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形势有点不太好掌握,就蓝天那把小手枪,打到赵秃子这家伙的身上,我估计屁事没有,简直是肌肉疙瘩山。
而我手里只有腰带里夹得竹片刀,估计也刺不动这家伙的厚皮,看那脖子,割多少肉才能割到气管?
何况这个行会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这和我曾经抄过的蝎子窝不太一样,这里既有防备,而且我又没有武器,更别提那次生死追车大战了。
不过,实在要斗起来,***就拼了,肉山也要把他推平了。
我心里判断着局势,蓝天此刻却松了劲,“你***赵秃子,给你一天时间,明天弟兄们照样去收粮食,再要是收不到,你等着瞧吧!咱们走!”
这就算了?这赵秃子明天怎么可能会就范?自救会的粮食虽然关乎民生,我也不管了,暂时先跟着蓝天走了再说,我得先考虑我的6忌神,这个死活不知的神医,真***扯淡。
赵秃子坐了下来,“滚吧!”蓝天没有再理他,把头一扭,往外走去,我和另外一个自救会的弟兄赶紧跟着走了出去。
那个市侩脸的中年人在门外守着,看见我们出来,引着我们出了大门,门口的守卫们脸上挂着明显的揶揄神色,大概是想说还是滚出来了吧,我看着蓝天的侧脸,她没有任何变化,依旧一副谁也不鸟的表情。
难道她不生气?我不信,这个女人也太拽了,外壳坚硬的家伙。
大家都上了车,离开了青山聚集区,路上,我对蓝天说:“怎么样,见了赵秃子,该给我引见魏大叔了吧?”
蓝天掏出一根烟来叼上,“给我对个火!”她的双手扶在方向盘上,为什么不自己点?我只是在心里问没说出口,我摸摸口袋里似乎没有打火机,我按下车上的点烟器,弹出来时我拔出来给她点烟。
她把头一歪,车开得很颠簸,这样很不好点着,我一着急就把她的烟从嘴里拔下来,自己叼上点着,她看着我想干嘛,我把烟点着后,捏住她的下巴,免得她再?嗦挣脱,一下子将烟塞到她的嘴里。
她似乎为我的粗鲁有点惊讶,诧异的瞅着我,你这疯丫头是不是现咱们有啥共同点?
“我相信你不是赵秃子派来的了……”她吐了一口烟,对我说,烟嘴沾在她的红唇上,一颤一颤地。
“什么!”我差点从车里跳了起来,原来她一直瞅着赵秃子和我的表情是为了这个,“你带我来见赵秃子是为了这个!”
她反倒很平静,“怎么也得确认一下,这世道,说说你为什么要见魏大叔,我看我值不值得帮你。”
“不是说无条件吗?”我问,她理都不理我,眼睛半睁半闭地看着前方,没辙,“其实,我是想找魏大叔打听一个人的下落,我的一个朋友废了,没有人能救得了他,只有这个人才有可能,我必须知道那个人是否还活着,是否能找到他。”我只能说出实情。
她一甩头,看着我,“谁?”“6忌神……”我回答说。
她一脚踩住刹车,方向盘往路边一打就停了下来,闪电般地从胸前掏出手枪,压在了我的额头,“你怎么知道这个人?”
我简直被她这一惊一乍弄得很烦躁,一把扭住她的手腕,把枪夺了下来,把她整个人也拖进了我的怀里,她完全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惊呼一声,倒在我怀里想挣也挣不动。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几部面包车在后面也停了下来,我在她耳边说:“也是宁慕久告诉我的,我没有必要跟你撒谎!否则你小命早没了。”她嚷着,“放开我!”我一把将她推回了驾驶座。
她对后面的车招了招手,示意没事,又将车驶上了路面,“要是宁慕久这老东西,倒是差不多,这个世界上记得6忌神的人,已经不多了……把枪还给我!”
我拿着这把银色的小枪,暖暖地,带着她的体温,“给,还热乎着呢。”我说,她的脸上迅飞过一抹红晕,伸出手一下子抓回了她的手枪,我靠,你还会脸红?
“怎么?带我去见魏大叔吗?”我问,她的脸色突然沉重了起来,“好,我带你去见他,不过,能不能帮到你,我就不知道了。”看见这么泼辣的家伙变得沉重,我的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弟兄们回总部,我有事……”她抓起身边的一个呼叫器,对车队呼叫。
经过一个岔口,几张面包车和咱们的跑车分道扬镳,我们一直向东驶去,驶离了这几个相对拥挤的聚集区,往远郊飞地驶去。
一段风尘仆仆的烂路过后,进入了一个我从来没来过的聚集区,一种战后纯粹的贫民聚集区,一排排杂乱无章又低矮的平房显现在眼前,规模不小,声名显赫如斯的魏大叔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这里是啥地方?”我问着皱着眉的蓝天,“猪湾聚集区,没什么人关注的破地方,不过你别看它破,没有我,你进不到里面。”她一边在纵横交错堆满杂物的巷道里穿行,一边对我说。
“难道魏大叔就住在这里?”我问她,“你说呢?”她看了看我。
想起那些富豪黑帮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金碧辉煌的豪宅,又看着眼前鸡飞狗跳污水横流的贫民聚集区,如果魏大叔住在这里,我还真的对他产生了一种好感。
不知道绕了几个弯,车子停在了几栋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的民房前,她推开车门,“下车吧,还蹲在里面猴似的!”我真是服了她这张利嘴,懒得理他,从车里蹦出来和她走向那几栋房子。
一个面容沧桑的中年人打开门迎了出来,说话温和平静,“蓝助理,你来了……这是……”他问的是我,“没事,一个闲人,要见魏大叔。”他听到这个话显得面部表情很奇怪,蓝天边说话边往里走,很奇怪,他竟然没有质疑,看来,蓝天在自救会的地位真的很高。
屋子里很空旷,看起来不像外表那么旧,但也只是整洁干净而已。
穿过几个走廊,我们来到了一间屋子前,蓝天敲了敲门,“我,蓝天。”她对里面说,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人开了门,然后又坐到边上一动不动,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差点让我吐了出来。
屋子里有一个割开的透明房间,几个人穿着白色的工作服,在这间透明屋子里忙碌着什么,这看起来简直像一间实验室,布满了各种化学仪器。
而透明的屋子外面,也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依我看,味道就是从这些东西里传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魏大叔在哪儿?
蓝天带我穿过这间屋子,又推开一间屋子的门,当我们俩站到这间屋子里的时候,现这间屋子里确实还有另外一个人。
但这个人已经不能说是个正常的人了,他浑身插满了管子,脑部被包裹在一个怪异的机器里,,连眼睛也遮蔽在里面,只看见鼻子和一个瘦削的下巴,整个人躺在一张床上,一动不动。
“这是谁?”我不禁觉得奇怪,说是要带我见魏大叔,为什么要带我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
她没有回答我,床那边却传来来一个冰冷的金属声音,我看着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动静,一个绿色的屏幕上飞快地闪过一行字,这个声音问,“你是谁?火克金……”我诧异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是在问我?”蓝天点点头,她的眼里好像有点光泽在闪动。
我往床边走了走,“我……算是蓝天的朋友,你是……”
“魏…过来看…悯农。”那个金属声音没有任何腔调地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