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忍者名叫猿飞,因为他有像猿猴一样在树上攀援飞跃的本领,来去无踪;同时他徒手格斗的武功也很好,人们根本无法捕捉他。
有一次他被派去侦察住在某城堡中的一个将军,偷听到将军和一位大臣的密谈。可当他离开城堡时被守卫现,他立即跃上城墙,巧妙地避开了追赶的人。
——这种事情他遇的多了,似往常一样,他应当全身而退。
——但是,凡事就怕“但是”。
但是,当他跳落花园时,踩上了一只暗设的捕熊钢夹,将他的腿紧紧夹住。这时将军手下的卫士围了上来,猿飞见状,一刀将夹住的腿砍断,单脚逃了很长一段距离。可终因失血过多,难以支持。
猿飞见卫士越来越近,知道自己没有希望逃脱,便索性站定、大声辱骂了追赶他的卫士,用剑毁掉自己的面容,使人无法辨认,然后挥剑砍断自己的脖子。
一个闻名遐迩的忍者就这样可悲地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忍者有四大戒律:
一、不准滥用忍术。二、舍弃一切自尊。三、必须守口如瓶。四、绝对不能泄露身份。
忍者最怕的是让人知道自己的容貌,更何况是裸露的身体。痴君的眼中露出了浓浓的可怕杀气,就是死,她绝不能让这幅画传出去!
因为别人很可能通过这一幅画找到她家族的秘密!
斋男当然看出了这一点,他阴险地笑了笑:“你是不是恨不得想马上杀了我?”
“是的。”
“你已经杀了我的影子,还想杀我哟。”斋男说:“你想杀就过来杀吧。”
痴君没有动。她恨恨地举起手里的画,几下撕成碎片。
“没有用的,这样的画面已经印在了我的脑海中,我随时都可以再画出来,然后让人临摹几千份,到处送人。”斋男诚恳地说:“除非你把我杀了才行。”
痴君气得说不出话来。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有人想杀我,会用什么法子。”斋男叹息说:“你看我的样子,没有手、没有脚,几乎随便那个人都可以杀了我。”他似乎很惋惜:“我也没想到,直到现在居然还能活得好好的,好似还可以继续活下去。”
痴君拍拍手:“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法子,把你放进油锅里炸,你看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不好?”
“因为没有人可以把我放进油锅里。”斋男淡淡地说:“有人曾经试过,却被我扔进油锅里了。”
“我又想到了一种法子。”痴君眨了一下眼:“我把你当宠物喂养,每天给你吃两斤猪油、三斤肥肉,保管要不了多久,你会肥得下巴的肉都掉在地上,然后再把你拿去喂狗,你看好不好?”
“不好,我已经够胖的了。”斋男苦着脸:“再说,狗看到我都怕,它们怎么敢吃我?”他想了想:“不过,我却忽然想到了一个法子,也许可以。”
“什么法子?”
“就是干脆我自己去撞墙,或者自己拿把刀切腹算了。”
“好啊,好啊。”痴君举双手立刻赞同。她实在没有理由反对。
“问题是,我想撞墙却没有脚,想切腹却又没有手。”斋男愁眉苦脸:“人们说:女色犹如伐性之斧。要不,你来帮帮我。”
“你去吃屎吧。”痴君气急反笑:“也许对你还管点用。”
斋男没有说话,也来不及说话。
因为真的有一团屎飞了过来,堵住了他的嘴。他居然没有躲避,居然很开心的样子。
这一团屎就是痴君的嘴。
她忽然闻到了画上的一股异香,暗叫:“不好!”。斋男的长已经如鞭子一样飞舞过来,一下子卷住了她,将她拉到了斋男身边。她想挣扎,双手却被长缠绕住,动弹不得。
“我知道你的手很厉害。”斋男笑了笑:“我怕你的手,却不怕你的嘴。”
两人的嘴吸贴在一起,他居然还能说话。
他的肚子当然能说话。
他的舌头已经堵住了痴君的舌头,两人的舌头在彼此的嘴里交织在一起。他心怀得意、吃吃地笑:“怎么样,味道很不错吧?”
痴君说不出话来,却偶尔可以吸到一口气——斋男显然不想让她死的太快,显然想延长她痛苦的时间——他喜欢看女人绝望地在他怀里挣扎,喜欢看女人痛苦的样子。他还喜欢钓鱼,他觉得鱼在鱼钩下挣扎的样子和女人痛苦的样子差不多。
痴君真的就似一条鱼。
一条为求生而苦苦挣扎的美人鱼。
斋男眼中透着残酷的快意。他深深领略到一种冲动,也迷恋这种残酷,迷恋在残酷中盛开的花朵。
他知道自己现在无论想做什么,痴君都没有办法反抗。他身上某个地方虽然退化了,但他却还是有很多的方法来味尝这道美人鱼大餐。比如,他的长不仅可以幻化成千百只画笔,还可以用来交配。
头就是他的手,他的脚,甚至是他的命根。
所以,他就好似万手画师,可以在几乎一瞬间画成一幅完整的作品,理论上讲,他还可以同时与无数人野合。
月亮也慢慢地躲藏在云层后面去了,仿佛不愿意见到如此悲惨的一幕生。
风吹过,烛火忽然熄灭,黑暗忽然降临,黑暗中响起了一声惨叫。是那种咬牙切齿的、充满痛苦的野兽吼叫。
“你……你居然吸血……”一个异常恐惧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你是吸血鬼蝙蝠?……”
细密如针的雪从柔和、黑暗的天幕无声落下。大地一片静默,仅有如吃奶婴儿吮吸的声音。
良久,火褶子一晃,光明才再次来临,烛光重新燃起。
一闪一晃的昏暗光线中,拿火褶子的人就是痴君,她满嘴都是血。榻榻米上躺着斋男,已经从鱼泡变成了一片风中的皮。如果说他的影子如一具放了气的球,则他本人就似一具被抽干了血、仅剩下一层皮包骨、苍白干枯的木乃伊。
“我忘记了告诉你,我的嘴作用很多,并不仅仅限于接吻。”痴君浅笑了一下,淡淡地说:“你的血很好喝,谢谢你的血。”
计谋和忍术这两个东西,她确实是溶入到血液里的。
斋男嘴张了张,最后一口气吐完,肚子已扁平如纸。他终于一句话也无法说出来。
痴君没有再看他,慢慢地擦净了嘴,慢慢地站了起来,慢慢地走了出去,慢慢地融入了黑暗之中。
在她身后的落日城天空,一团黑压压的阴影在夜色中快移动,无数的蝙蝠已经张着尖锐的利齿,飞舞而至……黑暗再次降临!
屠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