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千金又恼又怒,不断地拉扯羞那链子.偶一抬头,见郭三良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由怒道:“臭小子你看什么都是你害的.”
郭三良笑道:“怎又是我害的?这又不是我求你来救我的,而是你自愿来的.被捉住了又怎能怨得了我?”
杜千金大怒:“你小子去死吧!”转过了头,不再理他.郭三良见了她气恼交加的模样,甚是可爱.又道:"我原以为杜姑娘用什么妙计来救我,想不到却是自己亲自下牢笼来陪我。当真是多谢,多谢。”
杜千金再也忍耐不住,一脚向他踢去,恕道:“谢你个头!”
那汉子喝道:“吵什么吵?给老子安静些,惹火了老子。可有你苦头吃的!”
杜千金待要反唇相驳,忽又想到这是他的地盘,若惹恼了他,说不准还真有些苦头吃,当下也只好强忍恕气,默不作声。
郭三良见她似动了真火,也停了声,不再逗她。
过了一会,杜千金见那汉子已渐渐入睡,才伸手摸了摸链子,又用力拉了拉。
郭三良道:“没用的!这链子深嵌在石墙内,拉不出来的。”
杜千金见他一幅漠不关心的样子,气往上冲,恼道:“这下好了!变成两只拴在一起的蚂蚱了。亏你还笑得出来。”
郭三良笑道:“怎地是蚂蚱?刚才吴天远也说了,咱们是同命鸳鸯,比翼……”一眼瞥见杜千金又要火踢人,忙道:“比翼……那个比翼被困!杜大小姐,对不对?”
杜千金又羞又气又恼又急,却也无可奈何。
这牢内不过三丈来宽,两人又被链子连着,相距才不过几尺。
杜千金大羞:“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那怎么成?”当下尽量向外移去。
却见郭三良也慢慢地靠了过来。
杜千金只道他不怀好意,大惊之下,伸脚便向他踢去,叫道:“你干什么!滚开!”
这一下相隔既近,郭三良又没提防,被她一脚踢到头上,只痛得眼前金星乱冒。
见她又伸手打来,忙使上擒拿手,右手先拿住她左手,再将链子在她右手上绕了几圈,左膝一使劲,压住她两只脚,已将她制了个伏伏贴贴。
杜千金惊怒交集,张口欲呼。
郭三良的一只左手连着链子一起覆盖了上来,顿时将她嘴捂得严严实实。
杜千金只吓得魂飞魄散,又见他一张嘴也凑了过来,似乎想要来吻自己一样,惊恐之极几欲晕去。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想不到他郭三良竟然是个这样的淫贼……”
慌乱之中,只觉得那张嘴却凑到她耳边,轻轻地道:“杜姑娘,我有法子出去。先别吵醒了他!”
杜千金惊魂未定,却感觉到他已放开了双手,人也退开了去。
杜千金呼了一口长气,方知是自己会错了意。
再看他时,却见他在那包药粉药膏中找了一会,递了包小粉末过来。
杜千金见那粉末赤红如血,认得是包剧毒“赤蝎粉”,不禁一怔,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郭三良指了指药粉,又指了指牢门上端的铁栅栏,做了个抹的姿势。
杜千金愣了一下,当即会意,接过药粉。
却见他缩成一团,指了指自己的背脊。意思让她踩上去。
杜千金点点头,想到他刚才的无礼举动,提脚在他身上狠狠地踢了几下。这才用稻草将粉末涂在铁栅上。
郭三良待待她下来,忙伸手揉了揉被她踢疼的地方。这当儿也顾不上跟她计较,退后两步,张嘴大叫:“哎呀!我的肚子好疼,哎呀……”
那汉子正作美梦,忽地被他吵醒,不由大恕,喝道:“吵什么吵!想吃棒子么?”
杜千金也明白了他的用意,跟着叫道:“哎呀,不好!有老鼠,有老鼠!这老鼠要咬人了……”
那汉子拿了根棒子,在铁门上一敲,喝道:“叫什么!想找打啊。绐我老实些!”
郭三良道:“丐帮大哥,我有个毛病,只要这鼻子一闻到香味,这肚子就饿,一饿就疼。你们丐帮谁在烧狗肉,哇,这香味,哇好香……”
那汉子一怔,用力吸了吸鼻子:“烧狗肉?我怎么没闻到?”
郭浪笑道:“你再闻闻。”
那汉子猛地觉醒,待要后退,已是不及,一头栽倒在地上。
他伸棒在铁栅上敲时,那抹在上面的“赤蝎粉”当即被震落下来,“赤蝎粉”剧毒无比,被他吸入,不倒才怪。
郭三良伸出手去,从那汉子身上摸出牢门钥匙,向杜千金扬了杨。
杜千金小嘴一扁,道:“得意什么?这链子的钥匙可是在王瑜杰手中,你能弄过来么?”说着,用力扯了一扯。那链子出叮叮铛铛的清脆声音。
郭三良道:“这个先人自有妙计!”伸手摸出那些毒粉毒膏,拣出三包混倒在一起,又吐了些唾液在里面,用稻草慢慢搅匀。
杜千金心道:“他在搞什么鬼?”心下奇怪,可又扯不下面子去问他。
却见他又搅拌了一会,才用稻草将那些搅成膏状的药涂在嵌链处的墙上。
杜千金忍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郭三良将其余的毒药收入怀中,向她摇了摇手,意示她别问。
等了半晌,郭三良才拿起第三头链子,轻轻一拉,竟将那嵌在石墙内的锁扣拉了出来。
杜千金吃了一惊,忍不住伸手想去摸摸那石墙。
郭三良忙伸手一推,说道:“别碰!一碰上你的手就化了!”
杜千金吓了一跳,好奇心却又起。拿起几根稻草插去,只见那抹过药膏的花岗岩已变得像软豆腐一般,稻草一插而入。
杜千金啧了啧舌,问道:“这是什么毒药?这么厉害!”
郭三良道:“这药由‘墨血蛛膏’、‘金邪草根’、‘红线菇霜’三种剧毒合制而成,极具腐蚀性。因此叫作‘三重腐蚀粉’。”
杜千金微微一怔,隐约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但这时急于脱困,哪有心思去想。
郭三良将第三端锁扣上的药膏抹拭干净,这才用钥匙开了牢门,说道:“咱们走吧!”
两人轻轻移开石门,见外面竟没人看守,想是王瑜杰自持这白晶链万无一失,是以免了此着。
四下里黑沉沉的,均无灯火,料来众丐此时皆已入睡。
郭三良心道:“天助我也!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为怕链子出叮铛之声,惊醒众丐。他将链子全绕在左手上,对杜千金道:“拉住我手,紧跟着我。”
杜千金脸一红,伸手却拉住了他的袖子。
郭三良辨了辨方向,拉着杜千金蹑手蹑脚地向左摸去。
杜千金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该往这边走?”
郭三良道:“这边房屋众多,出路自然在这边。”看了杜千金一眼,见她似乎不信,又道:“像丐帮总舵这等紧要之地,出路必定设在守卫众多之处。咱们看着房屋走,定然错不了。只是小心些,别撞上什么机关陷井了!”
杜千金道:“想不到你这这家伙还有这经验,定然是做贼做惯了的。”
这句话一说出口,颇有些后悔,偷眼向他瞄去,他好像并不介意,这才放下心来。
丐帮总舵本来处处藏龙卧虎,但此时正值四更时分,众丐都已睡熟。加之郭三良处处小心,并未撞上任何机关陷井。
两人平平安安地逃出了丐帮总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