,我叫了两个伙计到各单位去找,都说没见过她,大家只好边干边等。过了几天小王也不见了,店里全乱套了。我是店长,我对大家说,老板有事耽过几天,大家别乱,各自干好自己的事……
想不到那个丑女人“丽莎”摸了过来说,“从今天起,“雅倩”停业了,己卖给了芙蓉俱乐部。”原有职工全部解散,当场每人了五百元的滚蛋费,“雅倩”就这么完了。后来我不服气,去找丽莎评理,要求见伊霞。我说,没有她的宣布“雅倩”不能散。丽莎叫来几个保安把我痛打一顿,丢到门外。并说,不准我再出现,否则哪里见到就打到哪里,我只好躲到背街小巷里去了。”
“这伊霞多大了,她有家吗?”
“也就二十八、九吧,听说结过婚,但离了,她极不愿意别人过问她的私事,我们打工的也不便过问。但我敢说“雅倩”美容院的倒闭,肯定跟这群王八蛋有关。不过,姑娘你可别去惹他们,他们的根子深着呢!”
“吴师傅,我记住了,谢谢你,给我打扮得真够漂亮的,以后我一定再找你老人家……”
当娟子来到收银台前结账时,差点叫出声来。一算结果共计人民币一千伍百元,这可是她一个月的工资呀,但要装到底,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给完钱后。娟子气呼呼地打开车门,只见老同学在座位上呼呼大睡,没好气的把手中的票据一下全摔到老同学脸上。一下惊醒了老同学,眼前一亮,惊呼道:“哎呀!何方天仙,降临红尘,真美不胜收也!”
“去去去,用词不当,什么美不胜收,是美如天仙!”
“对对对,是七仙女下凡了,董勇开车送仙女去也。”
“什么乱七八遭的,这笔美容费你得给我报销!”
“那当然,我是领导吗……”老同学拿起帐单一看惊叫起来:“哎哟!我的妈呀,一千伍百元,这可比我一个月的工资还高,我还当是五十元呢。妆化在你脸上,要报你找局长去。不过,你辛苦了一天,今天我请客,我们去吃大碗米线好吗!”
“呸!一元五毛的米线也叫请客,真扣门!说吧,下一步怎么办?”
“精神病院!”娟子一听头炸了!
“怎么,又是精神院!能不能想点别的办法?”
“不入虎**,焉得虎子,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你要不敢去就在车里呆着……”
“谁说不想去了!别在我面前摆老资格……”
吃完饭后,二人驱车赶回精神病院,但令他们非常失望。找遍了病人所有的档案,均未现伊霞这个病人,二人正无可奈何时,值班医生突然说:“你们别着急,这样吧,离这里三十多里路的“麻地”还有个精神病疗养院。那里大多是病重的,可以去那里看看,兴许能找到点线索。”
“那太谢谢医生你了,我们这就马上赶去。”……
来到麻地,远远看到山谷下一座高墙壁垒的老式建筑,以其说是疗养院,倒不如说是座边防要塞来得更准确点。地理位置极为险要,周边人烟犹其稀少,与外界连接的就只有一条土路,离最近的公路足有三公里之遥。平时与外界极少联系,对他们的到来显得犹为警慎。
老同学换上便衣,出示了证件,保安便开了门。此时正置休息时间,院内异常安静,环境也很不错,除了几亇值班的医生护士外,看不到病人的身影,也看不到其他人……
来到医生值班室,老同学又估计重演。不过这次他可不敢说小偷跑进来了,因为他知道这里连支鸟也难飞进来的,于是便指指娟子说:“我们是病人家属,来看望病人。”
“哦,对不起!现在是午休时间,一般不能探视。”
“医生同志,我们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看完病人后还得赶晚上的班车呢,你就通融一下吧。”……值班医生考虑了一下说:“那好,你们要看的病人是谁?”
“伊霞。”
“伊霞!”医生似乎对知道这个人,显得有些警觉……
“娟子马上说,医生,我是她的妹妹,我们很长时间没见过面了,你就让我们见一见吧。”
“那好,你等我查一下。”……他翻了一阵病人登记卡”突然高兴的说:“是有这么个病人,是女的对吧……”两人一听心中一阵惊喜,真可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忙问:“对对对,她人在哪儿,我们马上想看到她……”
“哦,不过,她己经转到危重病室去了,她的主治医是赵乐夫赵医生,你们要看,她得找他才行。”
“那重症监护室在哪儿?”值班医生指指后院一道紧锁的铁门说:“就在那儿,现在正是起床时间,你们去吧。”二人谢过值班医生后匆匆朝后院奔去……
来到后院却是另一番景象,除医生外,护理人员大都是身强力壮的男性,对病区的控制胜过军事管制区。
透过门缝,他们看到的是一双双毫无生气、呆滞、僵化的目光。好奇、惊恐、戏虐、仇恨……都朝他们二人射来。娟子一下紧张起来,吓得直往老同学身后缩,老同学拍拍娟子意味深长的说:“别怕,他们是人,不过是生活在法律之外的人,他们也害怕你,不过更害怕他们的阎王老子赵乐夫。走吧,去会会他们的阎王老子去。
走进赵乐夫的办公室,看到一张瘦长的脸,宽阔的前额似乎隐藏着无穷的智慧。朝下尖的鼻子特别突出,深陷在眼框里的黑眼珠很有神,安静的面盘现出活气的光彩,显现出他是个自信力很强而且聪明的人。也许是常跟疯子生活在一起的原故吧,对他们二人的到来,既不问候也不答讪,只静静的等待着问话或思考着回答。
老同学看着这位跟他病人差不多的主治医,心里凉了半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不容易才想起话来说:“赵大夫,我们来看望伊霞……”半晌后,他终于开口说:“你们是她什么人?”娟子忙说:“哦,我是她妹妹!”
“妹妹!可既我所之,他没有什么妹妹?”
“赵大夫,这您就不知道了,她们不是亲姐妹,是表妹来看表姐,这不违反规定吧。赵大夫要是不方便,那我们自己去看行吗?”
又是一阵沉默,老同学气得真想迎面给他一拳,但又无可奈何,灵机一动故意去翻病历激怒他。赵乐夫抢过病历按响桌铃,对进来的男护士说:“三十五号,带他们去!”
“是,请跟我来。”便打开门朝最里面走去。
这是疗养院管制最为严秘的地方,而奇怪的是这里的疯子,见到了男看护就像看到鬼一样,纷纷躲闪到两边让出道来。在走过最后一道门后,他打开一扇灰白色的小门,在灰暗的灯光下,椅子上坐着个二十**的年青女人,她痴呆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窗外墙边一棵小树上。
她面色苍白憔悴,带有被打过的痕迹,身体瘦弱,腰身苗条。由于过分的孱弱,显得就像用一堆沙子塑成的人一样,一碰就会散成一滩。神态悲天悯人,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美貌,尽管她仿佛凝固了,停留在永远之中,但她的眼中却充满了亮光。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静得可怕。她的意识似乎完全消失了,在这间古怪的密闭的房间里,己经没有了一点希望……
娟子上前轻轻喊道:“伊霞!伊霞!你醒醒!……”她根本没有反应,娟子心凉了。不料老同学却走到她身边低低对着她说:“杜小丽叫我们来的!”他惊喜的看到伊霞的眼光闪动了一下,这是生命的闪现,老同学又低声对着她耳语道:“你等着,我们会来带你出去的!”
毫无结果的探视就这样结束了,回到赵乐夫办公室只听到他说:“她得的是神精性闭合症,这很难治愈,需要安静,请你们以后不要来打扰她!”
“赵大夫,我想看看他的病历,可以吗?”赵大夫一听到要看病历,一下紧张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赵大夫您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
“我不是已经吿诉你了吗,难道你们不信任医生。”
“不不不,您别误会,我只是看看用什么药,也好准备点送来尽点义务呀。”
“不行!你们是不是不相信我们医院,存心找茬儿?”
“不敢不敢,您别火呀,我只是说说而已,不行就不行吧。哦,她得的是疯颠并症对吧?”赵乐夫突然叫起来:“叫神精性闭合症!要是疯颠了那还不乱喊乱叫!无知!无知之极!”
“哦哦哦,赵大夫别叫别叫,当心得疯颠症,对不起对不起,我无知我无知。娟子,我们走吧别在乱喊乱叫了!”……
二人出了疗养院,老同学一上车便哈哈大笑起来:“这阎老赵,露陷了,一听要查病历就慌了神……”娟子极不高兴的说:“你高兴什么,你不看看伊霞都成什么样了,跟死人一样,而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你以为伊霞真那样吗,你错了!当我说到杜小丽时她的眼光闪动了!”
“是呀,闪动了又怎样?”
“那就是说,她的意识是存在的,是有意识的,知道吗!当我说道,我们是来救你的,你猜怎么着?”
“什么怎么着,还不是一动没动的。”
“你错了,她微微翘起了姆指,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哦,是“好”对吧?”
“对!这女人真他妈了不起。她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在煎熬中默默听从魔鬼的操作,她唯一的反抗就是装疯,在寂静中等待,真他妈是一块当卧底的好材料。了不起!”
“那你找赵大夫要病历是怎么会事?”
“那还不简单,老混蛋收了大黑钱,是在给伊霞注射麻醉品,让她慢慢衰歇而死,这样的案例不是没有过,这种杀人方法可妙极了!”
“你就那么肯定,你的证据呢?”
“我只不过是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而己,不料这阎老夫上当了,那说明这里面有阴谋。”
“那你为什么不坚持看病历,要回病历呢?”
“看你说得那么简单,医院有权保存病历,没有合法手续他能让我看嘛,再说他要真让我看了,上面那么些洋文我还真无知之极呢!”
“那我们想办法把病历弄到手,伊霞不就有救了吗?”
“大小姐你是真笨还是装笨,你要拿了走了病历,伊霞可就没命了,再说,医院要改个病历,还不是像你改新闻稿一样的简单吗。”
“这样不行,那样不行,那还不如报警呢!”
“证据呢?这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你知道吗?别忘了吴师傅的遭遇,惊动了大人物你不会怎样,我可就惨了。更要命的是他们提前下手,你可就害了伊霞了!”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伊霞一直呆在魔鬼手里吧!”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呀!”
“只是风险大了一点!”
“快说,什么风险我来承担!”
“做“贼”,把伊霞偷出来,就什么都清楚了!”
“好极了!太刺激了。我干!风险我来担,什么都推到我身上就是了!”
“瞧你说得多轻巧,一个大活人就那么好偷!”
“你这人是怎么搞的,一会做人一会做鬼的,时间长了伊霞会不会被他们害了?”
“正因为如此我才想到了这个办法,***!我就不信在**的天下里,就斗不过几个“屎克郎”。这该死的“吊”养院,层层设防道道上锁,偷起来还真有点难,恐怕得“偷抢”相结合,打他个措手不及才行……不过,风险太大,得好好想想。”
“想什么,不就是几个男看护……”
“不不不,那几支苍蝇算不了什么,要真这么做了,可就严重违犯了纪律或国法了,丢了饭碗不说,还得负法律责任,这可不是小事呀!”
“瞧你,还算是个男子汉,真没出息,为了个人的私利就不雇别人的死活了,亏你还是个**员呢。你又不是干反党反人民的事,反而是为党为人民铲除毒瘤,这有什么不敢的!”
“嗨!难怪人们常说,记者记者,捧红踏黑,你可永远不会犯错,兄弟们丢了饭碗找谁去……”
“我说过了,你们什么都推到我头上,我顶着,大不了我陪你们摆报摊去,你要不敢干,我花钱找别人干。”
“得得得,越说越邪乎了!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你真敢!”老同学突然说。
“真敢!”
“那好,你去偷!”
“我!我……我怎么偷?”
“做贼也需要教吗!真笨到家了。”
“你才是笨贼呢!你说怎么偷吧?”
“你要真敢干,你去偷,那我们抢,敢吗!”
“你说!偷什么?”
“救护车!”
“嗨!我当偷什么国家机密,金银财宝。不就是辆救护车,行!我干!”
“记住,这事一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保密第一,知道吗,擅自行动是严重违反纪律的行为,兄弟们的政治生命全捏在你手里了。”
“别婆婆妈妈的,你就说怎么干吧,车我保证给你弄到,但有个条件,就是这次行动我必须参加。”
“你放心,你要不去,我们谁也不会去当傻瓜。这可不是党交给的光荣任务呀。行动的细节我们今晚就策划,明天是星期天,医生放假,好机会!就在明天行动。晚了,阎老夫觉时就来不及了!”
“那现在去那儿?”
“吃饭呀!早上我请你,晚上你请我,天经地义呀!”
“好呀!一碗米线换一顿晚饭,你真算得精呀!”
“干我们这行的,要算不精那可就得掉脑袋。”
“行了,别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的,快开车!”……
假日里,公路上的车辆少了许多,一辆12o救护车通过收费站后,飞快的朝麻地驶去。公路两旁长满了鲜艳夺目的红色马樱花,阳光像闪亮的金子洒在路旁的红土上。而车内的人却无心欣赏窗外的美景,正着急地往前赶路,警报拉得疯响,似乎再晚一点车上病人就没命了。尽管道路十分平坦,几乎感觉不到颠簸,但身穿白大褂的娟子仍紧张得心跳到了咽喉,总认为车太颠,朝开车的人说:“你能不能开慢点,心都让你颠出来了!”
一句话引得车内人笑起来。这时,被绑着装成精神病人的老同学说:“大小姐,你的心可千万别跳出来,这可不是玩游戏,你得镇静点,作好充分准备,绝对不能紧张。知道吗,我这两位朋友全是体院的散打高手,七八个人绝不是他们的对手,保证得了你的安全,保不了你的慌张。你要露了陷,可就葬送了哥们了,如害怕还来得及打道回府……”
“得得得,就你们行!我才不紧张呢,不就是扮个医生吗,台词我都背熟了……”
车内又引起一阵大笑,老同学可真急了:“哎哟,大小姐,你怎么到现在还以为这是在演戏呀,这可是一锤子买卖,万万不能紧张呀!你要再这样,我们可紧张了。”
“不紧张,不紧张,我数数1、2,3、4、5、6……”开车的突然说:“老哥!到了,干还是不干?”
“……***,干!是龙潭也得跳了!”
“好耒!”说完便按响了喇叭……厚重的铁门打开了,司机伸头对保安说:“电话接到了吗?”
“接到了,接到了,我就是专门等在这里的。”
“好,你辛苦了!打开门!”说完,丢了一包烟给保安说:“时间紧,送完一个还有一个,麻烦你就等在这里吧!”
“好好好,我把门开着……”
“好啊!想得真周道,聪明!你会得到提升的!”……看到他们是那样的沉着冷静,娟子受到了很大的鼓舞。
星期天大部份医生护士都进了城,院内除了值班的几乎没有什么人,救护车直往后院开去……
值班医生仍是赵乐夫,娟子一下又紧张起来了,心脏似乎跳到了嗓门,堵住口腔说不出话来,好在大口罩遮住了脸,加上她提前假冒市卫生局给他打过电话,赵乐夫倒先开口说:“请把病人抬进来我检查一下。”
“好的!好的!”娟子忙回答。出门向化装成护理人员的司机、护理、招招手,二人便把蒙头睡在担架上的老同学抬了进值班室,行动并未引起赵乐夫的怀疑,但值班室里仍站着个男护士,司机忙掏出好烟递了一支给男护士,突然,赵乐夫喊道:“这里不准抽烟!”司机忙点点头,朝男护士作了个出去的手势,二人便走出了值班室,而另一个化了装的便堵住了门。娟子忙说:“赵医生,请你快点,我们还要送一个人呢。”
“急什么,不弄清楚病情能随便乱收吗,真不负责任!”娟子吓得不敢再吭气。赵乐夫放下手中的报纸,拿起一根探针,慢忧忧的走到担架前,而这时跟在他身边的娟子紧张得快敝过气去……
赵乐夫蹲下掀开被单,只见病人朝他做了个鬼脸说:“阎老夫,我得的可是疯颠症!”赵乐夫一愣,突然现病人就是昨天来的人时,刚要说什么:“你!……”便迎面挨了重重一拳,在地上翻了两个跟斗趟在墙角没了动静。听到响动门外的男护士忙向室内赶去,不料被司机拉住:“里面没你的事!……”只一拳便被打晕在地上。战斗只用了不到半分钟就结束了。
老同学双手向地一撑便跃了起来,顺手抓起桌上的针水朝赵乐夫**上就势打了一针。忙问司机:“怎么样,不费事吧?”
“没事,太不经打,碰了一下就倒下了,真没劲!”
“可别打死了,麻烦就大了!”
“放心,我有分寸,没用重拳,不过醒来得三十分钟。”
“时间够了!你就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进出,随时准备动车子!”又指指娟子和另外的一人说:“娟子、小刘跟我一起去救人,记住,不能用重拳,快走!”说完解下男护理钥匙,三人便朝病房奔去。”……
也真像司机说的,平日里让疯子都感到害怕的魔鬼看护,到了他们手上还真不经事,没费多少手脚,全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极为顺利的打开了关押伊霞的房间。此时的伊霞一反往日痴呆的常态,惊恐地看着老同学,娟子马上把一件白大褂披到她身上说:“伊霞!我们是来救你出去的,快走!”
也许是长期的孤独、静坐、使她失去了活动能力,只见她扭动了一下便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小刘一把操起她往肩上一甩匆匆出了病室……整个行动不到十分钟便结束了。没有丝毫惊动,也没生激烈的打斗,就这样完美的把伊霞救出了严防如狱的病房。
来到车上。老同学看了看表,觉得时间尚早,怕引起守门保安的怀疑便掏出烟递给同伴们抽了起来。娟子看着他们不惊不慌的样子,焦急的说:“快走吧,当心他们醒来……”老同学笑了笑说:“放心,没半个小时他们醒不过来,阎老夫挨了麻醉会更长些,走得太快会有麻烦的。”他看看趟在担架上的伊霞说:“大小姐,人给你捞出来了,哥们的事完了,接下来可就是你的事了。说,往哪儿送?”
“当然是送到我那里去!”
“可我还是有点放不下心,你那儿人来人往,能保证不走漏风声吗?”这时,他们却听到伊霞孱弱的说:“谢……谢……你们,把……我送到……我姨妈家。”
娟子一听到伊霞能说话了,非常高兴忙问:“伊霞!你能说话呀,太好了!你姨妈在什么地方?”
“白……白花箐!”老同学忙说:“白花箐!这地方都有谁知道?”
“……亲戚们知道。”
“那不行!这怎么办呢?”司机突然说:“帮人帮到底,我看就送到我老家“木果”乡去,那里是山区,又是民族,离城也不太远,也就是四五十里路,回头我给家里说一声,他们会很好照顾好她的。”
“行,这样好。阎老夫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在木果!伊霞,你看怎么样?以后我们会随时去看你的!”
“好,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命,我听你们的。”
“好,就这么办,去木果,出!”
早已等候在门口的保安让在一边,朝司机招招手。救护车一溜烟地冲出大门,朝“木果”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