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了一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此刻就闯进来了,难道是聚居区的保安已经来了?此刻,我却听到梗咽声和哭泣声,从一楼传了上来。
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一听,石蛟老婆的声音。
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竟然在那么危险的境地,依然很轻松地骗了我,说是什么***保姆,如果不是这次有备而来,真被她把我涮了。
现在又来干什么?“我不是说谁也不许进来的吗?你家老石的命不要了?”我看着楼梯上已经走上来露出头的石蛟老婆。
估计是石蛟那过于凄惨的叫声,让她在下面听得不寒而栗,不论如何也要上来找我求求情了,无论如何也想为她的丈夫,做点什么。
“他身体不好,你手下留情啊……”她一边说一边慌乱地往上跑,跑到二楼的地面就扑通一声跪倒了地下,“绕了他吧!我给你磕头了,要钱我们给!”她把头在地上磕的咚咚响,泪流满面的抬起头,眼眶红红的,眼泪从眼角不停地流下。
话说我从来服软不服硬,眼下这样子,还真叫我有点迟疑,这算是怎么回事?
我想起她骗我时那真挚的表情,“表演艺术家,别演了,我只是问你家老石几件事情,放心,问完我就走,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当然,你们也别想拦着我。”我对她说,我可没说要给老石一条生路。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我不是装,老石究竟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可是……我们这个年纪才有了孩子,家里就靠他撑着,我不能失去老石啊,呜……”她大哭起来,绕我对她疑虑重重,她也是说的合情合理,让我也不免有点心生恻隐。
恻隐,可是老石手里那么多条人命?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他的严刑逼供下,不知道多少人迫于他的淫威含恨而死,那时他可曾有过恻隐之心?如果不是那个神秘的电话,放了我,我估计我损失的就不仅仅是三个脚趾头了。
“别哭了,哭也没用,得不到我想要的,我是不会走的……”我冷冷地说,“我不会因为你在,而少动一刀,甚至,你再不离开的话,我会多给你家老石几刀,他会因为你而承受更多的痛苦……我想,你也不想看到这样……”
我可没有再犹豫,刷的又是一刀下去,老石的脚趾又少了一部分,他抽搐了一下,昏死了过去,我抓起身边茶几上的一个花瓶,把花儿扔到地上,把花瓶的水对他脸上一泼,他迷迷糊糊地又醒了过来。
他醒过来之后,恐惧地看着我,又看了看他的老婆,他的老婆看我又给他一刀后,脸色煞白,知道我说话可不是说笑,脸上充满了一种矛盾的表情,似乎想离去,但是还是不甘心。
而石蛟此刻已经痛苦到了极点,地上十个小小的肢体碎片,浸在血泊中,他看着它们,脸色蜡黄,他嗫嚅着想说些什么,可是他看着自己老婆的表情是那么的复杂。
石蛟的老婆再也忍不住了,从地上跪着爬了过来,一脸鼻涕一脸泪,“你不能这样对我家老石啊,作孽啊!”她爬了过来,用手拉着我的裤脚,跪着趴在地上求我。
这样的女人,真叫我还有点棘手,我不想对她动手,任由她几乎爬在地上,拽着我的裤脚,“快点下去吧,我不想伤害你,虽然你刚才欺骗了我,我想你不想看见我对老石再来一刀,你再在这里闹,老石就得多挨几刀!”
我面无表情地说,低头看了看她,她依然一手抓着我的裤脚,一手在抹着眼泪,这个女人虽然长相一般,但是倒是酷爱打扮,我刚才竟然没有注意到她抓着我裤脚的手,她的手上有三四个戒指,看起来都价格不菲。
我怎么这么笨呢?有几个保姆戴这么多豪华的戒指,我心里叹了一口气,易懒啊易懒,你还是观察不够仔细啊,否则不至于把事情闹得这么复杂,惊动这么多的人。
就在我为这个难缠的女人烦恼不止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脚腕上有一点点麻麻的刺痛。
我正在想这是怎么回事?现这个女人已经松开了扯紧我裤脚的手,一只手轻轻地抹着眼泪,也不抽泣了,轻轻地,又干脆利落地,站了起来。
她走到老石的边上,坐了下来,并没有急着给老石止血,而是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有点晕乎,这是怎么回事,简直当我是不存在?我想往前一步,撵开她,却现已经迈不动了脚步。
接下来感到膝盖一软,我就那么一恍惚,就坐到了地上,勉强用一根胳膊支撑着,才没有被浑身窜上来的酥软给直接放倒在地上。
我用匕指着她,“你……”舌根也在麻木,几乎没法再出一个音节出来。
匕也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尖端正好对着木制的地板扎了下去,轻轻一声,刀子已经插进了大半,几乎没柄。
她呵呵笑了两声,“好刀!”轻轻地拍了两下巴掌。
“来人!”她扭头对外面高喊一声,她又附耳在老石耳边说了几句,腾腾腾跑上来两个人,看见眼前的情况,有点惊讶,“石……”他们虽说是老石的亲信,此刻也不知道该喊什么,不知道是否还要瞒着他的老婆。
老石忍着疼,轻轻挤出点笑:“没事了,你们下去吧,记得保安来时,就说家里生点小事,叫他们不要过问了,挡过去就算了,我的伤,你们师娘会处理的,放心。”那两个人听这么一说,还是师娘的称呼,“是!”立即扭头走了下去。
我眼前开始有了一点点模糊,那个女人看见人走了下去,对老石脸一翻,“刚才,我要是没办法救你,是不是都想说出来了?”老石胆战心惊地说,“不敢啊,最多我就搪塞一点什么,实在是太痛苦,没有办法!”
“没用的东西!”她训斥老石,她扭头看了看我,“待会,我就用你的这把刀,等你昏过去了,我就一刀一刀的把你切了,你放心,我和你一样,细心,我会帮你切得每一块都不到一厘米,以前,我总有这个愿望,可是,却没有称手的刀,现在……不得不表扬你一下,给我一把称手的工具。”
我看着她,眼睛开始睁不动了,我克制着,但是依然忍不住的眼睛一闭一闭的。
她亮了亮手上的戒指,“不想让你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成碎肉了,我这颗钻戒里,隐藏着世界上数一数二致命的化学毒剂,现在,就是上帝,也救不了你了……”她晃着中指一颗硕大的钻戒。
“上次放了你,因为是有上面的命令,既然你自己来送死,那就不怪我了,恭喜你,早死早生,能死在我石蛟的手里,算你这辈子没白活……”她得意地笑了起来,声音逐渐从柔和的声线变成了奇怪而阴毒的声音,那种毛骨悚然的笑声!
多么熟悉的声音,那个在溶洞里褐衣人的笑声,那个杀人狂的声音,从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嗓子里传出来,更加的毛骨悚然。
我的眼前一黑一亮,他们俩的轮廓越来越不清晰,我轻轻地咳了起来,鲜血,咸咸的,顺着我的嘴角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