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睡到半夜,忽听洞外有人大声厉喝。
郭浪一惊而醒,听得那叫声正是顾苍生所发,顾不上细想,忙奔出洞去。
月光之下,只见顾苍生双手按头,不住摇晃,头顶上白气四泄而出。
郭浪大惊,这白色内气由头顶百汇**乱泄而出,分明是走火入魔之状,当下也顾不得多想,急忙纵到顾苍生身前,问道:“顾老前辈,你觉得怎么样?”话一问完,便伸手去搭他脉搏。
哪知顾苍生左手一探,已抓住了郭浪的右手手腕。
郭浪惊道:“顾老前辈,你......你干什么?”忽觉一股内劲由他手上传将过来。这股内劲有刚有柔,杂浑之极,却还在互相冲撞,急涌而至。
郭浪脑袋一转,便已明白:“顾苍生要将体内相冲的内劲急转出来,怕用力催送会更加冲撞,便想以转移之法将这股杂乱的真气转到我身上来,以解他自己的危机,这股内劲混乱之极,若留在我体内,我必定也会当场走火入魔而暴毙不可!”当下忙运起阴阳渡气诀,先将自己的内劲藏起,再将顾苍生转送过来的那股内劲由右手经左手,传至到一块大石头上。
顾苍生为救自己保命,将自己已乱的真气源源不断的转送过来。
郭浪却用阴阳渡气诀轻轻巧巧地转传到了大石头上,只觉左手着手之处的石头越来越软,再渡的一阵,手掌竟由石头中按了进去,那股刚猛混乱的内劲由他一渡,虽变得阴柔和缓,却也将这块大石头变成了一堆石粉,可见那股内劲何等的厉害!
顾苍生直到将混乱之气全部都转送了出去,这才放开了郭浪的右腕,盘膝息心,收散四散之气,方才这一下死里逃生,也直惊吓出了他一身冷汗,直到将内气全部都重归于丹田之内,这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却见郭浪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神色甚是关切。
顾苍生大吃一惊:“你.....你还没死?”当郭浪欺近身来之时,顾苍生正值走火入魔地紧要关头,生死存亡只在一线,当发现郭浪来搭他脉搏时,当即也顾不上别的,只求保命要紧,便将这混乱之极的内劲转让给了郭浪,本以为内劲入了他体内,他早已诸气相冲,走火入魔而死了,哪知一看之下,他却还好端端地坐在自己面前,竟象没事一般。
郭浪虽然是脸带关切,心下却也是恼怒不已,适才若不是自己以阴阳渡气诀将那股内劲转送了出去,现下哪里还有命在?听得他这么一问,心下更是有气,冷冷地道:“我可没那么容易就死!”
顾苍生脸上微带愧色,却还是伸手搭了搭郭浪的脉搏,奇道:“咦,怎么你练却又没事?”
郭浪冷冷地盯着他,却不说话。
顾苍生干咳了几声,神色极为尴尬,他自知自己刚才那舍人救已的法子太过阴毒,再怎么解释也是无用,更何况他一生狂妄傲慢,又怎么肯向郭浪去解释?
过了好一会,顾苍生才道:“喂,郭浪,为什么刚才你都看见我走火入魔了,却还要跑过来看我?”
郭浪听得他第一次不叫自己为“小子”,而称自己名字,知他心下正自愧疚,虽是恼怒他刚才的阴毒,但他终究救过自己,又授以神功,还欲带自己出谷,实也是一番好意,想到此,便道:“我见你就快要走火入魔了,心下着急,便过来看看你了,那又有什么为什么的?”
顾苍生又问道:“我走火入魔了,你为什么不高兴,反而着急呢?”
郭浪奇道:“你走火入魔了,我为什么要高兴呢?”
顾苍生道:“你不恨我么?”
郭浪更是奇怪:“我为什么要恨你呢?你救了我,又授我武功,还要带我出谷,我谢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恨你呢?”
顾苍生看了他一眼,缓缓地道:“你不用谢我,我传授你武功,也没安什么好心,其实你也已经起了疑心,只是忍住了不说而已,是不是?”
郭浪被他说中,脸上一红:“我只是在奇怪,我和你回风剑客非亲非故,你怎么非要让我练功带我出谷呢?”
顾苍生沉思了一阵,才道:“好罢,反正这原因我迟早都是要跟你说的,现下你的轻功已经练的差不多了,我便和你早说几日,答不答应在你!”
郭浪奇道;“要我答应什么?”
顾苍生道:“我想的这个出谷法子虽然是可行,但尚有缺陷,那棵大树虽然是在半山腰,但离壁顶他相距甚远,这山谷上半壁终年经风剥雨洗,岩石风化,要想爬上去是不可能的,只有得一个内功和轻功厉害之人相助,才有机会出的这绝谷去!”
郭浪惊道:“你是说,咱们二人只有一个人能出谷?”
顾苍生点头道:“不错!我之所以逼着你练你内功和轻功,便是想让你助我出谷好仇。本来我是想对你施以辣手,逼你答应,但你这小子脾气倔强的很,一定不会吃这套,眼下也只有跟你明说了!答不答应在你?”
郭浪低下了头,半天沉思不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