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叽”,底舱舱盖被打开了,一个拿着木桶的海盗慢慢从木梯走到底舱中来。“开饭了,开饭了,每天只有一次,爱吃不吃,不吃拉倒了啊。”海盗边走边用木勺敲击着木桶边缘,边扯开公鸭般的烂嗓门喊道。
关押在底舱木箱子里的人听到喊声后,都纷纷挤到各自木箱气孔箱门前争相和那海盗套近乎,“这位爷,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啊?”“多给点吧。”“他的怎么比我多呢”诸如此类,不胜烦总,一时间寂静的底舱变得乱糟糟地一片。
李浩然的箱子离舱盖最近,也是第一个拿到食物的。看着碗里让人作呕的霉饭菜,李浩然食欲全无,把盛满霉饭菜的烂碗放在地下,然后意兴索然地耷拉着脑袋蹲坐在箱边。
借着底舱舱盖透进的光亮,独孤鸿看到了李浩然木然呆的神情,忍不住说道:“你怎么不吃饭呀?每天只有这么一碗饭,不吃会饿坏身子的。”
李浩然似乎没有听见独孤鸿的话,仍旧一丝不动地蹲坐着。见李浩然半天没有反应,独孤鸿担心李浩然出了什么事,便走了过来猫着腰低下头摇了摇李浩然的手臂,“喂,你没事吧?”
“喂……”
“嘿,有了。”李浩然突然兴奋地站起身喊道。
“啊。”独孤鸿一声尖叫,身子就像触到电流般剧烈反应着,颤抖着。
“呵呵,贤弟,没撞疼你吧。你看大哥真是太粗心了,来,让大哥看看,伤到了没有?”李浩然看到独孤鸿脸色通红,全身剧烈颤抖,以为自己起身时不小心碰撞伤到了他。“好像自己刚才起身时没怎么冲撞到独孤贤弟啊,我只不过嘴巴轻碰到他的面颊。真是怪了。”李浩然想不出为何独孤鸿反应如此剧烈。
当李浩然双手触碰到独孤鸿剧烈颤抖的肩膀时,独孤鸿突然瞬间横移开一个身位,那反应的强烈程度比两块同性磁铁互相间排斥还要明显。
“不……不,我没事……没事。”独孤鸿语气急促道。
“真的没事?”李浩然半信半疑地看着仍旧不停颤抖着的独孤鸿。
独孤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稍微减弱了身体的抖动幅度。
“没事了。刚才你喊什么有了?”
“呵呵,我刚才想到了不用再呆在这又臭又湿的木箱子里了所以就很兴奋。”李浩然笑道。
“你有办法逃出去?”独孤鸿带着不相信的表情看着李浩然。
“办法是有一个,不过不是逃出去,而是正大光明地走出去。”
“怎么走?”独孤鸿不相信的神情更甚。
“试一试吧,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行,不过拼一拼也好。总比烂在这臭箱子里强。”
“喂,喂……”李浩然边大声喊叫边用脚使劲踢木箱,以期引起送饭海盗的注意。
“想死呀!你是不是活腻味了?他奶奶个熊,踢什么踢!”那送饭的海盗骂咧咧地朝关押李浩然的木箱子走过来。
“嗨,这位爷,我看你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怎么还要干这些个粗活呀。”李浩然奉承道。
“哼,不干让谁干?你个臭小子,别以为对我说两句好话就能从我这捞到什么好处。”公鸭嗓门的海盗有些警惕地说道。不过这些奉承话也不是完全没用,至少公鸭嗓愿意在李浩然木箱旁停留并开口说话,而且语气也温和干净了些。
“这位爷,你额阔色润,眼睛有神光隐现,今后必将一飞冲天,出人头地。”李浩然继续胡编乱侃,反正吹牛不上税。
“哦?”公鸭嗓海盗有三分相信了,左手也不由自主的轻抚着自己那肉黑色渗满污汗的“阔”额头,心想:“听这小子这么一说,我记起了小时候俺娘也曾对我说过额头宽宽赚钱当官的话,那时小没当回事,原来果真有这回事。”
李浩然见他这副模样,知道有戏了。
“这位爷,你想啊,哪个出人头地的先前没经过些杂七杂八地倒霉事呀,那些是上天变着法在考验他们,经得住考验的自然而然就能出头了,挺不过考验的那就“霉”到嗝屁了。要是人人都能出头那这世界还不乱套了哇,您说是不是这个理?”李浩然顺着由头继续瞎编。
“看来是这么回事,今早赌钱输了我个透精光,我还以为是手气太差,原来是上天考验我来着。嗯嗯,我得问清楚那小子。”公鸭嗓海盗对李浩然的瞎话就又信多了三分。
“那你说说看,这考验啥时是个头啊?”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漏,要是说出来可就不灵了,闹不准,上天一怒就永远不给你出头的机会了。不过嘛,这个办法也不是没有,就是……”李浩然故意吊着那公鸭嗓海盗,这糊弄人的鬼把戏自己和那“损友”陈春不知干过多少回,真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就是什么呀?这位小哥你别卖关子了,你看我都急死了不是。求求你,帮帮我,要是再这么“霉”下去,我迟早也得嗝屁。”公鸭嗓海盗哭丧着脸急促道。
李浩然知道这锅汤火候差不多了,是到该放盐的时候了。故作神秘地朝那公鸭嗓海盗招了招手,示意他贴近些。
那公鸭嗓海盗急忙两步并一步跨到李浩然木箱旁,伸长脖子侧过脸把耳朵紧紧压在了木箱壁上,生怕听漏了什么,那可是关系自己前途命运的大事,他自然不敢有半点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