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大错而特错,其理由有三。”梁海城说着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然后吞云吐雾地说:“其一,你和梅俊峰之间的根本就是一个错误;其二,梅俊峰和你父亲之间的仇恨跟你没有关系,这件事情就根本不应该影响到你;其三,你更不应该提出辞职,你一辞职不仅是对你对电视台都是一大损失……”
不等梁海城把话说完吕晓轩就已经眼里泪光闪动了,吕晓轩感动地说:“谢谢梁台对我的关心和理解,太谢谢了!”
“谢什么谢啊?你说谢谢不就远了吗?”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就连我父亲都没有这么关心过我。我父亲只知道给我买好衣服买好吃的,从来都不懂得关心人。”
“一个漂亮女孩子本来就很麻烦了,作为一个漂亮的名女人就更是麻烦不断。女人是用来哄的,没有人关心帮助怎么可以呢?”
听着梁海城情真意切的话语,吕晓轩不禁落下泪来。
“想不到你活的这么苦,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我一定会全力帮助你的。”梁海城继续表白道:“不过请你放心,我绝对没有任何企图,我就是看不得女人受委屈。”
吕晓轩差点哭出声来,她赶忙用手捂住嘴巴。
“哭什么吗?女人一哭可就不好看了,赶紧把眼泪擦擦。”梁海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绢递给吕晓轩。
接手绢时吕晓轩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梁海城手,梁海城不由地心旌摇荡yd起来——他竟然色胆包天地幻想起吕晓轩不穿衣服的样子,那白嫩嫩的乳峰、浑圆结实的臀部、茵茵的芳草地……啧啧,太吸引人诱惑人了!
吕晓轩一直在擦眼泪,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梁海城那一副馋啖欲滴的猪哥样子。否则,以吕晓轩的火爆脾气很可能当场就跟梁海城翻脸。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梁海城赶忙收起他那副猪哥的嘴脸,轻声地提醒吕晓轩赶紧接电话。吕晓轩清了清嗓子拿起电话说道:好!”
“晓轩吗?我是张冶啊!”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的辞职报告我看到了,你过来一下我们好好谈谈。”
“好的主任,我这就过去。”吕晓轩说完挂断电话。
梁海城站起身说:“好好跟你们主任解释一下,千万别再提辞职的事情。”他说完走出吕晓轩的办公室。
吕晓轩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又补了补妆这才向文艺部主任张冶的办公室走去,来到主任办公室外面吕晓轩敲了敲门。办公室里传来张冶的声音:“请进!”
张冶从辞职报告上抬起头惊讶地问:“吕晓轩,干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辞职?”
“主任,我父亲和我未婚夫的事情你也许都听说了吧?”
“我是听说了,可这也不是你的错呀。”
“虽然不是我的错,但是人言可畏。我觉得我还是辞职的好。”
“晓轩,先喝口水。”张冶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吕晓轩说:“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你做事可千万不要那么冲动。辞职报告先放在我这里,我看你还是先放一段时间假,在家里好好地休息休息。等过段时间事态平息了你再来上班,我们文艺部随时欢迎你!”
吕晓轩非常感动:“主任,谢谢你。”
“什么都不要说了,谁让我们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呢。”
刚从电视台办公大楼里出来,吕晓轩便接到了邢丽颖打来的电话。邢丽颖告诉她法院同意她到看守所去探望已经被判处死刑的梅俊峰,吕晓轩感动得热泪盈眶。于是吕晓轩开上车去接邢丽颖,两个人马不停蹄地赶往看守所。
刚从监舍里走出来郑雅男便遇到了前来探望梅俊峰的吕晓轩和邢丽颍,吕晓轩恨恨地看一眼郑雅男便快步走进监舍。
吕晓轩来到监舍里的时候梅俊峰还没有来,她忐忑不安地走出审讯室站在张望着。又过了好大一会儿,吕晓轩才看到狱警押着梅俊峰走了过来。
一条铁镣锁着梅俊峰的双脚。铁镣上系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被梅俊峰攥在手里。走路时,梅俊峰提起铁镣来减轻痛苦。
哐—镣拖碰着坚硬水泥地面,出刺耳又让人心灵震颤的声音。那声音强烈地震撼着吕晓轩。
高强电网下的大院里,空空荡荡,原来那个风流倜傥高大的梅俊峰不见了,站在吕晓轩眼前的只是一个被剃了光头,身形瘦的脱了相的男人,脸色也显得苍白憔悴。这还是那个让她爱恨交加的男人吗?看到镣铐加身的梅俊峰,吕晓轩的眼泪不由地滚滚而落。
“我跟你说过不要再来看我了,你怎么不听话又来了呢?这样对你不好!”梅俊峰在椅子上坐下。
邢丽颍说:“我这次陪晓轩来看你,主要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不同意律师提出的申诉意见?主要你同意,你还是可以申诉的,说不定还有被判处死缓的机会。”
“没有必要了,我是罪有应得。”
不能放弃,我一定要为你申诉。”吕晓轩哭着说。
“谢谢你晓轩,不过我真的不需要了!”说完梅俊峰看向狱警和邢丽颍说:“你们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想和吕晓轩单独说几句话。”
邢丽颍和狱警走出去后吕晓轩哭着问梅俊峰:“你要跟我说什么?”
“你不是曾经多次问我到底爱不爱你吗?那么我现在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真正爱过的一个女人。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可是我想来想去还是得告诉你。否则,我就对不起你对我的一片真情,更对不起我自己!”
“你个冤家,你怎么到这个时候了才跟我说这样的话!”吕晓轩扑到梅俊峰面前大声哭喊着:“你如果至死都不说这样的话该有多好,我就当你根本没有爱过我,那样我会恨你,那样的我心里也会好受一些。你为什么现在要跟我说这样的话?你爱我吗?你是真心爱我吗?梅俊峰,你给我对天誓!”
“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很快就要被执行枪决了,我没有必要再骗你。我誓我是真心爱你的!”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梅俊峰呆呆地看着吕晓轩哭诉,他的心很疼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劝说。他心里清楚自己这样做实在是太卑鄙了,他不该把爱情化作复仇的利剑,可是他不这样做又能怎么样呢?如今是有心杀贼,已经无力回天了。难道老天爷对他梅俊峰对梅新颜一家就公平吗?他知道吕晓轩是一个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的人,他就是要把吕晓轩变成一把向吕天霸复仇的利剑,他就是要让吕天霸生不如死!
想到这里梅俊峰说:“晓轩,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今生我没有办法再爱你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
“俊峰,我求你答应我——我们一定要申诉好不好?”吕晓轩疯一般地摇晃着梅俊峰的身体说:“俊峰,你不会死的,我不让你死!俊峰,我求求你一定要答应我进行申诉。俊峰,我不能没有你啊?俊峰,你绝对不可以丢下我不管!……”
听着吕晓轩的哭诉梅俊峰都差点感动得落泪了,但是他却硬起心肠来说:“晓轩,你就不用白费力气了,一切都已经晚了,我罪有应得!”
“不会的,律师说我们一定可以申诉的。”
“一切都已经晚了,我已经全部招认了自己的全部罪行。法院已经铁案如山,绝对不可能再翻案了。谢谢你晓轩,我的爱人!”
说完梅俊峰转身离去,伤心的泪水夺眶而出。
“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和家人说吗?”吕晓轩抱住梅俊峰的大腿问。
梅俊峰想了想说:“前一段时间一个狱友给我念了一段江南小令,我觉得很不错,希望你有机会能替我送给你父亲。这就算是你在我生前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你同意吗?”
吕晓轩点点头:“你说!”
于是,梅俊峰用饱含深情的口吻念诵道——
终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食又思衣。
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却嫌房室低。
盖了高楼与大厦,床前缺少美貌妻。
娇妻美妾都娶下,忽虑出门没马骑。
买得金鞍高头马,马前马后少跟随。
招了家人数十个,有钱没势被人欺。
时来运转把官做,抱怨官小职位卑。
做过尚书升阁老,朝思暮想要登基。
一朝南面做天子,东征西讨打蛮夷。
四海万国都降服,想和神仙下象棋。
洞宾陪他把棋下,吩咐快做上天梯。
上天梯子已做好,阎王牌鬼来催。
若非此人大限到,升到天上还嫌低。
玉皇大帝让他做,定嫌天宫不华丽。
还没等吕晓轩明白什么意思,梅俊峰已经拖着沉重的脚镣“哐哐”地离去。那强烈刺耳的声音深深地镶嵌进吕晓轩的脑海深处,以至于事隔多年后还常常地回荡在她的梦中,并多次把她惊醒。刻骨铭心的爱人就这样永久地诀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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