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细雨凄凄的下午,山里云蒸雾绕,本来就阴暗的光线现在更是什么也看不清楚,趁着这个天气,我带着一队人从这个险峻的山崖慢慢地顺着绳索滑了下去,虽然是居高临下,但是依然是险象环生,上面竟然没有一个能生根的地方,这片山崖的地质十分恶劣,全是风化的石灰岩层,想钉个固定环固定绳索根本就不可能,只要钉上,稍微一用力,岩层就崩裂开来,像是灰土一样
所以只能让山崖上曾健的几十个人像拔河一般握住绳索,
我带着这只小队,慢慢地顺着绳索,滑了下去,这次,没有带太多的人手,只带了从自救会跟过来的十几个弟兄,在一切都没有明朗之前,我们要先开个头做给曾健曾狐狸看看,更好的建立冯干尸克隆体在老卡坝的威信,让曾健相信,我们真的是要拿猛虎帮开刀,同时,要告诉他和冯干尸来的这四十多人是真正厉害的角色。
借着细雨和雾霾的掩护,我们十几个人滑落到山崖下的丛林之中,离猛虎帮控制的一口泉眼,说起来只有几百米的直线距离,但是地势坎坷复杂,何况我们已经下到了山崖之下,是不可能看到我们的。
我带着这十五个人,一步步沿着隐蔽的地形,往猛虎帮的这口泉眼摸去,这是猛虎帮所拥有的七个泉眼之一,是最靠近骷髅帮辖区的一个,虽然靠的近,却有天险重兵,无法有什么交集和冲突,而这一个区域,再往西五公里,就是绵绵的深山,一去无回的禁地,所以,猛虎帮的泉眼至今为止,只勘探到了这七口泉眼,就严密保护了起来。
我们继续往这口泉眼的位置潜行,对于这一块的猛虎帮部署,平日守在崖上的骷髅帮看守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从山崖上看去,基本是一览无余。
虽然说深山再没有人敢往里面进,但是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过有什么东西出来袭击过固定辖区里的人,只要不往山里进,似乎就相安无事,而这个地方又十分偏僻,在猛虎帮看来骷髅帮根本没有胆量来骚扰他们,这里的地形也险峻无比,但是猛虎帮还在这个边远一些的泉眼处,安排了好几十人,安营扎寨,把这个泉眼保护了起来。
平日里,似乎几十个人在营房帐篷里无所事事,外面布置了四个流动哨,十个固定哨,也算是警惕非常,一只兔子也跑不过他们的眼睛。
但是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很糟糕,雾气蒙蒙的山里走个十几步就看不清人影,真是个天赐良机,我们借着丛林的隐蔽和石岭的掩护,慢慢地接近了他们的营地。
我们已经安排好了计划,先对付北边的游动哨,他离这个营地的位置最远,而且一直游动,连他们自己人也不一定在这种天气里摸清他的方位。
但是同样,我们也很难搜寻到他,而且我们是十几个人一起,如果不期而遇,兴许他先现我们的概率还更大一点,但是他们还是太松懈了,没有想到有人已经潜伏到了他们的身边,这个游动哨也同样如此。
正当我心急如焚,猫着腰在杂草丛中寻找这个游动哨的位置,身边有个弟兄捣了捣我,“三哥你看……”因为隐藏身份,我叫这些自救会的兄弟,称呼我为三哥,曾健也知道三哥是冯干尸冯帮主最得力的一个手下,金牌侍卫,可是却整天遮住大半个脸,从来不多说一个字的废话,我暂时真的变成了一个冷酷的骷髅帮成员,三哥。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透过迷雾,很微弱的一个忽明忽暗的小红点,在离地一米六十厘米的高度,而且在移动着,不用想,这肯定是那个流动哨,在这个位置行走,也许弥漫雾气的山谷太过于阴森,他才点上了一支香烟。
可是这只香烟让我们更快地找到了他,我做了个手势让大家全部蹲下,不出一点点声音,我半蹲着身体,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山谷里的地面不像平常的路,堆积了很多的落叶,有的已经干枯,这就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即使非常小心的慢慢移动,总是有一些树叶的裂声在你脚下传来,这完全取决于重量,你脚再怎么小心的落下去,还是要踩实了才能走路,即使是掂着脚尖,还是有声音。
无奈之下,我只能卧倒,选择了匍匐的姿态,更加缓慢地往他移动的路线包抄过去,即使是这样的移动,还是有一点点的声音,我看着那个忽明忽暗的烟头,似乎就要在雾中消失,我紧紧盯着那个地方的位置,匍匐着爬了过去。
爬着爬着,越来越近了,那个烟头的似乎清晰了一点,我甚至可以看到一点点身影了,但是这个时候,也许是我规律的落叶碎裂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竟然停了下来。
我此刻已经模糊地看到了他的影子,如果他此时丢掉烟头,我还是能找到他的位置,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位置,又想往前移动,又不敢移动。
那个人似乎也在注意着下一步的动静,烟卷的火也暗淡了下去,估计是屏息看看是不是现了什么,而忘记了大口吸烟,这种声音让他很紧张,他也许正往我这里打量着,也许正用枪口指着我的位置。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面前却真的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个家伙更紧张了,我似乎都能听到他局促的呼吸声,怎么回事?正当我四处扭头看着周围,到底是声音,自哪里传来,我还在观察着,什么也没看到,我扭头回到正面的方向,眼前的东西却吓了我一大跳,我的心脏怦怦地跳动着,差点叫了起来,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几乎鼻子和我对着鼻子。
我看着它的眼睛,它也瞪着眼睛看着我,我真的无法形容我面前的东西是什么,虽然它看起来像一只灰色的兔子。
只是这只兔子太奇怪了,耳朵上来看,它和其他的兔子没有任何分别,但是因为此刻我们面对面,我看着它的眼睛,不是一般兔子的红色,而是深深的绿色,想波斯猫的眼睛。
而且更为恐怖的问题是,这只兔子的脸部几乎是完整的,出了眼睛和两个小小的鼻孔,它竟然没有嘴,在本来应该长着三瓣嘴的地方,确实完整的一块皮毛,这真是让人毛骨悚然,我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腮帮子,难道这又是一场噩梦,可是,好疼。
这只没有嘴的兔子看着我,眼里也是充满了迷惑,那边那个游动哨已经往我这里走了过来,粗重的呼吸声和树叶在他脚下的碎裂声,此起彼伏。
兔子回头往那个人的方向看了看,这一回头,又几乎将我吓出一身大汗,它回头的姿势特别怪异,不像一般的兔子还要半扭身体,它是直接把头往后一转,匪夷所思的转了一百八十度,身体一动不动,脸却朝向了**后面,我刚大吃一惊,它看完了又扭头回来瞪着我,但是这次却扭错了方向,等于继续往那边旋转着脖子,这只兔子的脖子,又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这下好了,一个兔子头旋转了三百六十度,依然盯着我,脖子上的皮毛皱成了一叠叠的螺旋状,皮肤拉扯住了旋转,这才让它反应过来,头又是一转,回转了三百六十度,这才恢复了正常。,
它虽然只是只兔子,却看了我一眼,说不清滋味的一眼,然后扑腾一下转过了身体,往那个人的方向跑去。
就听到那个人哎呀一声,“***,吓我一跳,原来是只兔子。”如果站着看,这是一只很普通的兔子,何况又跑的那么快,可是谁知道,这只兔子没有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