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琼阁：除夕，年夜饭桌上，】

｛章召立｝（向闪安稳，表情复杂）：“虽说袁佳还没有出院，闪大哥总算了却了一桩心愿，可喜可贺，来，让我们老兄弟俩干杯！”

【闪安稳同章召立干杯】

｛章召立｝（给闪安稳夹菜）：“闪大哥做的菜却是有味道，可你不能光会做舍不得吃啊？”

｛闪安稳｝（急忙拦着章召立）：“我自己来自己来，没听说呀？断了老鼠饿死猫，就饿不死厨子，能会饿到我吗？像自己家一样，我又不客气，心里也高兴！”

｛章召立｝（忽然严肃）：“我说呀，闪大哥，平常我比较忙，很少有机会陪老哥聊天，沟通，请老哥和大嫂多担待一点啊！”

｛闪安稳｝（眯眼憨笑）：“你忙你忙，托您的福，我也够忙了，来吃菜吃菜，尝尝这个，我才明的，就是古代那个写《道德经》的老子喜欢吃的，我给起名叫‘敬老菜’！吃敬老菜喝莲子汤，等兔儿出了院，哪天你得了闲，咱老兄弟俩，爱阳和兔儿他们小兄弟俩，两老子两小子，吃敬老菜喝莲子汤，再喝二两二锅头哥俩好，怎么样？”

｛章召立｝（大喜）：“好主意好主意！”（又忽然严肃）：“哎呀，平常那个是太忙了，我想趁年节，公司较闲，给阳儿回香港一趟，补办一个香港户口，没别的意思，就是因为，咱这一家如今都是生意人吧，将来不管内地再实行什么主义，政策如何改变，咱都有条后路是吧？没后顾之忧了！――放心，爱阳永远都是您的儿子！是吧？将来爱娟和兔儿如果想去香港，也更容易一步！

明天大年初一就动身，老哥也去医院好好陪陪兔儿吧！等兔儿出院，征求他和阿桃的意见，广州深圳，这两个地方，喜欢深圳，咱自家建的商品房，要他们自己拣一套，喜欢广州，我就买一套送给他们！”

｛玉琼｝（微笑面向袁秀秀和英敏）：“大嫂，你和阿敏！在家陪陪牡丹！我也是忙的没头没脑的，也顾不得多陪陪儿媳妇！嗨，真对不起牡丹！新年开始，牡丹不要上班了，起码自己照顾好自己吧？不过，真讲起道理来，坐办公室比坐在家里应该还强些，对胎儿育更有好处，我怀着爱阳的时候，就没有请假歇班！”

（耸肩，尴尬）：“当然，生下爱阳，大逃难，更谈不上休息，要说，作为女人，命最苦的就是我呀！”（乜斜一眼爱阳和牡丹）

｛牡丹｝（苦笑）：“妈！我也想着上班还好一些，到实在不方便去公司的时候再说吧！”

【转镜：昼：远：外景：香港】

【室内：近景：玉琼，爱阳，圆圆】

｛玉琼｝（向爱阳：严肃，不容分辩）：“爱阳，香港这个家，是我跟你爸丢下你后，逃命来到香港，在你四爷的帮助下，奋斗6年，购置的第一份家业，当时，没想到还能再回到内地展，所以，我跟你爸就说，如果日后和儿子还有母子缘分，这套房产，就是送给儿子的第一件礼物；

半个月后，去孤儿院领养了圆圆，当时也想，如日后见到儿子时，圆圆还没有嫁人，只要圆圆乐意，圆圆就是为母给儿子选定的儿媳！

阳儿，如今为母不敢食言，广州，是你和牡丹的家，牡丹生的孩子，世世代代以广州为祖业；

香港这里，是你跟圆圆的家，圆圆生的孩子，世世代代以香港为祖业！

你和圆圆去英国旅行，就等于举办了旅行婚礼；为了顾及牡丹，你和圆圆的关系，在内地永远不公开。圆圆不计较你给她什么名分，在广州，你可以忘了圆圆也是你的老婆，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回到香港，就是以圆圆为主，你就必须忘了牡丹！

而且，我和你爸早就决定，临老的时候，是要跟着圆圆的！

阳儿，我先声明，你最好别怪，如果要怪，就只能怪那一段历史，不要怪爸妈，也不要怪圆圆，也不要怪你自己！这样你就不会感到惊讶！”

｛爱阳｝（无奈，挠头，压抑，苦涩微笑，浅浅泪光）（画外音）：‘突然，太突然，太突然了！

可是，我又不能感到突然，不能！

我应该笑吗？哪一点可笑？多了一个老婆吗？

是可笑，实在可笑！本来，包办婚姻，已成为历史！可是，历史又在我身上重新上演――笑到死就可以了！

不，不可笑，应该哭！

然而，能哭吗？能哭出眼泪吗？能哭出声音吗？

这个夜晚，面对母亲，面对曾经失散25年的母亲，我能哭吗？牡丹，和我订婚与我们母子没有相逢之前，母亲没有反对；面对圆圆，被母亲视为掌上明珠的养女，是母亲为我定婚与我们母子没有相逢之前，我有理由反对吗？我能哭吗？

天？

牡丹，我怎么面对你？我还能拿一副什么养的面孔与你相对？牡丹，我还该怎么与你在一起？我感到全身都是污点，不可洗刷的污点！

――牡丹，我是否还能回去，与你相聚？

或者，牡丹，是否可以带着你，离家出走，重新流浪非人的日子？

好像出走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有很多戏剧演绎子女不服父母包办婚姻而出走，牡丹也曾出走过；可是如今，我带着怀揣身孕的牡丹应该走向何处？

等她产下孩子，孩子满月，我告诉她，母亲为我安排圆圆的事实，不用征求她的意见，带着牡丹和孩子，重返养我长大的家园，我希望我有如此的勇敢！’

【夜：近景：无灯：床上】

｛圆圆｝（辗转反侧，终于忍不住扳平背对着自己的爱阳）：“大佬，你好像很不中意妈咪的安排，说实话，我也不中意，做你的二老婆，而且还明明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是妈咪的养女，我有理由反对妈咪的安排吗？我敢吗？你可以不爱我，可以不理我，但你不可以不爱妈咪，所以你我表面上必须学会应付妈咪，起码令妈咪开心，这就是孝顺妈咪了！”

｛爱阳｝（莫名其妙，糊里糊涂）：“怎样应付？”

｛圆圆｝（暗喜）：“妈咪派你来香港的时候，你开开心心的来就行了，哪怕来了以后，你不和我同床，我都没意见！但是，有一条，你必须做到：起码要我怀孕，为你生个儿子，当然，其实主要为妈咪生个孙子！好继承香港的祖业；因为牡丹生的孩子，不能继承香港的财产，百年以后，你总不能要香港这份家业断了继承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