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唯我赖床。睡觉睡到自然醒,真是惬意啊。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一点不假。
我起床洗漱后,就去给我老娘请安了。在她那里吃过早饭后,就回到房间做起了美梦来。请注意,我没有睡回笼觉,只是坐在案前构思起了我和林琦铮未来美好的蓝图。
我们都是官家子弟,做起事来特方便。开店是再合适也没有了,只要我不不仗势欺人,我就不信还有谁敢来砸场子。到那时,银子就如流水一般的流进了我们的荷包,我也可以尝尝做款姐的滋味了。想着想着,口水不知不觉的流了一桌子。
正当我无边无际的幻想着,水扣突然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把我从美梦中拉回到现实。我看着朴素的房间,眉不由的皱了起来。心想着若是赚了钱,一定要把房间好好装修一番,我喜欢欧式风情的。一边想着,一边不耐烦的问水扣道:“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
水扣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容易喘过气来,听得我问,忙道:“老爷叫小姐去堂前接旨。”
接旨?我大脑转了好几个弯才反应过来能是圣旨到我们家了。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没多项,我就对水扣说:“行了,拿衣服来我换吧。”
水扣一叠声的应了下来,帮我更衣后,又拿过梳子来替我拢了拢鬓。方才领着我去了堂前。
我老远就听见一阵喧哗,听得李竟成的声音道:“竟是王公公亲自跑来,折杀李某了。”
又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道:“李将军这是哪的话,老奴是奉旨办事罢了。”
正说着,我已走上了近前,水扣立在了离门三丈之外。我心知这种场合就连李竟成的妾室都不能近前,更何况是水扣了。当下也不多说,就走了进去。一眼瞥见李裔风正端着一碗茶捧与那个蓝袍太监,道:“公共一路辛苦,喝碗苦茶全当压惊。”
那太监接过茶碗笑的合不拢嘴,道:“长公子客气了,说起来,长公子真真好人品。如今成了国之栋梁,倒还似从前一般温顺知礼,一点也不拿大。”
说着,喝过一口茶,又转头对李竟成道:“长公子将来恐怕是雏凤清于老凤声,李将军有子如此,当真是羡煞旁人呐。”说着,呵呵笑了起来,李竟成也跟着笑起来。
我走上李竟成近旁叫了一声爹,又回过头叫了母亲和兄长。李竟成拉着我指着那个蓝袍太监道:“这位是王公公,你小的时候,王公公还抱过你呢。”
我当下敛衽为礼,福下身去,口道:“春风见过王公公。”
那太监一把拉住我,忙的道:“使不得,使不得,大小姐折杀老奴了。”
我起身笑道:“王公公客气了,论理,春风是您的小辈,给您请安是应该的。”
一席话说的那太监笑的合不拢嘴,直道我知书识礼。说着,笑嘻嘻的从旁边一个灰袍太监手里拿过一卷明黄色的绢卷,展开了来朗声念道:“辅国将军李竟成及其家眷听旨,奉天承运,皇帝……”
李竟成领着家人恭敬的跪下了,恭敬的聆听着圣旨。那道圣旨的大意就是李竟成于社稷有功,特封其夫人黄娇娥为二拼华郡夫人。赏赐了一些珠玉古玩给我们母女俩。
那太监宣完旨后,我们全家齐刷刷的三呼万岁。然后都站起身来,李竟成从那老太监手里接过圣旨。命李裔风毫升收放起来。
旁边另有几个灰袍太监端上来几个红锦盖着的盘子,恭敬的放在了堂前的桌上。那蓝袍老太监又笑着道:“李将军,太后口谕,请夫人和大小姐明日进宫赏花。”
李竟成道:“既是太后懿旨,李某自会让拙荆与小女准备听到,在家侯旨。”
那蓝袍老太监笑道:“那老奴就不多叨扰您和夫人了,也该是时候回去向皇上复命了。”
李竟成道:“王公公有要务在身,李某岂敢多作羁绊。”说着,又命李裔风送他们几个出去,李裔风恭敬有礼的搀着那蓝袍老太监,走出了堂前。
李竟成目送着他们离去,方才折了进来。我早已急不可耐的掀开了盘子上的红锦。看着哪些让人压花缭乱的珠玉,我真是犯晕。当下咽了口口水,道:“皇上可真是体恤下臣。”说着,抓起一串珍珠链子就往身上笔画起来了。
黄娇娥笑着遥遥头,道:“你这丫头也不是没见过世面,怎么这么眼皮子潜。”
我朝她吐吐舌头,撒娇道:“这是皇上赏赐的啊,自然与别的珠玉不同。”
黄娇娥对我宠溺笑着,一面叫来丫鬟把那对玉如意两串沉香佛珠,和那套郡夫人的朝服拿了进去,又道:“剩下的都给你吧,这些个珠宝饰,我老太婆用着也不像话。”
我对着光看着一支翡翠镯子,听她如此说道,便把那镯子套进左腕,甜甜的笑道:“谢谢娘。”
黄娇娥转头对李竟成笑说道:“老爷,你看看春风现在的样子。从前她可是从不爱这些花啊粉啊的,现如今倒知道起打扮了。”
李竟成今天的心情也难得的好起来,接过话调侃道:“女大不中留喽。”
我听这话,突然僵了下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把手上的珠子扔回了盘中,摔帘子走了,一路小跑着回了房间,只留下李竟成和黄娇娥相视一笑。
彼时李裔风送完王太监回来,见他父母笑着,便笑问道:“难得今天父亲和母亲如此开心。”说着,接过一旁进来的小丫头递上的的湿巾,抹一把脸。
李竟成笑道:“倒该求皇上,等太后大寿的时候,给你妹妹指婚了。”
李裔风笑问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事了?”
黄娇娥道:“你妹妹如今也大了,是该找户好人家了。白尚书家的二公子,是个顶尖的人才,人品端的是极好的。春风若是嫁了他,我也放心了。”说着,又让人把桌上的几盘珠玉送去李春风房间,一面又让人叫水扣回去伺候李春风。
跟着转头向李裔风道道:“论理,原该忙你的婚事在先。可是,唉…”
李裔风道:“儿让母亲操心了。”
黄娇娥看着这个儿子,摇头笑笑。李竟成突然开口道:“清河公主都已经远嫁关外了,你又何苦如是折磨自己,唉……”
李裔风笑笑,神情微有些凄惶,道:“儿不孝,不能为父母分忧反而多老父母操心,心下实在惶恐。只是儿意如此,也请父母成全。若三年之内等不回清河公主,儿自会另娶妻室,为离家延续香火。”
李竟成摇摇头,道:“罢了,为父也老了,只想看着你们这些孩子好好的过日子。你既然如此坚持,我和你母亲也自然会成全你。”说着,叹息一声,又转头对黄娇娥道:“你也该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明天进宫穿的衣服了。”
黄娇娥应声去了,李竟成又对李裔风道:“你也回去休息休息,明天你就不用去营里了,陪着你母亲和你妹妹往宫里去,在外面候着,我也好放心的下。”
李裔风应下声来,李竟成方才从堂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