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景】(夜幕下,爱桃跌跌撞撞往回走,没有回自己的家,回到养母袁秀秀家门前,大门已从里面栓住,爱桃为难的在门口左右徘徊,终于忍不住敲响大门)
(里面传出问话):“谁呀?”
{爱桃}(哭腔):“娘!是我!、、、、、、”
(里面传音):“去了!”
(爱桃等未几,门开,爱桃进门,关门,一头扑在养母怀里,十分压抑的抽泣)
{袁秀秀}(轻轻拍着爱桃的后背,也哭):“桃,慢慢说,慢慢说啊!)(袁秀秀慢慢扶爱桃进屋)
【室内】【闪安稳正在抽着烟袋,看着老婆扶爱桃进来,又按上一锅烟沫】
【袁秀秀】(瞪眉竖目,故意安排爱桃):“桃,说吧,兔个孬种咋难为你了?叫您大听听,去给你出气!”
{爱桃}(摇头,不言,不抬头的哭)
{袁秀秀}(亦哭,夺下闪安稳的烟袋):“桃家爹,你安生了?这烟一袋接一袋的吸,不怕嘴上起泡吗?你去找兔,看他到底啥想法?找不着兔你也别回来!”
{闪安稳}(忽然一拍桌子,怒吼):“你也长本事了!怪兔不怪?兔打小桃了?马小桃了?小桃不跟谁商量自己做主,把给她的嫁妆钱存起来,又是存给爱阳,哪个男人受得了这气?兔就受了!小桃要是提前给我说,我再给她拿几千!我知道晚了,叫我有啥办法?――你傻不傻?桃?能那样吗?――我都没有抱怨过闺女,后来我又拿钱给兔,兔不要钱,他在乎那一点钱干啥?他在乎的是小桃的心!明不明白?叫我咋说才明白?、、、、、、”
{爱桃}(忽然止哭,起身拭泪,忍不住抽噎):“娘,大,您别生气了,兔也没跟我生气,我就是自己心里憋得慌,想来坐会,我回去了!”
【镜头,跟着夜幕下踉跄而行的爱桃,配乐,低沉凄婉】
【插曲】《别把我只当小宠物》
【镜头,转白天】【大写空间,麦收季节,村头几十家的麦场里,多半场光地净,只等种大秋作物】
{爱桃}(扬场,爱娟帮扫糠,俗叫打落子,大姐小妹各戴一顶草帽,赤脚挽腿,汗水淋淋)
{方可妹}(蓬乱着花白剪,在场边的麦地里拾麦穗。穿白的良布衫,黑绸裤,形容憔悴,丝枯燥,双目痴呆无神,不时扬脸看一看西南方多云的天空,口中自言自语):“可别下雨呀!”(尔后眯起眼瞅瞅场里,似想起什么,慢慢走到场中,表情复杂,有气无力);“桃,您姐妹俩歇着干,我回家做饭去。”
{爱桃}(不停扬场,喘息着回答):“好,趁风,扬完俺俩就回去,不用送来。”
{方可妹}:“嗯?也好!”(慢慢悠悠地往回走,象有什么预感似的,不时看一下天,摇摇头,自言自语嘟哝):“唉,这闺女是个好媳妇,吃苦能干有本事,人见人夸,百条都好啊!就是千不该万不该,把买嫁妆的钱,给爱阳存起来,伤透了兔的心,傻呀、闺女,不知道兔儿多喜欢你呀?我身上掉的肉、我知道,那孩子太爱面子,自尊心又强,我劝他他不听啊!又加春花这一撇子,不是春花回来,兔早该消气了。唉!闺女呀,你多受罪了!对不起你呀!”
【镜头,大写,刻画出风紧了一些,天空西南泛起大片大片的灰云】
【爱桃不声不响加快了扬场的度】
【快闪镜头】【未几,还剩下很少一点毛糠麦,风骤然加大,天空麦康乱舞,而且一阵猛比一阵,头顶黑云陡暗】
【快闪镜头】【眼看净麦来不及装袋,姐妹俩就胡乱拢拢堆,忙拿塑料布盖住】
【大雨滂沱而下,风又把塑料布给掀了起来】
【镜头,从爱桃眼中跳出回忆,兔建房时在此地起土】
【镜头,麦堆泡在一片汪洋里】
【爱桃急累攻心,双腿一软瘫在水中】
【爱桃被爱娟送回家,请医生打针,喂药,昏昏沉沉睁不开眼】:
【梦境】:(朦胧中,似乎要飞过河,却因翅膀无力掉在河中,惊慌地四外一看,不远处兔和一个无头女人正划船游荡,爱桃感觉那女人是鬼,便惊呼起来:“兔,你咋上了鬼船了?快来救我呀!”不叫犹可,一叫,那船反而掉头划远了):“啊!你个狠心贼呀!”
(方可妹入镜,与爱桃床边立着呆)
{爱桃}(伤心绝望,睁眼,惊魂未定沙哑说):“都怪我没本事,叫大雨淋了麦!”
{方可妹}(苦苦一笑,脸枯皱得如偷吃了人家的生葡萄,十分歉疚地):“雨早停了,你姨父领着您表哥表嫂已把麦拉到公路上晾起来啦!别着急,坏不了的麦!要怪,也只能怪兔个赖熊不争气!考啥函授?家也不要了,口粮也不要了,没有了口粮,当然要瘦!娘那个比,早知这样,也不叫龟孙去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