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从来就是这样,有什么不满意就直接说出来,这不,走了一路骂了一路,只是骂的不是人,而是这热死人不偿命的鬼天气。看着她那一张一合的嘴巴,我心想,像她这样一直不停的说话不是更热吗,这丫头真是没脑子。
又走了大概十分钟,我们到达了公园门口,我对默默说,“到了。”同时也等待着她将会露出的惊讶的表情。
“啊?这里?公园门口?”她看看进进出出的人群又看看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我点点头,有点不满的说:“她说她今天一天都要忙着拍公告,一会儿会路过公园门口,可以在这里停留将近半个小时。”
默默嘟着嘴有点不屑的说:“看来这人一出名,身价就变高了,身价一变高连时间都跟着长了。”
“默默,你没事干嘛老是损我呀。”
默默刚说完,就听到了碗肖的声音。不但是她,连我也吓了一跳。我和默默对了个眼神,用眼神进行秒谈,她用眼神问我,“今天的人怎么回事,都会隐身了吗,怎么都是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身后的,难道真是我们俩撞邪了,说谁谁到。”我用眼神回答默默,“我和你同感。”
秒谈结束后,默默满脸不满的对碗肖说:“我的姑奶奶,我俩顶着太阳走了半天,好不容易走到公园门口,你倒是只有三十分钟的时间陪我们,我不损你难道还要损我自己吗。”
碗肖听后赶紧收起刚才假装的严肃,陪着笑脸说:“好了好了,算是我对不起你们,我请你们喝雪碧好吧?”她说完用手扶了扶脸上的墨镜。从刚才到现在,她脸上的墨镜一直没有脱下来,也许是怕有人认出她吧,毕竟她现在也是一个小小的国际明星了。
“就只是雪碧呀?”默默虽然嘴上继续逞强,但心里已经很高兴了,因为碗肖这几年一直忙的自己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但是却还记得我和默默最喜欢喝的是雪碧,她心里还能委屈吗。
碗肖也知道那丫头是死鸭子嘴硬,她直接走到不远处的一个摊点上买了两瓶雪碧,也没付钱就走了回来。我正纳闷着,就看到从一直停在旁边的黑色轿车里走出一个西装打扮的男人,匆匆的走到摊点付了钱。看着这种场景,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油然而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其他的什么。
“对了,碗肖,你刚才在电话中说正有事要告诉我,什么事情呀?”我边接过她递过来的雪碧边问她。
碗肖听到我突然问起这个,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她的头不知不觉的低了下去,声音很小的说:“烟夕,我还――还以为你不再把我当朋友了呢。”
我觉得心中一阵疑惑,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这样想,“碗肖,你怎么会这么说呢?”
碗肖犹豫了一会儿后说:“你也听到那些谣言了,报纸杂志上都会有些的,难道你就没有信过吗?”
我听后心里也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不自在,但是那些谣言我确实从来没有相信过,因为我更相信的是碗肖,相信的是我们之间的友谊。我拉着碗肖的手说:“你怎么比我还傻呀,你就那么不相信我们之间的友谊吗,我怎么可能相信一些不想干的人的话而不相信你呢。原来你就为这事一直躲着我啊?真傻。”
碗肖点点头说:“我是怕你会――,毕竟拿到最后冠军的是我。”
“好了不要多想啊,碗肖你记住,我永远都会相信你的,那些造谣的人也真是可笑,根本不知道我们俩的关系,要是知道了就不会把矛头指向你了,因为我姐姐也是你姐姐啊。”
“烟夕,我――”碗肖的声音有点哽咽,眼里也是强忍住没流出的泪水。
看着这样的她,我心里也是一阵酸楚,她这段时间不但要承受各界的指责和怀疑,还要随时担心会失去自己最好的朋友,这样的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啊,这次见我估计也是鼓了好大的勇气吧。我转头看看默默,想让默默劝劝她,谁知道那丫头把投扭到一边,装作没看见。
我收拾收拾自己的心情,恢复刚才的无所谓的表情说:“好了,你的时间快到了,赶紧回去吧,等有时间了再找我们玩,我们俩每天都很闲的。”
碗肖也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她说:“好的,不过我过两天要去法国一段时间。”
“法国?”我和默默同时奇怪的问道。这丫头这会儿也不装看不到听不到了。
“你也知道,现在我是不即的――”碗肖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把话咽了回去。
她一说不即我似乎也想到了曾经让朴栗伟给碗肖带过一封信,因为一直联系不上她,所以只好想那个办法了。我有点紧张的抓着碗肖问:“朴栗伟把我的信给你了吗?”
碗肖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那你有没有问不即,他怎么说,他愿意见我姐吗?”我有点期待的看着碗肖。
碗肖很小声的说:“他拒绝了,我――我也尽力了。”
听到这样的结果,我突然很愤怒,不自觉的就嚷了出来:“一个女生为了见他都残疾了,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呢,他还是人吗,怎么能这么绝情呢?”
碗肖和默默都被我吓坏了,小声的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我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算了,不见也无所谓了,反正我姐也已经反放弃了,就算是我多此一举吧。”
碗肖低着头对我说:“烟夕,对不起。”
我说:“你干嘛给我说对不起啊,真正对不起我们的是那个不即。好了,你的时间早到了,赶紧回去吧,要不然你可要挨骂了。”
碗肖又担忧的看了我一眼说:“那我走了。”
我不想让碗肖走之前还带着不愉快的心情,就硬挤着笑容对她说:“碗肖,在法国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要是受了委屈就给我打电话,我就算飞也得飞到法国去帮你出气。”
碗肖也挤着笑容说:“好的,一定。”然后她转身离开,只是在她给的背影上,我却看到了有点颤抖的痕迹,她,哭了吗?她太缺乏温暖了,一种小小的关心都能让她感动到心里去。
我还没有收回目光,默默的脸就伸了过来,她故意逗我说:“你们俩关系不正常呃,碗肖还没走呢你就想的泪光闪闪了?”
我说:“默默,我得想想用什么东西来堵住你这张刀子嘴,讨厌死了,我只是一想到我姐我就有点心酸。”
我这么一说默默也不敢吭声了,她并不是害怕我的威胁,而是找不到安慰的词语了。别看她平时嘴吧挺厉害的,但是要让她去安慰一个人,打死她她也想不出来一句话。
“对了!”默默突然兴奋的对我说:“以后要是你一想到烟辰姐,就赶紧转移目标,去想那个不即,一想到不即你就会有气,然后再用力骂那个混蛋,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这样你的气一出,就不会难过了。”
她一提到不即,我只觉得怎么会有这样绝情的人在世上,我厌恶的说:“他真是个恶心的人。”
默默显然被我突然转变的情绪吓到了,因为她和我认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我会一脸厌恶的去骂一个人。她愣愣的站在那里,说不出一个字。
我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身边的人,弄的大家都不开心,于是就假装不满的说:“我都开始骂了,你不陪我呀?”
默默肯定也意识到了我心里在想什么,也当做是她自己多想了,她说:“那骂他什么好呢?”
我说:“诅咒他一辈子得不到幸福。”
默默赶紧附和着说:“这个好,咱们诅咒一百遍吧。”
“一百遍?不累死也渴死了。”
“遍数多了才起作用吗。”
“有道理,那我们边走边诅咒。”
就这样,我们没心没肺的走着骂着,虽然我们喝了雪碧并不觉得渴,但是路人却纷纷向我们行起了注目礼,不过这注目礼也完全没有给我们造成干扰,我们该怎么骂还是怎么骂,等到一百遍骂完了,雪碧也喝完了,心理面也确实轻松了好多。
我看着一脸傻笑的默默,突然很安慰。
其实,一直有那么一个真正对你好的朋友陪在身边,陪你一起哭,一起笑,一起疯,一起闹,又何尝不是一张幸福呢。看着这样淘气的默默,心理面突然充满了对未来的种种的美好的构画,这些岁月,到老了回味起来,也会面带笑容的从梦出醒来。
我再次轻轻的祈祷,上帝啊,这种平淡的幸福好美,请你老人家赐给我到永远吧,谢谢。
只是不久以后,上帝就给了我答案,他告诉我这个祈祷有多么的白痴,因为我完全忘记了上帝是公平的这回事,他给了你多少,也会取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