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们把捆的像粽子一样的我,拿帽子遮住我的脸,脱下一件黑色的风衣套上,几个人架着,装作是个喝醉酒的同伴,就这么拖出了餐厅。
因为我怎么想也没想到做好人,还能被绑起来抓走,提前我也并没有和程善堂的餐厅做太多交流,只是安排我做了个临时侍者,负责传包厢的菜。
所以,我就这么倒霉的被抓去了海岸集团,我在心里苦笑着,做恶人易,做好人难,这世道啊。
幸好宁慕久宁老爷子估计是对我的话还是有点在意,没把我关在什么黑屋里。
只是扔在他们某个宾馆的一个房间里,派了两个人守着门,锁死了房间,房间的木门里头还有道铁门,窗子什么的也都被钢筋封着,估计就是用来关人的,但是里面的生活设施还是一应俱全,和其他的宾馆房间并无二致。
我琢磨着得找个机会逃跑,钉子还仍在医院,6忌神是什么奇人死人我还不知道,我不能困在这里。
然而,大伤初愈,我并没有充足的气力能牛逼到拧断钢筋什么的,即使最好的状态,我也只能算有人的体能,是过人的体能,不是那个举着拳头乱飞的内裤人,我还在逐渐的变异中,鬼知道怎么回事。
先休息休息,养足了体力再说,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宾馆的床很柔软也很干净,我***有多久没闻到干净床单的味道了?三年多了,这床上竟然有点洗衣粉的味道,我闻着洗衣粉脉脉的香气,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早上醒来,铁门打开一道小窗口,竟然送来一点早餐,面包和一杯牛奶,放在地上,这牛大概是他自家养的,会不会拿污染的奶来糟蹋小爷我?管他呢,这种生活,真是有点乐不思蜀。
看起来老爷子还是对我不错啊。
不管怎么样,我开始想逃跑的伎俩,下次送饭,从铁门上的小口里把看守的手扯进来,逼他们就范,要是碰上不要胳膊的呢?
试试整件衣服浸湿,然后用来拧钢筋?可是哪里有水?
现在的卫生间一般没有水,尿尿都是尿进去,不存在积水,直接下管流走,然后用密封的盖子盖严,这才没有过于呛人的气味,这就是新式的马桶,人类二零二零年的马桶,你想的到吗?
而水龙头只在每天固定的时候流一点点保命的浑水。
天花板上还有个摄像头,我一拧窗户外面可能就现了,所以我想归想,只能躺在床上想,还不能比划,越想越生气,看着那黑黝黝的镜头,我朝它竖了一根中指。
可惜,手机也被鲁擒虎的直升机用机枪扫成了碎渣,否则,阿哲会知道我现在在哪里,不过,他知道又有什么用呢,曾经割破手指头都要裹三层创可贴的人,还问我要不要输血,能指望他吗?
一时间百无聊赖,没辙了,只能下次送饭拿守卫大哥的手指和胳膊赌一下了,对不起了,我心里感叹。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不知道会不会有午餐,我焦急地等待着。
结果,到了下午两点,也狗屁动静没有,这可怎么办?没午餐了,我也就没机会了,我在房间里躺着,看着天花板,天花板看着我。
到了晚上六点多,突然听到门咯吱响了一声,我想肯定是准备送饭了,我不能太直接,否则会被摄像头现我意图不轨,我慢悠悠地踱到铁门边,抱着手,做出等着开饭的样子。
其实我的肌肉早已绷紧。
听到钥匙在锁孔里转了几圈,原来不是开小窗户,铁门竟然直接打开了。
一个花白头瘦削脸庞的老家伙走了进来,宁慕久,亲自来找我来了。
我往后退了几步,看看这老家伙说什么,他身后的几个人看起来还不放心,“没事。”他叫他们出去了。
他指了指椅子,叫我坐下,我坐下之后,他做到我身边的另外一个椅子上,没有说话,只是抚着额头,看起来很烦恼的样子。
“老爷子……”我看老头这般痛苦模样,想跟他说点什么。
“你叫什么?”老家伙打断了我,我此刻也无所谓,“我叫易懒。”
“我完全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对你撒谎,真的。”我认真的对老爷子说。
“不用说了,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他嘴唇哆嗦着,颜色黯淡,他长吁了一口气,仿佛要吐尽心里的愤懑。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皱纹一下子更多了起来,看起来几乎又老了几岁,是啊,有什么比身边的亲人背叛自己,甚至是自己的儿子?
“我查了一下保险库,确实有相当于你说的数字,一些金条不见了,这些金条很少动用的,堆在那里,现在底下的一些,被替换了,看来,不管是谁,都深深地了解我,知道我从不检查摆弄自己的保险库。”老爷子低着头对我说。
我说:“这倒是不能证明就是他们干的啊?”
老爷子脸色很阴沉,“保险库的密匙和我的指纹,只有一个人能搞到,那就我的老七……”
“你的小姨太是老七?那么说……”我甚至想掰手指数数,“当中还有五个姨太太?为什么就不是她们呢?”
“你不知道,最新的密匙是近几个月才换的,这大半年,我除了老七和内人那里,她们那我是没留宿过的。”老爷子跟我说,我看着他花白的头和皱纹,我靠,还真是个老色鬼。
“而且这不是老七一个人的事,就连老七,一个去我的保险库也是不安全的,肯定有人帮他放风和支开我家里的其他人,这事只有一个人能办到,我的儿子……”他低着头,十分懊恼,说出自己的儿子。
“你确定相信你那个总经理?什么名字我忘记了……还有你那个老管家?”他点点头,“赵璞和老金?我相信他们,原因和你说过了。其实,我这个儿子啊,这些年,伤透了我的脑筋,这两年突然有了起色,我还觉得很欣慰,可是……”
“你那个保镖头子呢?他可靠吗?”我问他,想起了餐厅那个干练精明的家伙,“他啊,他叫宁守义,安保总管,我给取的名字,是我的干儿子,一个拣来的孤儿,我对他就像亲儿子一样,他的工作做得极其缜密,不是他,我估计我也活不到现在。”
老爷子说,“而且我和你说过的,只有三个人能接触小姨太又能接触我的机密,对于我的干儿子守义,很多家事他是不知道的,我们之间的秘密主要是我的行动和安全事务,除了在我的宅子里,其他时候他是贴身跟着我的,他没有时间,比如,现在。”
“那么,我问的问完了,现在你相信我所说的了?怀疑自己的儿子是内奸?”我镇定地问他。
老头一下子苍老了很多,“是的,我现在只能这么怀疑,所以,我得依靠你……”依靠我?我摸出一根烟点上,看着青色的烟雾袅袅升起,一切都像这烟雾这么虚幻,用手一拂也就散了。
烟雾中看着这个老人的脸,这个位居高位,举手投足都能决定很多人命运的老者,一直处在权力巅峰的人物,此刻却是这般无助,下一步他将怎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