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饭小姐被关进小黑屋了,这个屋子里微微有些阴冷潮湿,隐隐还能闻的到咸腥味,极有可能是在海边。
东城这一边境城池不同于大漠远疆,是沿海之城。只可惜东城比较大,沿海之岸也广。光凭在海边这一点,还不足以让顾系花知道自己在哪里。不过话说回来,这门关的这么紧,就是知道了在哪也逃不掉的说。
在黑暗里,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漫长。顾系花以为过了一整天,其实也只不过是刚刚过了半天多的时间而已。心神疲倦的她,在下一刻陡然听见脚步声和谈笑声……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哟……
吱呀一声,门开开了。刺目的光线直射了进来,让顾系花睁不开眼来。她抬手捂住眼睛,一方面是不敢直视这光线,另一方面也是不敢正视自己的……命运。可怜她还年轻,还没当过别人的妈……老天为毛要这样对她……
所谓玉面含笑威不露,双唇未启笑先闻……顾系花在很久的后来就是用这两句来形容初见流川枫的那一刻的……
那位大哥还没进门,顾系花就听见有人笑嘻嘻的说了一句:“怎么把我的宝贝妹妹关在小黑屋里了?”
顾系花极其勉强的睁开了双眼,就看见了一个俊眉修目的美男子笑着踏进了这间小黑屋,带进了一阵清凉咸湿的海风。
这个人,必须是传说中的流川枫了,顾系花心里如是道。眼见他身后跟着两个一身阴霾,目光凌厉的随从,顾系花大脑灵光乍现,她当机立断的扑了上去:“哥哥,那个卡卡西他轻薄我了,你可要给我做主呀!”
说着居然还哼哼唧唧的做起了哭腔。
面罩遮不住站在阴影中卡卡西额头上那不住跳跃的青筋……而流川枫那两个侍从则露出了震惊以及出离愤怒的神情。当然,这些顾系花都没看见,因为丫光顾着把脑袋埋在流川枫怀里嗅嗅那清新的荇草气息了。
流川枫被肉球这么一撞居然都还稳的下来,真是令人佩服。不过更令人佩服的还在后头,丫明知面前的肉球是个赝品,居然还沉得下气来让身后的人出去,要跟妹妹说说话。听见门关了,顾系花把脑袋挪了出来,这小黑屋也点上了灯,亮堂了不少。
抬头见传说中的流川枫一脸笑嘻嘻的看着自己,顾系花难忍后脊梁凉,她略略定定神,握紧了袖在袖里的金钗。堆上一个笑,一手指向左边,道:“哥哥你看,那是啥米?”
流川枫依言望去,顾系花眼疾手快,金钗迅的抵向了流川枫的颈动脉……
顾系花自问这个度很绝了,结果下一秒,她眼前一花,右手居然被捉住了。回神一看,流川枫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顾系花一心慌,左手勾拳,往那张欠扁的脸招呼了过去。
结局是显而易见的,顾系花的左手也被捉住了。流川枫顺势将顾系花往怀里一拉,然后淡定的坐在了旁边小榻上,双臂环绕着顾系花,笑嘻嘻的在她耳边问道:“告诉哥哥,你叫什么,从哪来的?”
顾系花怎么会轻易招供,她深知如果自己身份败露了,那下场一定很值得歌颂……于是她道:“我不就是个穷人家的丫头吗,流川大哥乃就不用这么上心了吧。”
流川枫慢条斯理道:“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就能把我手下最出色的忍者骗的团团转,火急火燎的来找我,昌南可真是人才济济啊。”
顾系花随性惯了,这回子竟脱口道:“那是。”
不过说完这句丫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环抱着她的流川枫闻见此句不笑出了声来,他道:“心态也很好啊,这样都不害怕。”
系花干笑道:“谁说不怕,还不都是您看起来特别的面善,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适当给人戴戴高帽子是必须的。
流川枫腾出一只手来捏了捏顾系花粉嫩的小脸,道:“被你说对了,哥哥的确很不喜欢杀人,不过你这个事牵涉到军国大事,可不能草率……”
顾系花也觉得事情严重了,他娘的,这帮狗崽子万一抱着那宁可错杀一千,觉不错放一个的想法来对付她。那她昨天骗卡卡西那一回,岂不正合了古人那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想到这里,顾系花于是试探性的扯皮笑道:“流川枫君还真是爱开玩笑啊,哦呵呵……”
流川枫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哥哥不是在开玩笑哦,朝阳刑吏制度虽比不上昌南达,但某些手段,也不必你们昌南的十大酷刑差多少……”说着,他手下微微使了点力,将顾系花小脸揉捏的通红,一脸笑嘻嘻的瞧着顾系花的表情。
顾系花心头猛然一惊,口胡,这叫什么事?!她可不是不想招,而是啥米也招供不出来呀!这酷刑用到她身上,只怕她要变成史上最冤屈的刘胡兰姐姐了……不,她是顾春风姐姐!到时候,昌南大街小巷都将流传起歌颂她的童谣……
不是吧,会这么乌龙?!我不要做顾春风姐姐,顾系花心里叫嚣着。而她脸上的表情,也由初始的呆滞,渐渐变为了极大的惊恐和不甘,以及,深深的后悔。
而我们的流川枫君,则饶有兴味的欣赏起她的表情来,也难怪,军中劳苦,他已经很久没遇见过了这么有趣的事了,当然要一次玩个够本才行。他心里清楚的很,哪有间谍会这么笨?不过怀里的这个小丫头实在是太淘气了,应该好好教训一下才行!
见顾系花半晌不语,流川枫君沉吟道:“不肯招吗?我看就先上铁梳子好了!”
顾系花一凛,铁梳子?!!!铁梳子哇!!!不该呀,苍天!不该呀,人生!极度惊恐中的顾系花,嚎出了一嗓子:“呀咩代!”
流川枫君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不可自抑的笑了出来。而且这个笑还没有马上结束的趋势,他一面笑,一面捏着顾系花脸上的肉肉摇动道:“这一句是谁教你说的?”
顾系花一张脸被捏变形了,她机器悲愤的道:“我自学的可以吗?!!!”
“你们这些邪恶的东洋鬼子!教坏了纯洁滴我,还要来问我是从哪里学的!”顾系花眼含热泪道。
流川枫君一面忍笑一面道:“妹妹你怎么这么可爱呢?哥哥舍不得放你回去了。”
也许是刚才建立起的心理阻碍太深了,流川枫这一句舍不得放人,彻底击垮了顾系花的心理防线,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啥米都不知道!真的!你可怜可怜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要是这么去了,你叫她们可怎么办?!”
流川枫见她哭了,回头一想,觉得自己是过分了点,于是道:“我是很相信你,可是你大半夜的认出了我的手下,还有这么一套说辞,叫我怎么跟他们说呢?谁会相信一个半夜三更在外头逛荡的女子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
顾系花一听有戏,立马抬起了一张布满泪痕的脸,狠狠的吸了吸鼻涕,激动的道:“你信我?!信我就对了嘛!你出去跟她们说,就说我是出去应召的妓女,这样不就好了。”
流川枫一面点点头,一面道:“唔,这是个好方法,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骗他们呢?”
顾系花使出一招枯藤缠树,迅绕上了流川枫的手,谄笑道:“猿粪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我胡说一句就把你诌成了我哥哥,可见我俩前缘不浅,你就帮我一回吧。我回去以后给你立个长生牌位,天天给你烧高香祈福……”
见顾系花说的认真,流川枫不由的笑了。他伸手摸了摸顾系花的脑袋,拿出了一块白手帕认真的给她擦了擦眼泪,道:“那好吧。”
他的确有个妹妹,不过早年就在政治斗争中送去了性命,结果连死讯都没办法公布。她坟头的碑块上,连个名字也无……想到这里,流川枫眼底闪过了一丝惆怅。
给系花擦完了眼泪,流川枫把手帕一抛,不欲再留。顾系花却赶忙赶急的接了下来,道:“回去我给你洗洗干净送回来,还能用,别浪费了。”
流川枫失笑:“你还挺贤惠的。”
顾系花得意的笑道:“那是,我在京城的时候,哪个欧巴桑不想把我骗回家当儿媳妇?!”
流川枫看着她湿漉漉黑漆漆的眼睛里乍现的光,充满了傲然的感觉,却又不失清纯可爱,不由淡淡的笑了。正准备叫人进来,谁知就在此刻,外头的人敲了三下门,用朝阳语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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