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亮,丁筱凌顶着黑眼圈起了床。
昨夜她是在荣蓉家借宿了一宿,但却睡不安稳。
昨天生的事让她惊虚不已,差点就毁了自己害了别人。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挨家挨户地赔礼道歉还要忍受邻居们的谩骂与指责。
没办法,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了,谁让她这是自作孽呢?
丁筱凌无意间瞥见塔贝拉不知什么时候也跑来荣蓉家,而且现在正睡的安稳。她顿时有种想要上去教训它的冲动,但转念一想,它也只是无心之过,而且塔贝拉自出事之后就躲着她,都只是缩在荣蓉的脚边,离她远远的。
它一定也知道错了吧!丁筱凌这样安慰着自己,她轻轻地抚摸着塔贝拉,“塔贝拉,起来了!”
丁筱凌这么一唤,塔贝拉条件反射地立马爬了起来,怔怔地瞅着他。然后迅地从她面前串出去跑得无影无踪。
自从那场火灾之后,丁筱凌原本就所剩无几的那点家当也基本上就付之一炬了。她的心情跌落到谷底,日子也是过的浑浑噩噩的,工作时也是心不在焉的。
虽然她现在可以暂时居住在荣蓉那里,但并不是长久之计。再加上荣蓉的男友也会时不时的去她那边,她确实不方便做别人的灯泡。
于是,她跟酒吧老板商量之后,打算先搬到酒吧住一段时间。
简栩炎早上出门的时候,昨晚来他家夜宿的女子还躺在客房的床铺上酣睡。
他上车之后,便拨通了手机里的号码,对着电话那端的人提出警示。“半个小时之后的会议,我可是要看到这个季度财务的详细报告的。错过了时间,董事会那边可就不好交代了。”
果然,在会议开始前的五分钟,简栩炎就在办公室见着了那个还原于精明、干练的装束的财务部部长,季芮瑛。
对于她昨晚醉酒失态的事情,简栩炎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予追究,给了季芮瑛一个严厉的眼神之后,便将精力投入到今天的会议中,还原他工作中应有的严正不阿、一丝不苟的冷峻形象。
简栩炎子承父业经营着一家处于投资业巨头的家族企业,身为企业的掌门人,他责任重大。
虽然他年纪轻轻便可以轻而易举拥有众人都为之企及的名利与地位,但这些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家族满足不了,而他也争取不到,所以只能妥协。这是他的宿命,也是生生的现实。
会议结束之后,季芮瑛来到了简栩炎的办公室,径直走到他办公桌前,先制人。
“你昨天对的我态度很冷淡!”
简栩炎只是抬眼瞅了她一眼之后,便伏案继续工作。“工作时间不谈私事!”
面前的人冷淡的反应让季芮瑛有些气闷,伏在办公桌上拉高了语调。“可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那又怎样?”简栩炎抬起头瞟着眼前的人,目光犀利,寒气逼人。
“你干嘛要对我这种态度,我也是有自尊心的!”
季芮瑛一副孤高又“委屈”的模样堵在简栩炎的面前,让他顿时没了工作的兴致。合上文件,准备起身离开。
“说真的,我现在并没有结婚的打算。如果你急着嫁人还是去找别人吧!”
“我可以等!”
季芮瑛在他将要拉开房门把手的那刻,在他身后喊出了自己的宣言。
简栩炎停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道光,然后决然回绝。“我看没那个必要!”
“我知道,你还是忘不了她,可是你们都没有办法再回头了,为什么你还要这么折磨自己?”
季芮瑛继而说出的这句话令简栩炎的面容一下子变得阴郁可怕,那种淡然的漠视在瞬间也化为一道火光。
“是你自己想太多了。我并不是适合你的最佳人选!”
丢下这句话,简栩炎夺门而去,只留下泪眼婆娑的人呆立在那里。
丁筱凌最近工作的很卖力,几份工作都轮着干,但她还是不满足。
她现在急需用钱,不光是为了生计,攒钱租房,更重要的是她的好友陶桃喜事将近,她得赶快把从人家那借的钱给凑出来,毕竟别人办喜事也是需要用钱的。
于是,她又找了其他几份兼职社工的工作,什么脏话、累活她都不嫌弃,只要能快点还上那笔钱就行。
尽管那点钱对陶桃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也没急着要她还,但丁筱凌还是固执的坚持着,这是她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