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痴君的**近乎完美无暇,仿佛是一件精美绝伦的瓷器,闪耀着令人窒息的光彩,让人叹为观止。她已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带着一丝羞怯,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呆君的眼前。也许还是平生第一次**裸地站在一个男人面前,连身上最隐秘的部位也没有遮掩。
呆君静静地注视着她,目光在她的身上游动,最后停留在那一行刺青上,眼神既有叹息,也有感动,更有多情。在他仿佛能穿透一切的温柔目光注视之下,痴君渐渐有些受不了,雪白的胸膛不由渐渐起伏,呼吸突然变的急促起来,鼻翼一张一合的,她仿佛能感觉到自己两腿之间在慢慢湿润,在慢慢收缩。
呆君轻叹了一口气:“谢谢。”
“谢我什么?”
“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个秘密。”呆君说:“谢谢你爱我,尽管我是一个不值得爱的人。”
“你错了,其实你有很多的优点,有很高尚的人格魅力,有很多吸引女人的地方。”痴君摇了摇头,说:“在我受伤的时候,你没有乘人之危。在落日城的继承权问题上,你也选择离开,宁愿独自流浪,也要避免家族可能的手足相残。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却也没有利用武力心计去夺取她,而是默默地守候在这里,独自承受内心的痛苦。这样有情有义有责任心的男人,当然值得我爱。”
她声音有些痛苦:“我没法让自己不爱上你。”
“我知道。”呆君说:“我能感觉到,能爱一个人与能被一个人爱其实都是一种幸福。”
“我一直深深地爱着你。”痴君哀怨地盯着他,似乎想看透这个男人:“但是,你爱过我吗?”
“我不知道。”呆君淡淡地说:“我只知道,如果你没有回来,我会担心的要死,如果你受了伤,我会难过的要命,如果你在我身边,我会喜欢的忘记了时间。”他叹了一口气:“如果你要杀我,我却一点也不怨你。”
他看着她,笑了笑:“现在,我惟一的愿望,就是要告诉你,今后,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痴君咬着嘴唇:“嗯,我会的。”
呆君忽然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可以了,请你动手吧。”
他已没有遗憾。
他忽然感觉非常的平静,非常的坦然。可是,他的眼角为什么会有些湿润?
冬日的天黑得很早,也很快,夜晚渐渐隐去了黄昏的轮廓,一切变得朦胧而昏暗起来。淡淡的月色下,师舍就在前面一丛竹篱旁,里面居然有了烛光,难道有访客?
毛毛慢慢地往师舍走,远远的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由苦笑了一下。今天遇到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他实在不想再遇到什么。
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地独处,泡个热水澡,喝一两杯清酒,再吃一点热饭。
仅此而已。
他心中忽然充满了说不出的疲惫和忧伤,每次杀人之后,他都有这样的心情。
他不喜欢杀人。可是,却总有人来杀他,总有人逼他杀人!他甚至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甚至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屋内却无人。
几上仅有两碟菜、一碗汤,一杯清酒,微温,酒杯下压着一张浅纸筹,上面写着墨海惊鸿般的一行飘逸秀气的字:“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很满意,不知道你夜晚的表现也能让我满意吗?”
落款是:“紫姬。”
烛光忽然熄灭,黑暗中一个滚烫的身体忽然投入了呆君的怀抱,一个声音喘息着痴痴地说:“我要你。”
痴君究竟是要他的命,还是他的人?
入手一片光滑,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抵抗这样的诱惑,呆君也不能,从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起,他就没有经受住这样的诱惑。
他的手情不自禁在她的身上游走,随着他的手不停的探索,痴君的喘息愈加浓烈,渐渐变成了时断时续的无法压抑的呻吟。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胸,在他的抚摸下,那里变得更加坚挺。痴君的声音也变得更加急促而遥远,仿佛已无法正常呼吸。
她的全身忽然僵硬,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你的手怎么能动?”
呆君嘴里“嗯”了一声,手却没有停止抚弄。
痴君一下抓住他的手:“我不是点了你的**道吗?你不是不能动吗?”
“是啊。”呆君笑了笑,吃吃地说:“你是点了我的**道,可是我的手却能动,全身都能动。”他吻着她的脸,如痴如醉,喃喃地说:“我的下面也能动,它想要你。”
“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
“住手。”痴君叫了起来:“再不住手我要喊人了。”
“喊人?”呆君哑然失笑:“除了你和我,这里那里还有别人?”
痴君怔了怔:“反正我不管,我要叫了,说你**。”
“**?是你说要我的耶。”
“我不要了,行吗?”
呆君的下面早已坚硬如铁,欲火如焚,那里停得下来,嚷道:“现在怎么能说不要了?我做不到啊。”
“我求求你,放过我吧。”痴君的声音含着哭音:“好吗?”
呆君坚决地拨开了她的手,一只手顺着腹部往下抚摸,她立刻紧紧地夹住了双腿,哭骂道:“你这个畜生!你这个坏蛋!你这个流氓!我恨你!”
呆君忽然感到于心不忍,忽然感到羞愧,要他强迫一个女人毕竟做不出来,尽管他也知道这是多么好的一次机会,失去了这次机会很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也知道女人很在意第一次,有了第一次,以后就容易多了。
他却还是长叹了一口气,停止了手的侵袭,松开了她。痴君伏在榻榻米上,痛哭了起来。
烛光重新燃起。呆君把毡毯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内疚地看着她,注视良久,然后立起身,慢慢地往外走。刚走到门口,痴君抬起头,忽然叫了一声:“回来!”
呆君停住:“叫我回来做什么?”
“嗯。”痴君擦了一下泪,恨恨地说:“告诉我,你是怎么解了我的点**术?”
呆君解释:“你久病初愈,武功本就打了一些折扣,再加上我一直有防备,在你点中我的**道之前,已运用‘移魂乱**’之功暂时移动了**位分布,所以,你点中当时并没有效果。”
痴君睁着泪眼:“你骗我!”
“美女,是你要点我**道耶。”呆君苦着脸:“我只是自卫啊。”
“自卫?我不管,反正你骗我!你这个大骗子!”
呆君知道跟现在这样情绪激动的女人是没法讲理的,只好说:“我走开,总可以了吧?”
“不行!你要告诉我一切。”痴君眼神复杂,怪怪地看着他:“你故意在骗我,让我以为你已经死定了,好让我说出一切秘密,对吗?”
“是的。”
“你居然连我下面也看了,你……你……”痴君气不打一处来,脸红红的,跳起身,“拍”地给了呆君一个耳光,然后跺了跺脚,跑进她的闺房里去了。
呆君抚着脸,呆呆地在那里神,想到她雨带梨花娇羞的样子,想到刚才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切,想到她身上那一抹女性卓越而幽微的气息,一时恍如梦中,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欢喜又是甜蜜。
——只要痴君还没有走,这里仍然是他们栖宿之处,仍然是他们的“家”。
他忽然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在榻榻米上躺了下来,放松身体,脸上带着会心的微笑,很快进入了梦乡。
他实在是太累了。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此一睡去已是沧海桑田,恍如隔世。
——如果他知道此后所要遇到的噩梦,他宁愿就此永远熟睡下去,永远不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