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春夜,室内,袁秀秀和婆母正在灯下缝补衣物,方可妹的姐姐雷方氏,抱着刚满月的春花来,满面愁容和愧色,哀叹连声无话说】
{袁秀秀}(表情复杂矛盾,压抑,艰难赔笑)(画外音):‘你妹子浪得法了,早该坐不住了吧?’(故意兜圈子跟雷方氏闲拉呱,不让雷方氏有说正事的机会):“大姐,今年春天不是很冷啊,是吧?”
{雷方氏}(无意闲聊,目光躲闪,羞愧,言语掉板):“你说春花会冷啊?我给她穿的够厚了,你看,外面大袄,里面这小袄!”
{闪方氏}(看出蹊跷,见缝插针):“春花家妈,你跟前一大片孩子,天天挑灯也缝补不完,今个咋有空来闲唠嗑?”
{雷方氏}(忽然感激涕零):“俺干娘啊!我真是有件天大的事,要给秀妹和您老人家商量商量哩!”
{袁秀秀}(心里一紧,脸上一寒,随即又堆满笑容忽然截住雷方氏):“俺姐说哩,我这野鹿犊生就撂荒的腿、喃草的嘴,平常没句正捆话,咱村出了名的半吊子谁不知道?还能给你参谋个啥正经事?我过门几年没本事叫俺婆子抱上孙子,除了好婆娘不嫌我,世面外谁还看我是个人?说句话不如狗放个屁,打个哈欠便有人骂我是赖蛤蟆想要作天阴哩!
这两年,不管谁家红白大典的,你看还有谁请我没有?没有了!
‘女人不怕丑,只要肚里有’;‘女人不怕穷,有子就光荣’!
如今我肚皮不争气,光嘴瞎能人还值几个钱?我算是麻蒴子灌酒――撮壶了!”
{雷方氏}(脸红,吞吞吐吐,生气,懊恼,浑身抖):“秀妹子快别这么说,你行的直、立得正,腰杆不歪影不斜,背后没谁说你半个不字!你这样说,倒叫我没有脸再讲啥了!可是不说又不中,说了你也别生气,俺干娘也别生气,――是可妮不争气!如今,我摔头都找不着硬地呀!”
{闪方氏}(赶紧接过话茬):“别急,春花家妈,说可妮咋啦?”
{雷方氏}(下定决心):“干娘不知,她也是才给我说实话,都几个月的孕了,还说非要死在稳弟身边不中!”
{闪方氏}(吃惊,意外,震怒,忽然捶打着自己的头):“这个小稳,给我造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