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我选择了金钱记得,在大学时和同学们经常在一起讨论生活是怎么一会事,我时常说“人若没有目标,很快会一无所有。哪怕有个低微的目标也胜过毫无目标……”我虽然陷入眼前的悲伤阴影中不能自拔,但死亡既然拒绝了我,我就要在自己心目中培养对未来的理想。因为理想是一种特殊的阳光,没有阳光赋予生命的作用,地球也会变成石头。
“娟子,你是记者,你一定会问我为什么不去找刘家宾?为什么不釆用法律的手段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要求赔偿什么的。其实,你我都知道,现今并没有设立道德法庭,而法律专家们对道德责任的考虑往往是很随便的,那么道德责任就很难得道追究,更何况是你我情愿的事呢。
你知道吗,就在我痛苦地生下孩子后,而他的父亲却在庆幸自己通过了司法考试,迈出了法律专家的第一步,并和一位豪门富女结了婚。仅仅一年多的时间,我们俩人之间的差别竟会这样的大,在人生的道路上,只要走错一步,命运就会如此的嘲弄你,一直到现在我也无法理解。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记者是不会放过挖掘人们内心活动的机会,娟子马上问道。
“女人总是弱者,社会对待弱者往往是很不公平的,我对这是表示不满的。一个人要变坏,特别是一个女人要变坏,那是再容易不过了,也就是上前一步或向后一步的事。
我的处境只允许我走唯一的一条道,那就是我是个女人,要利用自己是个女人,那就必须丢弃道德的束缚。纵然不至落到娼妇的地步,也要利用他们某些性生活的特点。在这个男人占统治地位的世界里,这一点是可能向男人挑战的唯一道路,是最大限度地利用男人的弱点。当我有了这个想法后,我立即变成了一个坏女人,可为了生活下去,我不得不付诸实施。坦率的说,那大部份是属于道德败坏的性质,并未触犯刑律,你别看那些绅士淑女,在这一点上,她们也和我没有什么区别。
先我得找一种谋生的手段,一个普通女职工的收入是养活不了孩子的,那么还能有什么出路呢。我曾考虑过是否到街上酒吧间,夜总会当女招待,要是干上那份活,收入也许好一点。可是,我如果选择了这种职业,当了女招待就得向无数的陌生男人献眉,与其这样那还不如找个有钱的男人去当“小蜜”做人家的小老婆……
可是,我觉得这样做未免太傻了,让一个并非心心相印的男人来束缚自己,任其泄他的兽欲扼杀了自己的意志。无论在时间上、行动上、经济上的一切权力都在他手中,这可不是个聪明的办法,付出的牺牲太大,还要背上一辈子也洗不清的恶名。慢慢的我想出了一个更加狡滑、更加聪明既收效高又不受束缚的巧妙办法来,幸亏我长的个高出众,容颜可亲,二十出头和身体健康,具备了这些就有出路了……
娟子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一个颇有才华的理科大学生,思想变得这么坏,但这是真的事实。我瞧不起世上那些落魄流浪吃不饱穿不暖,却还在大讲什么仁义道德的正人君子。在营养不良十分贫困的生活中,仁义道德又有什么用呢,触犯法律去犯罪,这对自己来说当然不合算,吃亏太大了,应该尽量避免。可是稍微越过一点道德界线,就可以过上丰裕的生活,这样的行当不会找不到的,但你不会想到就这么一个想法,让我又遭到了一次更大的灾难……
我把孩子托付给了姨妈,只身流入省城这座繁华的都市,整天在报纸上,街道上那花花绿绿的招聘广告中游弋。一家“丽莎美人俱乐部”招聘模特儿的消息让我眼睛亮,这可是一种倍受女孩子们赞美的职业。不但收入高,还有成为影视明星的希望,不用说,那些容貌一般,身段平常的姑娘是敬而远之的。
而对一些不善于考虑问题,也不愿意去学着考虑,对别人的恭为常常沾沾自喜,对自己漂亮的外表也充满自信总爱出风头,自以为有点姿色的女孩子。出于一种本能的**,总想在大厅广众之下展示自己美貌,患有一种“成名病”的女孩子最高理想的就是“模特儿”。她们对人生并无长远打算,只不过想在短暂的黄金时代里,像百灵鸟一样地欢唱自己。
我也一样,虽有理智但高收入却吸引了我,我想,“摸特儿”不像文艺界使人感到有一种直接的危险。似乎明星都是用**换来的,而“摸特儿”则是一种外表高雅用高级糖纸包装最为人所迷惑的职业,是最为安全的。既然高雅、安全、迷惑、又能一举成名,并非需要什么特殊才能,要的只是漂亮的脸蛋和优雅身段,那我都俱备,何乐而不为呢。
当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去时,他们的经理一看到我时,只简单的对话,便用手指打了一个响儿说,我正是他们要找的姑娘。他们让我到一家高档的“丽莎服装店”里穿上千元的衣服在商店橱窗里走来走去,吸引行人的注意力,这是我第一次当“模特儿”。其行为倒真像我们山里人,来城里当街耍猴戏挣钱似的。慢慢习惯了,也就开始注重表现自己的风采了。
由于我个头很高,文化素质也不平常,我尽力做出极附涵养,显出高雅优美的姿态,让行人很远就能看到。就这样每天橱窗前,总围着很多行人注目观看我的表演。我每天的收入从二十元增加到一佰元,这个数在今天来说也是高的,我开始喜欢上这个工作了。人们不是常说文艺界是个大染缸吗,可为什么众多的漂亮女孩总要往里跳呢,这都是“成名病”作的怪。慢慢我成了他们最称心了的“模特儿”了,收入增至七八千元,我除了给姨妈一点孩子的营养费外,我还上了演员培训班,并开始打扮追求更高要求。做一次头上千元,一套衣服几千元我的目标定格在漂亮女性的最高峰,成为影视之星,而我的花费也高得让我捉襟见肘,收不敷出……
丽莎美人俱乐部,是得到政府行政管理部门认可的,而且参加了经营者组成的很有权威性的时装模特儿协会,拥有很多“模特儿”,还有一个培训班,在那里教授化妆、步法、节奏体操、服装穿着等等,而它的经理就是丽莎。
丽莎美人俱乐部隶属金海岸集团公司,金海岸集团公司跟省内外各家大广告公司都有着业务联系。并同时经营着服装、餐饮、娱乐、等等。是省内外一家知名的综合性民营大企业,它的掌门人便是大名鼎鼎的企业家金培中董事长。此人在改革前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小混混,纠集一帮兄弟整日打打杀杀、持械行凶、敲诈勒索、贩卖假货、等罪恶勾当。不几年竟展成为了一家颇具规模的大公司,这着实让人难以捉模,至今他的家史也成了他传奇似的不解之迷……
由于我的出色表现,我成了金海岸集团公司的代言人、丽莎化妆品公司的形象大使、美人俱乐部的头牌名模。利用我的美丽去欺骗和我一样单纯、可爱、无知、愚昧、而漂亮的同龄女孩。
当然,“模特儿”自己的竞争也是很急烈的,是不可避免的,这种失去道德基础的竞争带来的只能是堕落、贪婪和罪恶。为了红起来,能攀上高枝,不管什么工作,什么雇主她们都会不失时机满心喜欢的去做,她们都积极参加脱衣舞等**性表演,也表演各种艳舞。
我想,“模特儿”不过是穿上新衣服在舞台上象木偶那样,装模作样的走几圈就行了,可后来就不行了。公司为追求更高的效率,获取更大的利益和商业效应,跟商家联合开办了诸多新作品展览会。对“模特儿”的要求也改变了。为了节省开支,只选用少量的人,根据她们自己的嗜好选择衣服,要求表演动作,并加进了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这么一来,“模特儿”由原来艺术“模特儿”演变成了推销“模特儿,性质也就改变了……”
娟子忙插话道:“我还真以为“模特儿”靠的是灵感、情感、个性才能获得成功。说实话,有时候我还真想去试试模特儿这种行当,向台下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和美丽呢……”
“娟子,你可别这么想呀,如果你真干上了这个,可就生不如死了,而到后来就想死也难了”
“难道还要干其他的工作吗?”
“在外人看来,提起模特儿,不就是穿着漂亮豪华的衣服,在辉煌的灯光下来回走走,其实工作多作呢!能参加商业公司或各种服装设计举办的展览会,机会很少,也大都只有少部份红模特儿参加。大部份一般的模特儿只好去充当二流广告彩页女郎,还有就是介绍烹调、美容、健美操的模特儿。就是作为一流的名模,趾高气扬的红角儿也到处钻门路找生意,不少人还走歪门邪道呢。”
“歪门邪道!你是说那些靠电视广告红起来的“模特儿”只不过是靠**和时机而己?”
一点不错,别看我们这些人衣着光鲜,气质高雅。可要做到这点得花很多的钱,服装费、化妆费、饰费等,比你们公务员要多上好几倍,总不能一付寒酸相。即便是相当红的模特儿,每月也要上万元的收入才行,也得花上一番功夫。如果?连每月五六千元都赚不到手,生活怎么也维持不了,于是,公司便会介绍一些生意来让你做。
“介绍什么样的生意?”娟子问。
“以其说是介绍,倒不如说是强制,如果你一口拒绝不干,那么以后你就别想再有什么生意了。”
“那他们就不怕触犯国家的法律吗?”娟子问。
“他们的巧妙就在于你是自愿的,做什么跟公司毫无关系,挂着堂而皇之的招牌,干的却是吭害女人的勾当。”
“也就是说,让你们去充当临时的招待或者说艺技之类的角色吧?”
“当然不,哪会有这么优雅的。“模特儿”俱乐部是不敢得罪代理公司或一些顾主的,包括政界商界的大员们,甚至黑社会。如果不能博得他们的心欢,那么俱乐部和“模特儿”将毫无办法生存,什么事情也办不了,所以他们要几个女人,俱乐部只能俯听命。”
“竟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吗?”
“这算不了什么,即使他们不说,俱乐部为了讨好他们也会把女人送上门去的,在我们这种行业里,这并不算稀奇,当然,这一切都是在秘密中进行的。“模特儿”被当做礼品送出,还因为模特儿比较下靠得住,一来嘴巴紧,二来职业堂皇,身价品味都高过妓女,这在一些女孩子身上反到成为了一种优越感,实再是一种悲哀。”
“他们的胆子真够大的呀!”
“并不只是介绍,更重要的是收取手续费和介绍费,顾客直接把钱付给俱乐部,这样一来,他们不知从中克扣了多少这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这不成了鸨母的角色了!”
“但这是真的,也有“模特儿”不愿意让他们从中剥削,而自己去直接联系签约,签订不同时期的合同,如一年、半年、几个月的都有。这当中也有名模的红角儿,但这都是秘密进行的,现了就要开除,离开了的人从此便沦为妓女。”
“那,这些顾主多半是些什么人呢?”
“自己去联系也不那么容易,顾主多半是些吝啬鬼,一般情况是一个普通的模特儿,同时伺候几个顾主。每个月来一两次,他们大都是地方公司的经理、科局长、主管人物等。而红角儿的主顾则是职位高的政界、商界、财界的巨头,当然也有那种请客送礼拉关系的顾客……”
“你都知道他们的名字吗?”
“这很保秘,全由公司的经理上层人物掌握,“模特儿”要做的只是接待回来领取酬金,就这么简单。”
“那你们为什么不举报他们呢?”这让伊霞笑起来了。
“娟子,你太天真了,姑娘们谁会去砸自己的饭碗呢。要知道,商业广告的收费不是几百元,动则上千成万元,不但没人举报,反而积极参预这样的犯罪。因为要保证这份高消费,就得嘶破面子去赚来更多更大的收入。丽莎对我也挺照顾,通常一些特殊的主顾都由我去接待,这为的是防止疏忽大意,来路不同的女人耽误了大事弄巧成拙。”
“那你们那个俱乐部还有什么来路的女人?”
“具体的我也说不上,从接待特殊的顾客身上,我看到有金姑娘、也有黝黑的泰国缅甸的女孩,而这样的女孩是不用担心他们会泄露秘密的。因为她们大都是偷渡过来的,一但暴露她们的下场是会很悲惨的。但她们怎么过来,当上“模特儿”,怎么联系及她们的住址资料,只有丽莎等少数几个人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通过猎艳者、运送者、调配师再到俱乐部,这是一条线的运作方式。”
“什么是“猎艳者”调配师?”
“猎艳者当然是去现那些年青漂亮的女孩,采用欺骗、招凭、诱拐等方法猎获到手,交给运送者送到目的地,再由调配师把她们包装打扮成“美味佳肴”端到宴席上。让政界、财界、商界的大佬们玩味品尝。这些人都是通过一连串肮脏的锁链紧紧地连在一起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关系的?”……娟子突然现伊霞有些疲惫,忙起身给她添水并说:“哎!真对不起,我被你的故事迷住了,忘了给你倒水。伊霞,不用急,慢慢讲,你就住在我这里,这里是机关大院,很安全。我很想把你的经历写成书,你同意吗?”
“娟子,我感谢你们救了我,我为我自己感到羞愧,为我的活着、为我的恐惧、为我的撒谎、为我的行为感到羞愧。
当我看到那些人在大厅广众之下,争先恐后地扯谎,伪装成正人君子,当我看到他们在报刊上表那些充斥着谎言连篇的讲话,虚伪的标题照片,我同样感到羞愧。如果能借你之手,以我为鉴,告诫我的同龄朋友,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至少我给同伴们作了一点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