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阿哲的身边，这下我克制了自己的怒气，轻轻地对阿哲说：“阿哲，你仔细地听着，我一直是你最信任的兄弟，没错吧？”他点了点头，“当然！”他一只手还紧紧地搂着小灰。

“那你就相信我一次，这不是什么小紫，她是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做了很多神秘的事情，我都摸不清她的由来和动机，你被骗了，阿哲！”我诚恳地看着阿哲。

“为什么你总说我是什么……什么小灰？”阿哲怀里的小灰，好像鼓起了勇气，大大的眼睛盯着我，充满了疑惑。

她的声音真的还有点区别，她的眼神也无比的单纯，投射出来的疑虑，要是我我身上生的那么些事如此的清楚，我简直要信以为真了。

我一阵心寒，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的帐，钉子的帐，我都可以以后再算，你只要告诉阿哲你的真相，我就不杀你……”我盯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点点疑点，一点点欺骗，可是她琥珀般透明的瞳孔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惊恐。

“我真的不是小灰……”她往后缩着身体，仿佛要钻到阿哲的身体里去，她看起来很怕我。

阿哲也扶了扶眼睛，盯着我，“懒哥，不是我不信你，这个真不是小灰，也许，是长得和你说的那个小灰有点像……”

“有点像？哪里有什么分别？这么相像的两个人会同时出现在你我的身边，一个浪迹江湖的，一个土拨鼠，你算算有多大的几率？阿哲，别忘了，你是个物理学家，是个科学家，怎么这么傻？”我觉得有点着急了，阿哲这是怎么了，平时有点含糊，可是不至于失去理性的。

“那好，你和我分开之后，有没有再见过那个小灰？”阿哲问我，这倒是有点问住我了，这些天的事情太复杂了，我仔细地回忆，把时间整理了一下，“见过！”我想起来了，那次从阿哲这里走了后，过了几天，扮成什么6忌神的亲戚，去皇甫正的医院一探虚实，不料被小灰迅地识破。

我想起小灰楚楚可怜的蹲在我的膝前，一边几乎潸然泪下，一边却把麻醉剂注入我的体内，简直就是中戏表演系研究生的水平！

我不禁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她还是很无辜的样子。

“过了几天？”阿哲问，我想了想，“大概四五天吧？”阿哲说，“那不结了？这不是小灰……”“为什么这么说？”我问。

“你那个小灰我们分开后，四五天的时候还见过，对吧？”他问我，我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可小紫，是在你离开后的第二天，我拿着你留给我的一些钱，去附近的集市采购一点生活必需品，很久没有吃点新鲜的东西了……”

那这么说，如果是这天遇见了小灰，时间还是有点错误的，但是谁能阻止这个神秘的女人乱跑？

“然后呢，她恰好遇到了你？还是像那一朵沾染了灰尘的玫瑰，在人群中就是那么出众，一下子吸引了你的目光？”我想起了我第一邂逅小灰的场景，她就静静地跪在路边，像个乞丐，满身灰尘，女人的美好却像那掩不住的光芒，从尘土下面刺穿出来迷住了我的眼睛。

没想到阿哲摇了摇头，“她躺在一条小路的半堵砖墙的后面……我完全没有预先想好走的那条，只是临时的主意，想着可能会近一点，现有几只野猫聚在那堵断墙周围，我才好奇过去一看，才现了昏迷的小紫。”

“而且，最重要的是，自从我把小紫弄回了我这，我和她一秒钟也没有分开过，懒哥怎么又可能在几天后看见她的？”他看着我，阿哲的话我是相信的，我大吃一惊，“真的？”

他点点头，“现在还说我不是物理学家，没有科学精神？”我一时语塞，“大物理学家，你想想这个几率，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女人，在这种世道出现在我们俩这样的人的身边，有这个可能吗？”

阿哲看来真的被迷住了，“如果正常的社会，还真没有可能，这个世道，谁说得清呢？”

阿哲怀里的那个女人此刻也撑着做了起来，“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了？你仔细看看我，真的很像你说的那个女人？好好看看……”她把脸往我面前凑着，看来也是急了。

这一反复，差点把我弄糊涂了，可我不是那么没主见的人，我闻着她的味道，确实和那个我亲密接触过的小灰不太一样，可是仔细看她的脸，凭着记忆，我***要是能找到一点点异样，我就是神仙！这完完全全是同一张脸，双胞胎也没有这么像的。

莫非是我记忆出了问题？这个小紫的鼻梁矮一点？眉梢高一点？耳朵圆一点？我摇了摇头，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分别。

阿哲对我说：“她有严重的心脏病……小灰也有吗？”我看着阿紫那紫色的嘴唇，要说不一样，只有这点颜色的不同了。

“心脏病？”小灰确实看起来没有一点点严重心脏病的样子，阿哲点点头，“我确定她有严重的心脏病，而且还换了瓣膜，安装了起搏器，即使这样，还是很严重……”他没有说下去，“她身上的医疗机械我都扫描过了，确确实实……很影响生活，走路都喘，小灰也是？”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拿不定了，这***算是什么事？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吗？

“这个……你有双胞胎的姐妹吗？”我真希望她说有，不管真的假的，这也算一个借口，也许是一个奇遇，可是她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我是独女，没见过父亲，跟我妈相依为命，可是……”

“小紫……你到隔壁那间去一下，带上门，我和懒哥有点话说……”阿哲看了看小紫，我***都开始在心里喊她小紫了。

小紫乖乖地低着头，往那边的一间小屋走去，走的很慢，我都能听到她压抑的喘息声，看起来确实病很重的样子。

她到了那边关上了门，阿哲对我说：“这不是你说的小灰……”他的眼睛盯着我，很执着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这件事太离奇了……依我的逻辑，根本没有成立的可能……”“逻辑？依照逻辑，我会在这里玩卫星？你会天天刀口舔血？”阿哲问我，确实，好多事没有逻辑。

“阿紫太善良了，太温柔了，太幼稚了，就像个完全没有经历世事的孩子……”阿哲认真地对我说，“小灰以前也很可爱，只不过很会演戏……也许，你是孤独太久了，她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我说。

“不，第一我是很偶然很偶然遇见她的，第二，她对我们根本没有威胁，这么多天，她做了什么坏事？我们都一直没联系，她要利用我做什么？第三，她，她，她……”阿哲的嘴唇颤抖着。

“怎么？”我看着他的痛苦表情，他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阿紫，她，活不了两天了……”

“你说，一个没两天就要死的人，还要演戏干嘛？”他看着我的眼睛，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