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昏暗的房间里,烟雾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蝎子被我铐在厕所废弃的管道上,我把厕所门也锁了起来,这世道,每天就那几滴水,厕所更适合用来关人而不是尿尿。
他耷拉着脑袋,虽然是也很疲倦了,但主要还是我安全起见,给了他一记老拳,他带着断裂的鼻梁昏过去了,右脸的伤疤已经结痂了,看起来更明显了,相信谁看到也会喷出来的。
“不去医院?不找医生?”女孩一脸忧虑,看着几乎奄奄一息的我,仍然仰着头撑着胳膊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吐烟圈。
我摇了摇头,我当然也不能说出我的伤不久就会好了,吓着小妞就不好玩了。
地下褪下的一堆血衣,见证了我的战绩,我穿个裤衩,身上有洞的地方用纱布裹了起来,殷红的血迹依然透了出来,不过,我感觉好多了。
看了看自己的手,也被她用布裹得跟面包似的,毕竟也插了一个洞,全身的血流了不少,估计此刻自己的脸色也很难看。
我指指桌上的酒瓶,我太需要补充液体了,最好是刺激的液体。
她不但没有把酒瓶拿过来,反而拿到了离我最远的地方搁着,抱了个水壶,过来把我抱在怀里,给我喂水,她的胸很柔软,一时间我有点恍惚。
“还喝酒,不要命了?到这就被你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她一边埋怨着我,一边倾斜着壶身,喂我喝着水。
我刚想说怎么这么多废话,就被水呛着了,我剧烈的咳嗽着,咳出的水还有点粉红色,大概肺部也有出血,她恐惧又怜惜地看着我,帮我捶着背,用衣角帮我擦着嘴。
突然,我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暖,我轻轻地咳着,歪着头往她的怀里拱了拱,拱到她柔软的胸里,闭上眼睛,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
眼前的黑暗让我觉得很平静,仿佛再没有什么征战,什么杀戮,也许一觉醒来后一切都无非是个噩梦?我也许我会坐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忙碌着什么,准备着晚上的约会?
我苦笑的摇了摇头,在她怀里有拱了拱,她娇嗔地说:“你怎么这么坏……”我伸手往她怀里捏了一把,好有弹性,“你还不知道什么叫坏呢……”
她格格地笑着,打着我的手,“讨厌!”我靠,真是觉得有点荒谬的暧昧,在这个时代,一切都是这么不合时宜。
我闭着眼睛,“说说,怎么和他们搞在一起?”想起那个死胖子,我一阵堵心。
她笑不出来了,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反睁开眼睛看着她,一脸的落寞和无奈,眼里似乎还有着几分忿恨。
“唉,怎么说呢……要说起来,他给了我一条活路,大战以后,什么都没了,全家只剩我一个人……”她有点幽怨,我托着脑袋看着她。
“他收留了我,和那些在俱乐部外面徘徊的女孩一样,从那么多女孩里选中了我,虽然我们知道等待我们的可能是什么,可是真的饿,真的渴啊……”她无奈的说,我点点头,摸了摸她的下巴,尖尖的。
“他把我留在了身边,开始我还幻想,我以为我不会沦为那些……你可能看到的那些女人,那些被蹂躏暴打的女人,谁知道,他也完全没有人性……”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她把我的头挪到枕头上,往后退了两步,脱下了衣服,她没有戴胸罩,怪不得那么柔软。
我有点纳闷这是干什么,怎么好好的脱下衣服,她只穿着一个小小的内裤,修长的身形完美无暇,胸部也很完美,小小的两点看起来很青春的样子。
但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光洁得简直就像个女神,这不是色诱我吗?知道我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如此折磨我,我愤恨地看着她。
她的眼泪还在哗哗的流着,也看到了我疑惑的目光,她转过了身去。
天啊!
连我这么嗜血的人,也看不下去了,这么柔弱的一个女人,整个背后都是可怕的伤痕,看的出来有烟头的烙印,鞭痕,棍棒的击打痕迹,甚至还有一道道刀子的划痕,纵横交错,几乎没有一寸没有伤痕的皮肤。
“这……”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怎么样的安慰能平息这样的伤痛?
她转过身来,看着我,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眼神变得倔强起来。
“你知道他有多变态吗,哪一天需要温情需要感觉的时候,他就和我正面……,而另外一天需要刺激需要暴力的时候,就从背面……,而且一边做一边用各种方式伤害我!”她哭诉着。
真***是人渣中的人渣,我怒了,早知道不应该就那么一枪结果了他,应该用残忍的方式折磨他,唉,让他死的太痛快了,折磨个女人,这样的男人,真***是个孬种中的孬种。
“为了能吃上饭喝上水,我忍了,我每次都想着他会不会对我好点,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我无数次的想要自杀,可是我不甘啊,你不杀了他,有一天,我也会杀了他的……”她挤出一点笑容,含着眼泪看着我。
我心里一阵酸楚,说实话,经过了这么多年,我的心已经很硬了,冰冷的几乎动不了什么感情,可是此刻,真的心酸。
我朝她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她过来坐到床边,我勉强撑着坐了起来,我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睡在我的怀里。
我抚摸着她的头,看着她清秀的脸庞,这要是在和平时期,该是多么好的一个小姑娘,这该死的世界。
我轻轻地摩挲着她背后的伤痕,用我自己也想不到的温柔语气,“还疼吗?”她点点头,“有些新近的,还是疼……”
我搂紧了她,“睡一会吧,我搂着你……”她说:“嗯,那你的伤……”我摇摇头,“没事,还能撑得住,我靠着墙,没事……”
她闭上了眼睛,一脸的泪痕,呼吸变得均匀起来,看起来真的要睡着了。
我轻轻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她闭着眼睛半梦半醒般地说:“苏……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