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早早的就起来了,跟家人一起吃早饭。母亲还没回来,饭桌上就特别的安静。我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个沉默。
“爹爹,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完?”
我爹抬起头看了看我,道:“爹知道你在这里过不惯,可我们要对一方百姓负责。一定得等到朝阳国彻底败下来,数十年不再来骚扰我们才行。”说着,又低头吃饭。
我调动舌头润了润唇,装作不经意的道:“说来也真奇怪,朝阳国那么小的一个国家,这么跟我们耗着算什么啊?要是我是他们的总帅,一定战决。”
我一说完,父兄就都抬起头奇怪的看着我。
我怕立时被他们把我的话堵回去,当下赶忙道:“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们别当真。我也只是奇怪朝阳国的军队在潍城一不耕地二不种田的,不知道要靠什么养活自己。”说完故意再补充了一句:“我一个女孩子家,什么也不懂,也就是好奇问一句罢了。”然后低头扒饭。
只听得父亲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我们也不能因此胡乱推测什么。”到底是听不进我的意思,故意这样敷衍我,弄得我微有些尴尬。
大哥插嘴道:“只可惜春风是个女孩子,不然也可以为国建功。”言下之意是让我不要再说这些事了。可我怎么会被这点小把戏给糊弄住的呢?
当下讪笑道:“大哥说的是哪里话,我怎么会那样想,我一心想好好学习针黹女红。不过我总在想,昌南国幅员辽阔地大物博,若是打起持久战来,没几个国家跟咱们耗的起。前儿王副将来看我的时候,我听得他跟爹爹说朝阳**队一直秣马厉兵,因觉得奇怪他们不务耕织方才有此一问。我知道这不是自己该管的,爹爹跟大哥也别怪我多事才好。”
说着说着我就真的动了感情,眼圈也不禁红了。因为我毕竟是现代来的,所以会和这里男人一样忧国忧民。一想到昨晚卡卡西说的话,也就不禁为家国担忧起来。纵不能完全相信卡卡西的话,也该做个警醒,多提防点子。
父亲叹了一口气,终是道:“算了,还是先吃饭。”
老子一番努力算是白费了,真是的,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大哥这时候突然说道:“爹爹,我觉得春风说的也对,朝阳国的人这么久一来一直厉兵秣马不务耕织的确很可疑。前些天王副将也提到过这个事,没理由他们要一直跟我们这么耗着。”
我见事情有了转机,当即符合道:“就是就是,他们见天的用船运粮草来,谁知道哪天船上运的是兵。”我自己都佩服起自己的演技了,说的这么随心,却又容易提点别人注意。
父亲皱起眉来,道:“小孩子家,不要老是胡说。”
从他的话里,我明显可以听出他松了口。于是我顺水推船道:“哦,知道了,可是我真的怕万一他们带了兵过来,连夜偷袭我们嘛。”
父亲的眉皱的更深了,一语不,半晌才对大哥道:“快吃吧,咱们一会就去营里。”
我知道他不说话,就代表是默认了我的观点。他们去营里肯定会讨论这件事,营里自然有军师坐镇,不需我再担心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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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李裔风对眉头深锁的李竟成道:“爹,你还在想春风说的话吗?”
李竟成沉吟道:“她说的不无道理,朝阳国毕竟是一个小国,我们虽在水军上输他一筹,可要真论起来,他们是无论如何也赢不了我们的。他们何苦要这么耗下去呢?”
李裔风道:“以前也曾怀疑过,但总没多想。今天听春风提起来,才觉得事情真有蹊跷。”
李竟成道:“一回营里,马上就跟将领们商议此事才事。这个仗也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李裔风点头称是,又道:“春风自从病好了后,人都懂事多了。不说别的,就光这一个方面,也比从前强多了。从前若是我们一提到跟军营里什么有关的事,她就不高兴,现在却主动关心起来。”
李竟成道:“也都怪我,从前总是在外出征,害他们娘儿两个在家里担心着。她自然不愿听到军营里的什么事。”说着脸上神色彷徨,可是随即又欣喜起来,道:“到底是我的闺女,看什么事都有见地,今儿这件事,虽不能十分当真,但可见她是有远见的,”说着又叹息起来,道:“可惜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带不得兵打不得仗,不然咱们家可又多了忠君报国的好孩子。”
李裔风道:“父亲说的是什么话,偏只带兵打仗是忠君报国?太祖也曾说过,‘文武并用,垂拱而治’。春风习得文墨,胸中自有才略,将来一心相夫教子,也算为国尽忠。”
李竟成笑道:“不错不错,我是有点糊涂了。那白老二本也是个好孩子的,春风喜欢他,她要嫁就嫁给他吧。”
父子俩一路有说有笑的,幸福生活也不过如此。看来真是家和万事兴…
一回营中,李竟成立马召集全部将领商议这件事,大家也都觉得朝阳国形迹可疑,却又都提不出什么好的建议来。最后还是军师开口道:“话虽这么说,可我们也不能凭空猜测。凡事必须得多留个心眼,也不怕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多派几个探子日夜不断的打探情报,将领们也昼夜轮换才行。”
说着,又和将领们商议起了安排执勤的事,调派一回兵马,也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