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姬的罩衫下摆也被掀起,三成正要开始施暴,却忽然感觉房间里好似多了一个人,至于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却根本没看清,就好似一下子就在那里了。
三成停下,又惊又怒,喝道:“八格,滚出去!”
没想到后面居然响起了掌声,一个人笑道:“死蝈矣(了不起)”、“死不拉几(太了不起了)”,三成气呼呼地回头一看,就看到了毛毛。
毛毛大笑:“继续,请继续。”
这种事情有人在旁边观看,如何能够继续?如何还能保持“性致勃勃”?三成怪叫一声,双手张开,就向毛毛猛扑过来。
可惜,他遇到的是一只冷硬的拳头。
毛毛一拳就痛击在他的脸上,他的鼻梁骨立刻如暴竹般碎裂,鲜血从鼻孔喷出,整个人冲破纸拉门,往外飞了出去,如同一只断了线的纸鸢。
一拳就够了。
“我和你的主公打了赌,在赌局没有结束之前,包括你在内的任何人都不得碰一下紫姬,碰一次我就揍一次,再不悔改我就杀了你。”毛毛一字一句地说:“我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三成捂着鼻子,一边点头,一边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石兵卫侧脸窃笑,却还是装模作样追了出去,嘴里叫着:“大人,你没事吧?”
他当然有事——他那张如烂泥一样的脸至少一个月内无法见人。
紫姬却还要见人,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静静地坐在那里,端庄而高雅,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生,令人不忍目睹,又心旌荡漾。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保持从容与风度,毛毛也不禁大为欣赏。
东瀛人总是在两极中展,一极是彻头彻尾的颠覆人性,另一极则是唯美得让人如若仙境。紫姬无疑属于后者。
山水有大美而不言,沉默的是大山,永恒的也是大山。
心情就像天空一样,如若布满阴霾,就会下雨,就会电闪雷鸣。如果呼出浑浊,呼出不愉快,留下的就是怡人芬芳。
紫姬对鹤子挥挥手:“你继续到大门守着,我和先生有十分重要的话要谈。”鹤子“嗨”了一声,倒退着从长廊退了出去。
屋内仅余下毛毛和紫姬两人。
紫姬欠欠身,说:“先生能深夜前来,实在是非常感谢。”
“我也要谢谢你的邀请。”毛毛叹了一口气:“不过,我还真有点不敢来。”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被人当刀使。”毛毛说:“刚才你就用我的手,套住了石田三成的手。因为他是有势力的大名,你不好亲自拒绝,就用我来逼退他,是吧?”
紫姬微笑承认。
“石兵卫带他来的时间恰到好处,我进来的时候也没人阻拦,如入无人之境。”毛毛说:“你周围的守卫不会那么疏失吧?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刚才那位退出去的女人,目光内敛,气定神闲,武功的修为一定非常高。”
“是的。”紫姬淡淡地说:“如果不是我许可,没有任何人能轻易接近方圆百米之内。”她说:“你也不能。”
“嗯。”毛毛笑了笑说:“你请我来,不会只有这一件事吧?”
“当然不会。”
“是**吗?”
紫姬没有直接回答,却说:“你等我一会,我换件衣服。”
“好的。”毛毛答应一声,退到了走廊。和室的纸拉门已被三成撞出一个巨大的人形洞,透过洞口,可以清晰地看到紫姬脱下撕裂的淡紫色衬衣和白袭罩衫。里面穿着贴身白色内衣、裤裙,仅惊鸿一瞥,已经仪态优雅而迅地换上了一件和服。
“可以了,请进来吧。”
暧昧的夜晚,暧昧的烛光,暧昧的浅笑,暧昧的人。
和服虽然源自中国唐服,一样的高腰、长裙、斜襟、宽袖,却跟唐服有着微妙的区别。它端庄,但又形似亵衣,柔软、大开领,无论是留袖、振袖、小纹,甚至是豪华的十二单衣,乃至有着神圣感的洁白的结婚装,均有一种端庄之下的放任。
给人柔软而凌乱的感觉,让人想到暧昧的被窝,甚至被撕扯、被蹂躏。以至很多年以后,毛毛都无法忘记那种暧昧的氛围。
“我请先生来,还有很重要的事。”紫姬忽然变得非常严肃:“是关于落日城生死存亡的大事,想向先生请教。”她说:“因为德川家康手下的忍者已经开始动手了。”
虽然不是**,微微有些失望,但却反而让毛毛肃然起敬:“请详细说明。”
“大风起于苹末,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估计,秀吉大人一旦去世之际,就是德川家康军队向落日城大举进攻之时,所以,这一段时间对落日城十分宝贵。我们要储备粮食、水源、作战物资,加紧训练武士。”
紫姬向毛毛深深鞠躬:“训练的事情就拜托先生了。”
“作为师范我义不容辞。”毛毛说:“我可以每天在馆内,上午进行论语、孟子等讲授,下午训练枪刀等武术,晚上则讲解兵法军事,让一名武士挥十名武士的作用。”
“太好了,我就等先生这句话。”紫姬精神大振:“有先生相助,落日城有希望了。”
她继续解释说:“德川家康这个人做事谨慎,曾经也有一些大名打过落日城的主意,均折翼而归,可是,此人不一样。”
“是因为他手下猛将如云,兵多将广吗?”
“这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此人怕死。”紫姬说:“其人可怕之处就在于怕死。”
“怕死?”这种理论挺新鲜,毛毛还第一次听闻。
“对,不怕死的人不可怕,管你怕不怕死,让你去死就行了。怕死的人可怕,在于你没法把他弄死。他怕死,就躲在幕后,你打不到他。而他因为怕死,非得把你置于死地不肯罢手。没有杀光是不肯停手的。”
“我明白了。”
“因为怕死,他小心翼翼,谋定而后动。因为怕死,他出手就会非常狠毒,无所不用其极,因为怕死,他会先派出忍者从阴暗的角落里潜出来刺杀、袭击。”她说:“现在,我们先要对付的,就是家康手下的忍者。这些人分成了两路,一路对付你,一路对付二公子呆君。”
毛毛皱了皱眉头:“忍者善于谍报,侦查,暗杀,放火,散布谣言,有‘夜盗组’、‘乱波’、‘透破’等。我遇到的忍者都极善伪装,如果不是我看出破绽,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嗯,你遇到的还只是初级的忍者。”
“初级?”毛毛有点不敢相信:“初级也如此厉害?”
“是的。他们中有一个头目,在对付二公子。”紫姬说:“我们只知道这个人叫‘雨心’,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七婆婆、鹤子花了很多时间与精力去调查,居然一点线索也没有。”
“雨心?”毛毛若有所思:“那晚在‘圣德风吕’,我曾去跟踪过二公子,没有截住人。后来,我想了几天终于想通了,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二公子就住在那里附近,根本没有走远,所以,我才没有机会跟上他。”
“是的。”紫姬说:“那一带的地形隐秘而复杂,一般人很难找到。”
“你一定与二公子有某种联系。”毛毛试探着说:“二公子不会平白无故在那里吧?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对。”紫姬说:“这个计划的主角就是二公子。”她淡淡地说:“因为这个计划本就是二公子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