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大手上面本来暴露的青筋都瘪了下去,可是依然捏的很紧,我费力地掰开他的手指,好家伙,胳膊被捏了几个深深的手指印。
我用脚抵住铁门,站在门口。
里面康哥不耐烦了,“大牛!大牛!”他连喊了几声,也没人应,“把他先放在这,你去看看,记着,别离门太远,让我能看到你……”这个家伙有点警惕了。
我从透风孔里看过去,那个彪形大汉转过身来,把鞭子扔在地下,胸前的肌肉上满是汗水,而康哥也绕到了前面来,看着他,从身上拔出了一把手枪,打开了保险。
他的表情有点谨慎,毕竟那个大牛出去了就没有回音,而且刚才是听见有人敲门才出去的,这里面无论怎么想,也不对头。
那个彪形大汉走到门前,门还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想出门来看看,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门竟然没推开,就像有什么东西挡在了外面。
我用脚死死地抵住了门,里面的大汉有点着急,又猛地一推,依然没有反应。
第三下他可火了,往后退了一步,看样子要用蛮力了,这时候我却轻轻松开了脚,躲到了门的另外一边。
他猛地一下子半个身子撞在了铁门上,铁门本来就是虚掩,我脚一挪开,他根本收势不住,一个狗吃屎朝前面扑去,踉跄了好几步,还是没有控制住身体的平衡,摔在了地上。
而铁门被他这样力一撞,猛地打开掼在石壁上,又反弹了回去,这个铁门是从内插的,并没有锁,所以重重地出哐当一声。
那个彪形大汉摔得头昏脑胀的,趴在地上使劲晃了晃脑袋,我飞快地跑了上去,挥舞着匕,从他的后脖子一刀划了下去,这一下使用的力气实在太大。
之间他满是汗水的后颈一下出现了一倒裂痕,剩余的肌肉组织承受不住脑袋的重量,颈椎已经被我彻底一刀两断,轻微的一声,头就往下落去,只剩下些皮肉连着。
就是那么一个奇怪的状态,他四肢着地趴在地面,头却耷拉着在胸前晃动。
我拔出我的蟒蛇左轮,把匕插进刀鞘,我一把拉开了门,康哥肯定以为是那个人回来汇报情况,突然看到另外一个人站在门口,大惊失色。
“别来无恙啊,康哥……”我笑着对他说,他脸部的肌肉一抖动,对我就是一枪,我早已做好了准备,一个侧滚翻,避开了子弹。
这时候我看见康哥开始一边往石柱后面躲,一边掏出了一个家伙出来,看起来像那天那个褐衣人用的玩意,那个有点神秘的通讯工具。
他躲到了一个石柱后面,看起来要紧急汇报情况,我哪里能让他这么做。
我看了一下那个石柱,表面并不光滑,一两个人才能抱起的粗细,上面有不少小洞,我对着石柱中间,康哥躲藏的地方,蟒蛇沉闷的枪声在溶洞里回响起来,我开了一枪。
仅仅就开了一枪。
蔡老六给我的子弹,爆炸弹,威力匪夷所思,就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石柱中间中弹的位置,砰地碎裂开来,满洞的石块石屑乱飞,而离这根柱子最近的康哥,情况可想而知,只听他闷哼一声,倒了下去,左手的通讯器,右手的枪,都摔了出去。
我慢慢地朝他走去,他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脸上插着无数块细小的石屑碎片,也有几块大点的,但都还不至于致命。
但是胸口的伤看起来就严重点了,很多稍大的石屑和碎片,锋利地像刀子似的,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胸部和腹部,有些甚至只能看到一个尖露在血洞外,都扎进去大半个了。
他急促地呼吸着,我本以为一个心狠手辣的杀手,一个以折磨和摧残为乐的人,会很难对付,可是,我错了。
他就像一个断了翅膀扭了脚又歪了脖子的小鸡一样,翻着白眼,一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他的眼里充满了恐惧。
这样反而好办了,“那天那个穿褐色一身的家伙,在哪里?”我问他。
他喘着粗气,“你答应……先答应……要救我,我才……才说……”他的嘴角开始流出血沫,“好冷……”他摸索着拽紧自己的衣领。
“好,我答应你,你回答我的问题后,我一定救你……”我说,他点点头,“好……问吧……一定要救我……”
“那个人在哪?一身褐色衣服的人,那天折磨我坐在暗中的人……”我问他,他说:“他是……他,石蛟,我们都喊他……老石,是我们的头,从哪找他?他,他一直住在黑角渔村,我相信……很多人认识他,可……不知道……不知道……他是我们的头,这是惊天的秘密。”他喘着粗气,“你一定要救我……”
我点点头,“放心吧!”黑角渔村,我心里一惊,那是豪富巨贾各种有权有势的人物聚居地,程大胡子,程善堂,青袍会的总瓢把子,他就住那啊。
“那么,你们组织的头是谁?谁安排一切,包括指挥这个……老石?”我问,“头?组织?我不知道什么组织,也……也……不知道谁指挥我……们,我只知道,有人……跟……老石单线联系……”他费力的喘着粗气,我看着他的脸从灰白变成死青,悬了。
“我们只……只是……干活,别的我不知道……你找老石问吧!真的,救我!救我……救……”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那些被囚禁的人,都是什么人?都为什么囚在这里?”我蹲下身子,摸着他的脉搏,“他们……他们……我只知道行刑……逼供……什么人……都有……”他一口气喘不上来,只往外呼气,而没有进气了。
我真的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已经问不成了。
他的脉搏已经微弱了下去,他头一歪,死了,我站起身轻轻地对着他说:“我答应救你,可是,你死了,我也没办法……”
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估计已经天黑了,怎么算,也只有不到二十个小时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处理完这一切吗?我简直没有了一贯的自信。
顺藤摸瓜,摸到老石,还只是个单线联系,会有什么结果?
我拿起那个奇怪的通讯器,看起来像个无线电话的样子,可是又加装了一个圆圆的东西在背部,看起来很怪异。
不用什么侦探的头脑,也能知道这是一种比较先进的通讯工具,也许,就是用于在这种几乎不可能通讯的环境里使用的,没有电波,没有卫星,我不知道它的原理是什么,但而这玩意的明者,是不是和那个星肽研究所有点联系?
我把它也揣进怀里,我得出了……
至于那些囚禁的人,还活着能治疗的人,有机会联系到燕中诚,交给他处理吧,这些人如果全部放了,也许会漏掉很多坏人和线索,燕中诚会喜欢的。
我找到根皮管,把那两部车的油都吸到我那破车上,我可不想用他们的车,别又有什么跟踪器,把车开出了溶洞。
谁知道这个湖的地下竟然还有个恶魔的巢**,谁知道这个湖底现在沉着多少人的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